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他无谓的态度让楼皇后心里一惊,连忙道:“别怪姑母提醒你,此战非同小可,只可赢不可败,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小觑了!”
楼樾颔首应下,淡淡道:“此去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王府和老夫人还得托付姑母多加照拂。”
见他应下,楼皇后心里的担忧打消,她知道,只要他认真应对,此战赢面很大。
为了打消他出征的顾虑,楼皇后宽慰的笑道:“你放心出征,王府和老夫人姑母都会帮你照顾妥当,你放心应对战事就好……你母亲那里,姑母也会用心,你放心吧……”
楼樾沉声道:“还有一人……侄子要托付姑母照顾!”
看着他凝重的神情,楼皇后心里一怔,慈爱笑道:“无事,只要你帮大庸打赢这一场,姑母什么都依你。”
只要楼樾赢了这一场,太子之位固若金汤,楼皇后再无所求了。
“长信宫的宫女苏流萤,姑母能在侄子征战期间,保她平安吗?”
如墨的眸光静静的看着渐渐色变的姑母,楼樾心里落满冰雪。
琼妃是在救苏流萤的时候死在乱箭之下,还有之前别苑里的白果,楼樾知道,眼前一脸祥和的姑母已对苏流萤动手了。
如今楼家如势中天,若是没有自己的暗中保护,姑母要弄死苏流萤比捏死一只蝼蚁还简单。
那怕派了影卫留下来保护她,楼樾还是不放心,只有姑母亲口答应放过她,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凤眸闪过寒芒,楼皇后怎么也没想到,楼樾竟是会提出让自己保护苏流萤!
那可是让她夜夜噩梦难寐的死敌!
相比宁嫔,如今对她而言,苏流萤对她的威胁感更大,所以,楼皇后如何愿意放过她?!
而且让楼皇后感到心慌的是,楼樾提出让自己保那贱人平安,到底只是单纯的让自己加以照拂,还是他已知道了什么,知道自己要对那贱人下手了?
凤眸微睇,楼皇后眸光死死的盯着一脸平静的楼樾,脸上的形容有片刻的僵硬,语气微凉道:“她如今是宁嫔的人了。有着宁嫔的庇护,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要姑母护她周全,小侄一定为太子打赢这场战役!”
楼樾无比坚定的话语让楼皇后身子一震!
拿苏流萤一人之命,换下此次战役大捷,还能让楼樾死心塌地的辅佐太子赢得最后的帝位之争,却是太过划算。
只要他赢了大战,只要太子顺利登基,一个小小的苏流萤,有何畏惧?!
面容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楼皇后一边往他碗里挟菜,一边笑道:“先前姑母就说过,咱位楼家男儿一向风流,惟独到了你这里,却是出了个痴情种!”
“姑母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她。等你凯旋归来,姑母领着她亲自去十里亭外迎你!”
春日里的雨水格外的缠绵。
楼樾一路行去,路旁的宫人都驻足恭敬的向他请安。
细雨迷朦,宫人穿着同样的宫装,梳着一样的发髻,可楼樾还是一眼看到了垂首悄然站在墙角的熟悉身影。
目光落下,就再难舍分开。
从知道她与自己决别的真正原因后,楼樾压抑的情感再次翻涌上心头,酸涩难言。
脚步不由自主的朝她走去,走出两步,想到她心里对楼家的深仇大恨,又默默的却步……
隔着层层雨帘,苏流萤还是感觉到那道熟悉的眸光,心口一痛,眼泪涌出眼眶……
她不敢抬头去看他,更不敢让他发现自己脸上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到身边宫人的议论声,苏流萤才从悲痛中回过神来。
怔然抬头,雨中那道熟悉的身影早已离去。
苏流萤心口空得难受,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却是嗡嗡响个不停,周边宫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的灌进她的耳朵里。
“听说三日后的上巳节楼世子也会参加,京城里的贵女们都按捺不住了……”
“楼世子隔了三年再参加上巳节。看来这回是打定主意要娶世子妃了。嗳,这回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可以得到世子爷的青睐,真是羡慕啊……”
议论声不断,穗儿担心自己的额头上的伤口沾到水会留下疤痕,一边拿手小心的挡着,一边拉着苏流萤往长信宫走,道:“流萤姐姐快回去吧,这雨越下越大了……”
可苏流萤却甩开她的手,径直朝前跑去。
漫天细雨中,她怔然的朝着楼樾出宫的方向追去,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一片潮湿,心里更是泪水磅礴。
远远的看到了楼樾的背影,她怯怯停步,不敢让他发现了。等他走远,她再跟上前去,直到看到他走出宫门,踏上马车离去……
雨越下越大,她痴痴的站在宫门口,浑身被浇得湿透都舍不得离开。
想着他终是放下自己去接纳其他的女子。想着他不日就要起征离开京城,这一去,不知何时可以再见他?想着北鲜此时还万里冰封,他去到可还受得住,会不会像当年她那样,冻得人都认不清?
虽然人人都说他骁勇善战,可她还是担心他会受伤……
心里涌上无尽的悲痛与担心,她心口窒痛,眼前一片迷蒙,却有一把雨伞突兀的出现,遮住了她头顶的雨帘。
怔懵回头,却是林炎一脸担心的跟在她身后。
她一路追着楼樾过来,而林炎却一路追着她过来……
看着她脸上的伤情,林炎很痛惜,将伞全部遮在她的头上,道:“春雨冰凉,小心风寒。”
苏流萤像失去灵魂的木偶,被林炎拉着往回走。直到回到长信宫,林炎担心她身体,帮她把脉时她才回过神来。
穗儿帮她拿来棉巾擦拭湿漉的头发,苏流萤突然想起之前一直想找林炎打听的事,不由嘶哑着嗓子问道:“林炎,你知道太医院里的老太医中……有没有在宫里当差超过十九年的?”
想弄清十九年前阿娘离宫的真相,只能从太医院入手,看有没有知道当年之事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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