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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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盾想到了个好办法,来了点精神,捏了捏袖子发现没带钱,便又起身坐去马车门边,拉开帘子朝铭心问,“铭心,你带钱了没有,带了的话借我一点,我回府还你。”

“有——”铭心边说边回头,话说到一半,袖子里摸钱袋的手被后头自家主子看得硬缩了回来,朝另一位主上讪笑了一声道,“有倒是有,不过只有几个三散钱,够买俩馒头的。”

那肯定是不够了。

贺盾朝铭心道了谢,又坐了回来,礼物的事只能过后再说了。

杨广看了贺盾一眼,把案几下的盒子拿出来,推到贺盾面前,惜字如金,“拿去花。”

盒子灰扑扑样式简单从外面看不出什么。

贺盾坐过去打开看了,瞧见里面的东西就哇了一声,里面装着一整盒的银子不说,下面还有几把亮晶晶的金豆子,别看只有这么一小盒,可是不小的数目了。

贺盾咧嘴笑了笑,拿了个金豆子,把盒子盖上推回杨广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道,“阿摩我先借来用用,回府还你。”他们寻常也不分这么清,不过这是送礼物,还是用自己的钱比较好,她做医师偶尔也有进项。

谁要她还这个了,他养着她,倒希望她能多从他这拿点东西。

她使劲花他的钱,花的越多,人才越会是他的。

只不知她要钱做什么。

她身上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杨广又不得不问一句,“这会儿拿钱做什么。”

贺盾见他肯搭理自己了,高兴道,“阿摩,我想买个礼物送你,好让你开心些的。”

杨广心里失笑,压下唇角控制不住爬起来的弧度,把手里的棋子随手扔回棋瓮里,听着棋子与瓷瓮碰撞的声音,朝装着银钱的盒子抬了抬下颌,喜怒不辨地道,“你一个金豆子能买什么,把这些都拿去,别太寒碜了。”两句话就想把昨晚的事一笔带过,那他岂不是太好哄了。

真难伺候。

贺盾挠挠头,她还没想好买什么呢。

第61章 阿摩你去哪里了

进宫侍宴的不止贺盾杨广两个。

年纪最大的当属太子杨勇,最小的汉王杨谅,现在还不到九岁,一家五个儿子,全部都是独孤伽罗所出,杨坚召儿子们一起用饭,席间其乐融融。

夫妻和睦,子孙满堂,就跟普通人家一样。

杨坚独孤伽罗看着儿子们兄弟友爱频频点头,即放心又满意。

这样一家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着饭,很难得,贺盾想到这一家子将来有离散崩盘的一天,就有些提不起劲来,杨家的儿子,诸如杨勇、杨俊、杨秀、杨谅,小时候多半聪慧仁善好学,只是长大后就完全变了。

贺盾知道历史的走向脉络,便也明白根由在哪,杨坚因着五子皆出于同一母,再加上国政不稳,便放心的将儿子们分封藩王,让他们手握重兵镇守军事要地,这样一来,除却最小的儿子杨谅之外,其余人包括太子杨勇、杨广、杨俊、杨秀等人,基本都是常年分封在外,再加上杨坚政务繁忙,时间久了亲情淡漠,山高地远自然也疏于管教。

再者杨坚本身性格使然也有一部分原因,他弟弟众多,相互之间却也不亲近,除却年岁尚小毫无威胁力的杨爽,其余年长一些的怕篡位,年纪稍小的当年反对他篡权夺位闹僵了,其他干脆就是不和的死敌。

无论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杨坚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在处理亲人关系这件事情上,大概是有一定问题的。

独孤伽罗的情况也很类似。

时间久了,五个孩子年岁渐长,差别便越发大了。

当了太子的杨勇逐渐奢侈腐化,想要权利的杨广暗中伺机,杨俊杨秀耽于声色犬马胡作非为,杨谅又被宠得无法无天,必然又偶然,最后一个个都遭在陛下手里了。

这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

她与杨家人相处这么多年,并不希望他们走向末路自相残杀,但她又希望杨广能继承皇位,完成那些伟大的功业,她想要鱼,也想要熊掌,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食不言寝不语,贺盾沉默些,倒也无人发现她的异样。

用完饭一出风仪宫,杨勇便在贺盾杨广面前站定了,朝贺盾规规矩矩做了一个长揖,绷着脸道,“昨日的事弟妹莫怪,皇兄在这里给弟妹道歉了。”

贺盾摇头,“皇兄莫要放在心上,只是这药药力非凡,用久伤身,皇兄你可不能随便用了。”

杨广:“…………”能这样坦坦荡荡谈论这些事的人,也不多。

杨勇听得面色古怪,拉着杨广往前头去了。

元氏兴许是被蒙在了鼓里,这会儿便上前来挽贺盾的手臂,掩唇轻笑道,“原本因着阿月你不得二弟欢欣,长安城里的夫人们还有些起心思想打主意的,昨晚多少人盯着你们俩,不曾想你们约好了似的前后脚溜走了,可是让不少姑娘心碎了,这下流言也不攻自破了。”

贺盾听得有些窘,不过长得好又有军功而且专一洁身自好的皇子,自然是姑娘们心仪的对象,有姑娘想嫁给晋王,是再正常不过了。

元氏轻叹了一声,“妹妹真是让人羡慕。”

贺盾知她是说太子好女色一事,不知如何安慰她,心说陛下也好女色,不过他这人忍耐力好,又心思深沉,为了博得杨坚独孤伽罗的喜欢,登上皇位之前,是不会轻易冒险的。

贺盾鲜少有和女子打交道的经验,能参考的也只有冯小怜一人,可冯小怜现在已经变成相对自由独立的女性了,和元氏情况不同。

贺盾想了想便道,“皇嫂若是得空,等我去了并州,无聊了便给我写信,我们做个笔友也不错。”

元氏笑应了,言语间越发亲近,两人一路走着出宫,等到了宫门前,已经落后杨广杨勇一大截了。

杨勇拥着杨广往前走,大力拍了拍杨广的肩膀问,“怎么样,兄弟,谢谢不用说,不用跟大哥客气,这回你可是开窍了!”

杨广:“…………”说了也没人会信,不过这件事他除了认下别无它法,让人知晓堂堂晋王连一个中了烈性春[药的人都撩拨不上床,这件事大概可以当做千古奇谈载入史册了。

杨广只笑应着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杨勇当他是害羞,越发乐了,后头跟着的杨谅凑上前来,好奇问,“皇兄你们在说什么?二哥,我一会儿可以出府找你玩么?”

小孩被拘在宫里,每日都想方设法要出去。

“小屁孩别问那么多,说了你也不懂!”杨勇一把将九岁大的小鬼头扛起来,大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摇头摇得煞有其事,“别闹你二哥,你二哥昨晚被榨得不轻,眼睛都还青黑着,走!大哥带你玩去!”

甭看杨谅年纪小,闻言倒也嘿嘿笑了起来,扭着脑袋朝自家后头站定了的二哥挠了挠脸,大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生娃娃么,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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