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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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誉城怔愣许久,才哑着声音问道:“你……难过吗?”

周良鱼愣了下,视线重新转向棺樽,眼神里带着怀念,他知道赵誉城问的是什么,他的问的是大周被灭,整个大周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难过吗?

周良鱼摇摇头:“不,不难过。因为我知道,他们希望……我过得比谁都开心,他们才能安心。”

所以,母亲过世之后,他一直记得对方临死前那句话:好好活下去,带着她的那一份快乐的活下去。

他的确做到了,他后来的日子活得没心没肺、无忧无虑。

直到看到《宠妃》里大美人的隐忍与痛楚,与他像是两个极端,这样的自己仿佛让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他,午夜梦回,即使笑得像个白痴,可他很清楚,那份怀念与疼痛是无法消除的,只是被他压制了起来。

因为这种相同,他也更加怜惜大美人,那仿佛是看着另一个自己。

不知是不是周良鱼说这句话时那一句话时的眼神隐忍又怀念,却带着释怀的感恩与希冀,赵誉城觉得一颗心仿佛被揪了起来,盯着他的侧脸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周良鱼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感伤掩藏在心底,转过身,咧嘴一笑,刚想说什么,只是下一瞬,突然就被人直接给抱住了。

周良鱼一懵,就听到耳边赵誉城沙哑的声音:“让我抱一会儿……”

周良鱼到底叹息一声,就那么任赵誉城抱着,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周良鱼感觉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赵誉城松开了他,整个人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细看之下眼圈还是红红的。

站起身,背对着他,又恢复成了那个面瘫高冷的誉王:“走吧。”

周良鱼松口气,只是站起身时,因为半跪着腿麻了,直接一个踉跄就往前扑了过去,赵誉城听到动静转过身,直接就被周良鱼给扑倒了。

赵誉城比周良鱼跪得更久,若非一向能忍,怕是也早就腿软了,本来就是勉强站稳的,被周良鱼这么一扑,也难得没稳住,直挺挺往后倒去。

不过大概是知道两人倒下倒定了,反射性地搂住了周良鱼,给周良鱼当了垫背。

周良鱼本来以为自己会摔个狠的,结果没想到不仅没摔到,只是这一下撞的有点疼,趴了很久都没起来。

赵誉城忍了忍,终于没忍住:“公主你是不是该起来了?”

周良鱼抬眼,这才对上赵誉城幽幽的目光,大概是摔得疼得很了,又太能忍,但是一张脸却莫名微妙了起来,像是想喊疼又顾忌着身份不能喊,这模样愣是让周良鱼逗乐了,上手扯了扯赵誉城的面皮:“王爷你想喊疼就喊嘛,这里就我们两个,我是不会笑话王爷的。”

赵誉城:“周、良、鱼!”

“在!”周良鱼脆生生喊了声,赶紧爬了起来。

赵誉城起身时,第一次觉得摔一下比打场仗还费劲,不过被这人这一通瞎折腾,心底的痛楚仿佛顷刻间消除了,他带着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周良鱼离开地宫时,回头看了眼那副棺樽,眼神灼亮坚韧:以后,他会好好的,连同他们的那一份活下去。他们的血仇,他定让燕帝血债血偿。

随后的几日,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地宫交心的交情在,赵誉城训周良鱼的时候,态度温和了不少,但偶尔还是跟赵扒皮一样,让周良鱼恨得牙痒痒的,直挠墙。

不过经过周良鱼几次三番的打探,终于从赵管家的口中知道那日所谓的“特殊日子”到底是什么日子了,那一日是旭世子的生辰,也是两位王妃的生辰,但因为三人在外人看来早就“离世”,过了十多年,也无人记得这个日子。

赵王在的时候,为了防止被燕帝看出什么,到了这一日也完全不提,却会将自己关在禁地,跪在当时还只有两具骨骸的棺樽前,一跪就是很久,当时年幼的誉王则是跪在外面……

直到后来赵王过世,誉王变成了跪在地宫内的棺樽前。

周良鱼心想,这誉王还真是从小到大都是小可怜啊,要不……哪天给他补一个生辰?

周良鱼这想法也只是随意一闪,接下来因为离过年不远了,饶是誉王府人不多,赵管家也开始带着人打扫整理,为过年做准备,一时间誉王府倒是喜气洋洋的。

这日,周良鱼正在后院训练场老老实实练攻击技能,就看到赵管家难得这时候跑来了:“公主,有客到。”

“找王爷的让他们等王爷回来再来。”周良鱼除了尚佳郡主几乎没朋友,自然也不会有人找他,自然以为是找赵誉城的。

结果赵管家道:“可来人说是找公主的。”

“嗯?说是什么人了吗?”周良鱼停了下来,转过身。

赵管家道:“这……对方直说将这个东西交给公主。”说罢,拿出了一个东西。

周良鱼打开,等看到里面的东西一愣,随后直接就冲了出去。

周良鱼几乎是狂奔到了大堂,他踏进去时还有些气喘,来人正背对着他,听到动静转过身,脸上还带着疲倦,可看到周良鱼,眉眼间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放下兜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公主,我……回来了。”

第51章 赵誉城:他?想都别想。

赵誉城晚上从军营回来的时候,先去了一趟后院的训练场,难得竟然没在那里看到周良鱼。

赵誉城走出来,看了眼一路上都欲言又止的赵管家:“刚刚怎么不说公主没在后院?他呢?”胆子倒是肥了,敢无故缺席了?

这是如今一点都不怕他了啊,不过赵誉城并未觉得生气,反而有点纵容的意思,自从上次从地宫出来,他与周良鱼之间的关系,有点亦师亦兄的感觉,他是知晓周良鱼的真实身份,也就没再抵触过,反而有种如今充当了兄长的感觉,教导还年岁不大爱玩爱闹的胞弟。

赵管家犹疑了一路,想说却又不敢说,但如今不得不说了,才小声道:“王爷,老奴要是说了,您别生气,也别发火,公主她……”

“到底怎么了?”赵誉城皱眉,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管家心虚:“是这样的……早些时候府里来了一位客人,是专门来寻公主的,他给了老奴一个信物,老奴拿给公主一看……公主就冲到了大堂,然后就……”

“就怎么了?知道是何人吗?”赵誉城边皱眉边往前院走,除了尚佳郡主,他还有别的认识的人?

“就……拉着人在大堂不知说了什么,待了好久,后来就让人传了晚膳,一直……到现在都没从主院出来。”赵管家也不敢进去,公主关门之前吩咐了任何人不能进去。

赵誉城脚步一顿,皱眉:“在不确定对方身份的前提下,就这么放任他胡来?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赵管家一愣:啊?王爷你难道不应该在意公主将人随意带进了主院吗?

不过还未等赵管家回过神,赵誉城已经没影了。

周良鱼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焦糖,拉着焦堂宗坐在主院的凉亭里,一杯接着一杯灌着,听这几个月来焦堂宗的遭遇。

当听到珏太子与摄政王内斗,危险环生,不得不派了心腹将焦堂宗送出去时,心揪成了一团:“当时是不是特别危机四伏?焦糖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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