第55章(1 / 2)
“巴高斯的奴隶,自然是替巴高斯说话了!”喀山德嚷道。
迈兰尼犹豫道:“巴高斯偷戒指一事,就是他告发的。”
我心里一震。
亚历山大看我一眼,径直道:“叫他进来。”
奈西走进帐篷,看也不看眼前就扑通一声跪下:“亚历山大陛下,我就是奈西,身为巴高斯的奴隶,却告发了他。”
众人一片哗然,指指点点。
奈西继续道:“只是,他一偷戒指逃跑,我就立即跑过来向迈兰尼大人告发,陛下,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会这样背叛自己的主人吗?”
“不管你说什么,巴高斯偷戒指又畏罪潜逃都是事实!” 喀山德又道。
亚历山大单手支起下巴:“说。”
奈西抬手一指,指尖正好对准一个人:“因为这个人,陛下,这个人杀我父母囚我妹妹,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去做,就要将我妹妹一点一点折磨死!”
喀山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忍不住刷的站起来:“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疯了么!”
“你坐下。”亚历山大脸色更加难看。
奈西大笑:“陛下,你看看他,我才不过说了个开头他就怕成这个样子!可是他在背地里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除了我,活着的人没一个知道!”
说完,他转眼看向喀山德,满满都是噬骨的恨意:“你以为你能制住我?你以为你能为所欲为?永远不可能!我知道你现在又在想用什么法子折磨我妹妹!可是我告诉你,喀山德,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阿蒙在上,我的小妹妹宁愿死,也不愿在你肮脏的囚笼里多活一刻!”
第60章
少年伊兹莫出生之时,天边有一道霞光经久不散,很多人都觉得惊奇,将这件事告诉当时的最高祭司。祭祀们觉得这个少年可能非同寻常,商议后便决定,等他十六岁以后把他带在身边抚养。
伊兹莫逐渐长大,他聪明伶俐,骄傲自信,很受法老和祭司们的喜爱。十六岁时,他正式受封成为阿蒙的祭司,在祭坛上高高举起巫术权杖,一时间万人欢呼,顶礼膜拜。
十七岁时,最高祭司退位,他终于继任成为神谕祭司,享受“神的第一先知”称号。
太阳东升西落,百姓耕作自足。
然后有一天,战火连天,烧到了家乡。
士兵们一批批死去,祭司们悲泣请求神明的原谅。他隐约听说了一个男人的名字——亚历山大,每个人,不论是谁,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变色。他们说他是战神,他是永远不可战胜的,埃及注定要就此沦亡。
他不相信。受阿蒙庇护的子民们,怎么可能会被一个蛮族人给打倒。
军队攻入神殿时,愿意归顺的祭司们安然无恙,而那些坚持自己信仰的祭司大部分已携带家眷落荒而逃。他站在法老身后,岿然不动。法老忽然拍拍他的手,低声道:“孩子,赶紧走吧,你还小,就算不做神的仆人,也可以生存。”
“不,”少年伊兹莫倔强地摇头,年轻的眼眸中带着不屈和希望,“不论是灾祸还是死亡,请让我与您一起见证。”
法老叹一口气:“孩子,我有些口渴了,去帮我盛点水吧。”
伊兹莫遵从地点点头,端着水罐出了门。
正在水井边打水,忽然听到神殿内骤然响起的一声惨叫。
伊兹莫手一颤,水罐摔得粉碎。他捡起一片瓦片,急急忙忙跑回神殿。
法老从神殿正中央的御座上倒下,胸口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染满了整个座位。伊兹莫一进门就看见那个年轻男子弯腰塞匕首的动作。
晨光顺着窗口倾泻下来,空气中的浮粒十分清晰。
他身披铠甲,却有一头像女人一样直直长长的栗色头发,绿色的眸子奇异妖媚,像猫一样。回头一看到伊兹莫,他微微眯起眼睛,又专注地低下头,不慌不忙地将匕首塞到法老手里。
这就是亚历山大么?
“他是自杀的。”男人用低沉冰凉的嗓音这样说。
伊兹莫听不懂,他只是警觉地盯着他,将手里的瓦片握紧。
男人挺直腰杆,抱起双臂,兴致盎然地看着他,突然朝他勾了勾手:“你是什么人?”说着便朝他走来。
他杀了法老!他竟然就这样杀了法老!伊兹莫摇头,举起瓦片对着这个男人,他不害怕,可是他很生气。这些野蛮的异族入侵,就是这样践踏他们的国家么。
“看你的衣着……应该是比较有地位的人,嗯……你叫什么名字?”
伊兹莫低吼一声,抓着瓦片朝他刺去。
男人侧身一躲,挑起眉毛:“你激动什么,他一见到我就自杀了,我能怎么样?”
伊兹莫不答,再接再厉又朝他刺去,动作激烈,几乎有种至死方休的气势。
男人又后退着避开几次,最终忍不住,一把将他制住:“你就非得杀了我么?”
伊兹莫挣脱两下,挣不开,少年的眼睛因悲伤和气愤而变得通红。
男人唤来人,将他锁住,押走囚禁。
一向高傲爱干净的伊兹莫成了阶下囚,和很多埃及俘虏关在一起。但是很快男人便注意到了十分有意思的一个画面,那就是所有埃及囚犯几乎都对这个面容清秀的少年非常敬畏,他只要动动嘴唇,就会有成片的人跪下低声跟着他念着什么。他们视他为神明,就好像他是他们永远也无法被打散的希望。
有一天晚上,男人忽然从囚笼里将他拖出来,高高在上地与其他士兵们一起坐着饮酒,不时笑吟吟地看着他。
“将军,这男孩是埃及的最高神谕祭司,叫伊兹莫,金贵着呐,特别受法老宠爱。您要是不信可以看看他身上,一根毛发都没有,只有神谕祭司才会这样的,还有,他实行过割礼。”一旁忽然有个穿着希腊袍的埃及人道。
“割礼?”男人觉得很有意思,微微一颔首,“脱了他的衣裳,我要看看。”
几个士兵上来,粗手粗脚地扯他衣服。伊兹莫吓了一跳,拼命反抗,可最终还是被脱得光溜溜。少年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副场景,所有人稀奇地围着他的身体指指点点,哈哈大笑,就好像他是个多么可笑的物品。是的,物品,不是人,这样的羞辱,他却只能茫然无助地承受,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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