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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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阿萝匆忙洗漱穿衣,待到过去的时候,却见父亲已经打完拳,刚刚洗过,一脸的神清气爽。

“阿萝见过爹爹。”阿萝一改刚才暗中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此时已经是一脸的乖巧。

“阿萝起得真早。”在他印象中,阿萝还是那个早间醒来会哇哇啼哭的小奶娃儿。

“阿萝起得不早。”阿萝歪头笑着道:“母亲起得才早。”

“哦,你母亲已经起来了?”一听阿萝提起母亲,叶长勋连忙往正屋方向看过去。

阿萝自然将一切看在眼里,暗中笑了下,嘴上却是故意道;“是啊,母亲夜里每每不得好眠,晨间也起得早。”

“为何?”叶长勋顿时皱眉。

“我也不太懂啊……”阿萝故意拖长了尾音:“不过呢,我好像听母亲提起过,说她夜里一个人,总觉得冷,还时常做梦。”

“竟是这样?”叶长勋的眸中,显见的是担忧和心疼。

阿萝心里暗暗得意,哼,你既也知道心疼母亲,那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大伯母暗中害母亲的事,我还瞒着没说,若是你知道了,岂不是悔恨死?

于是她故意又道:“我还听说,母亲夜里每每对着灯盏发呆,有时候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说出这话后,叶长勋没有搭腔,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眸中颇有些纠结,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萝当下便故意重重地长叹口气:“我有时候也睡不着,因为一个人躺在那里,害怕,也觉得没意思,总觉得有人陪着才好呢,只是鲁嬷嬷非说我如今大了,并不陪着我!想想,或许母亲和我一般,要人陪着才好呢!”

叶长勋听这话,皱眉,看看阿萝,再看看正屋方向:“你母亲是大人了,自然和你不同。”

阿萝噘嘴:“大人小孩都一样,一个人睡,都会害怕的!”

叶长勋一时被噎住了,抬头望向正屋方向,竟隐约看到那里一丝纤柔的身影晃过窗前,不免一愣,竟怔在那里。

☆、第36章

阿萝在父亲那里好一番撺掇后, 便想着找个机会再撺掇母亲, 无奈之后便到了用早膳时间,这个时候哥哥也过来了, 一家人难得团聚地用了个早膳。

阿萝注意到,母亲一直不曾看父亲一眼, 面上也是淡淡的, 反倒是父亲, 那眼神一直追着母亲看。

她暗中叹了下, 想着榻上不积极, 这个时候再看也没戏!

一顿饭吃得颇为无趣,原本阿萝还指望着父亲主动说点什么,谁知道看他那个样子, 几乎欲言又止,最后愣是没说。

哎……阿萝叹息。

吃完早膳, 哥哥自去学里, 阿萝这几日推脱身子还没大好,不用去, 便干脆赖在母亲这里不走,让母亲教自己练字。

她也注意到,父亲临出门前, 还特特地往母亲方向看了看,母亲愣是没看他一眼。

活该!

她一边暗中想着这个, 一边凑到母亲身边, 摇头叹息。

宁氏见自家女儿早膳时, 那双眼睛便东看看西看看,倒像是盘算什么,如今又是像个小大人一般摇头啊叹息啊惆怅啊,便是再没心思,也不由得问道:“阿萝可是哪里有什么不高兴,看着今日毫无兴致?”

阿萝早就等着母亲说这话了,当下越发叹了口气:“今早我见父亲练拳,便过去说了会子话。”

宁氏自是从窗子里看到,女儿和夫君说话了,只是距离远,说了什么她并没有听真切,如今见女儿提起,便默然不语,只等着女儿继续说下去。

阿萝便干脆道:“我问父亲,怎么起得这么早,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宁氏其实是知道,夫君一向起得早,甚至比自己都起得早。

她一向自认为是睡眠浅的,平日有个动静就能轻易醒来,可是她以前和夫君同榻,第二日,经常醒来后便见夫君已经起身了,她却毫无所觉。

阿萝见母亲真信了,便摇头晃脑地道:“父亲说了,他在外征战多年,身上不知道多少伤痛,这些年,每每夜里,他身上陈伤旧痕总是隐隐作痛,以至于翻来覆去,总是睡不踏实。”

宁氏微微蹙眉。

阿萝心里明白母亲是信了的,便又故意道;“父亲还说,他在外这些年,衣食无人照料,挨饿受冻的,还落下了寒腿和胃疼的毛病。”

宁氏听这话说得过分,别过脸去,轻轻“呸”了一声:“你听他胡说。”

话是这么说,她显然是有了几分信,微垂着头,倒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阿萝见此,心中得意,想着两边一撮合,到时候晚间十分,再叮嘱下鲁嬷嬷,无比要把他们凑到一块去。

况且现在看双方眉眼中那意思,也不是互相没牵挂,只不过多年不在一起,过于生分疏远客气罢了。

当下她借口要去练字,留了母亲在那里低头细想,自己却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中,她摊开纸笔,又想起萧敬远的婚事,不免烦恼不已。如今自己再讨个理由想跑出去,怕是难了,偏生这几日偷懒,又未曾去女学,以至于连个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她偷眼看了看窗外,因她这窗户在拐角处,并没有人会注意到,当下心里暗暗有了想法——还是再叫一次萧敬远的那位女属下过来吧?

于是她故技重施,又写了字条,放了信鸽。

做完这些,她便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和这位女属下萧月说。

这位如今只是个跑腿的,以后大小也是个官啊,很多话她也不好轻易对她说的。

如果这位萧月来了,她该怎么说服她,让她把萧敬远请来,关于萧敬远婚事的事儿,她必须要亲口对萧敬远说才好。

正想着,她就听到了窗户外传来三声轻轻的敲击声。

她深吸了口气,过去开窗户,准备以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死缠烂打,也要让萧月答应自己的要求,于是她绽开一个甜甜的笑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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