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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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首的追兵,怕两人不死,砍了无数刀,最后才满意而归……

彼时是夏日,周良鱼就那么瞧着那些尸体流下来的血一滴滴从缝隙里落下去。

他往前走,蹲在尸坑上,透过几乎察觉不到的缝隙,瞧见那泪眼朦胧的孩童捂着嘴,浑身被一滴滴的血染红,从额头滑落眼角,仿佛流出来的都是……血泪。

周良鱼被吓醒了,他坐起身,急促的喘息着,在黑夜里极为清晰。

赵誉城立刻醒了:“鱼鱼?怎么了?”

“没……没事儿……就、就是做了个噩梦……”周良鱼此时脑海里还残留着孩童绝望的血目,与后来赵誉城的模样融合在一起,让他的心揪疼不已。

为了防止赵誉城看到他眼底的疼惜,周良鱼直接将脑袋整个埋进了赵誉城的怀里。

赵誉城本来还急,瞧见周良鱼这般扑人的动作,忍不住嘴角弯了弯,将人揽着:“你多大了?”

周良鱼的声音隔着衣服闷闷的,故意凶巴巴的:“你管我!我睡不着,你给我将话本里书生小姐的故事……”

赵誉城无奈:“你俗不俗?”

“我爱听……你管得着么?说不说?不说以后就……就分房睡!”周良鱼仿佛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松了一口气。

果然,赵誉城捏了捏他的后脖颈,无奈,却倒是认真想了想,开始缓缓讲了起来。

周良鱼听着,脑子里却空空的,全部都是先前梦到的场景,他终于知道为何赵誉城会厌女了,他哪里是厌女,根本就是……厌人。

或者说……是怕与人接触,因为他,在尸堆里,与那么多的尸体待了这么久,从上方留下来的血,将他全身都布满了血,甚至还有他双亲的,想想该有多绝望。

可他不能喊不能说,只能那么忍着……因为他要活着,给死去的那些人报仇。

周良鱼记起来当时佳佳说过的,当时“誉世子”被救回来,就极为怕人,很久都未能有人近身。后来还是赵王看不下去,直接将人带去了军营……

军营都是男子,怕是当时赵王硬是逼着赵誉城接触那些人,怕是时间久了,接触的时间长了,改掉了赵誉城惧怕男子的毛病。

可这种情绪,却保留了一半。

却成了所谓的……“厌女”。

他不是厌,而是怕……怕接触到人,男人女人,就会让他想起当年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日子。

周良鱼心疼坏了,可脑海里却莫名存了一个疑惑,为什么他会做梦梦到这一切?那么真实,仿佛他当年就站在那里,亲眼所见的一般?

还有平白无故出现在脑海里的所谓的《宠妃》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另一边,赵誉城明显感觉到了周良鱼的心不在焉,慢慢停了下来,果然怀里的人并未发现。

他将人的头抬起,周良鱼怕他看到自己发红的眼圈,迅速抬起手,遮住了他的眼,随即难得主动地亲了上去。

赵誉城挑眉:“这么热情?”

周良鱼咕哝一声:“废什么话?你是不是不行?”

赵誉城:“……不行?”很、好。

慢半拍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周良鱼:“……”他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91章 赵誉城:这么听话?

厉王一家遇害, 因着一模一样的尸坑与被杀手段, 百姓起了疑问, 但这些还不足以让他们怀疑什么。

赵誉城的目的也不是百姓,而是那些文武大臣。

他们在朝中这么多年, 对局势远比百姓看得通透, 自然能想到那里面的弯弯绕绕。

而这些朝臣才是重点,只要他们信了,赵誉城先前这两步也算是成功了。

赵誉城这两招也的确奏效了,文武百官生了疑,虽然不敢多言,可到底还是在早朝的时候, 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燕帝每日坐在龙椅上, 将台下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 自然也察觉到了, 加上入夜之后的噩梦, 燕帝迅速憔悴了下来。

晚上睡不着,白日里脾气愈发的暴躁,导致宫里人心惶惶, 仿佛被乌云笼罩。

坊间的传闻五花八门的, 越来越多,燕云峥自然有所耳闻, 刚开始是不在意,后来听得多了,他也觉得不对劲, 干脆进宫去见了燕帝。

只是还未开口,燕帝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吓得燕云峥默默垂眼,没敢再开口。

这几个月,自从良公主死后,他整个性子沉了下来,不开口的时候,表情阴郁,与燕帝像极了。

燕帝自然知道燕云峥进宫是干嘛的,可他不想听,也不想解释,就算是如今,对于当年杀了那么多人,他也不后悔。至少,他坐稳了这个皇位足足十七年,他为何要后悔?

可最近发生的事让他焦头烂额,苦无办法。

他这儿子竟然还敢来问,真是……

燕帝怒意上涌,刚想将燕云峥给赶出去,可余光一瞥,视线扫见站在一旁垂着眼不说话的燕云峥,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燕帝眯着眼,紧盯着燕云峥,眼底精光大亮。

燕云峥被燕帝这么瞧得极为不舒服,却没敢表现出来:“父皇,若是无事,儿臣先……”

“等等。”燕帝亲自站起身,走到燕云峥面前,绕着走了一圈,拍了拍他的肩膀:“云儿啊,父皇老了,你可想当太子?”

燕云峥脸色一变,迅速跪了下来,以为燕帝是在试探他:“儿臣不敢!”

燕帝却是大笑了起来,只是眼神却阴鸷凶狠:“可朕想让你当!”

燕云峥不知燕帝何意,本以为眼底只是开玩笑,可翌日,燕帝直接还真就在早朝的时候,将他年纪大了,有意立储的消息说了出来。

燕帝的主意很简单,他想用立储这件事,将最近的几桩事都压下去。有什么能比一国储君的事更大的?果然,他立储的意思一出,所有的文武大臣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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