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文玹不觉好奇问道:“单公子今年贵庚?”
单向彦嘻嘻一笑:“十四岁。”
文玹讶然道:“原来你和我同年啊!”难怪他的言行还带着孩子气,虽然有性格因素使然,但年龄也确实是小。
单向彦不服气道:“你是几月生辰?”
文玹说了自己生辰,单向彦便得意起来:“我是五月十八的生辰,我比你大。”
文玹好笑地摇头,这又有什么好得意的。
“乳糖真雪、蜜沙冰、春兰秋菊、乌梅凉水,来了——!”店里的大伯将做好的冰品端出来,只见他双手平举,左右手分别夹着一瓶,端着一碗,手肘水平,肘中央托着一碗,肘间还夹一碗,左右两边加起来就是六碗二瓶,还走得稳稳地丝毫不会洒出来。
单向彦朝文家姊弟三人那桌挥了挥手:“那一桌两碗乳糖真雪,一碗蜜沙冰,其余都是这桌的。”
大伯走到文玹姊弟坐的桌边,先将手上的碗暂且放下,再放下肘上的碗,将相应的冰品放在他们面前,接着将余下的五份全放在左臂与左手上,端至孟裴他们那桌。
文瑜望过去,见单向彦面前摆了两碗一瓶,分别是乳糖真雪、绿豆沙冰、雪泡豆儿水,不由瞪大了眼睛:“单大哥,你一人就吃三份?!”
单向彦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文小娘子说请客,又没说一人只能吃几份,我自然多多益善。”
众人皆大笑起来。
文玹笑着看了眼孟裴,他亦笑着回望她,笑容暖人。她这才舒了口气,是她想多了,他大概只是不想让旁人察觉到他们俩之间有什么特别罢了吧?
第114章
一夜细雨霏霏, 到了天将明时才渐渐止歇,云开雾散,日出后便放晴了。
国子监牌坊的琉璃瓦上仍带着未干透的雨滴, 清晨的阳光洒在被雨洗得透亮的深青色琉璃瓦上, 洒在朱色廊柱上, 亦洒在那穿着雪白宽袖褙子,大步而行的少年俊美清绝的脸庞上, 袍摆随他步伐而翻飞, 阳光下的白衣更显得一尘不染,如霜如雪。
少年在进贤亭的东厢檐下站定, 抬手轻轻敲门, 门内传来沉稳温和的声音:“进来。”
他推门而入, 恭恭敬敬地行礼:“文相公。”
文成周点点头,视线扫过他脸上:“说吧。”
孟裴略微停了停才带着愧意道:“没能擒获他……”
文成周并不显意外,方才见孟裴眸中并无半分喜色,他就料到,抓捕古二之事一定出了纰漏:“发生什么事了?”
孟裴蹙眉:“不知为何他始终没有回住处,元德带人守候了整整两夜,直到今晨天快亮了才撤走, 留下两人监视。”
“已经连续两晚不归……”文成周挑眉:“可是被他发现了?”
孟裴缓缓摇头:“他们离得很远, 虽然控住了所有进出要道, 但离他的居处很远,藏身处也很隐蔽。那些人都是惯常暗中行动的,只要蛰伏于某处, 就不会被发现。”
文成周沉吟着,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两下后道:“端王府有人走漏风声?”虽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却颇为肯定。
孟裴眉头深锁,极轻地摇摇头:“他接近大哥并没有多久,在王府并无根基。且父亲此次命元德率队,他行事一贯谨慎,挑选的人也都是多年跟随的部下,绝无可能走漏风声!”
文成周注视着他:“如果是世子那里走漏了风声呢?”
孟裴一怔,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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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赟烦闷地翻着手中《续汉志》,却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正心浮气躁着呢,过来一名侍卫,传话说王爷让他立即过去。
他心中烦躁愈甚,将书丢在桌上,匆匆赶往腾璜阁,一进书房,就见元德亦在房里,不觉诧异:“父王,不知找我来有何事?”
孟炀盯着他,沉声问道:“元德带人围捕胡觉义,他却连着两夜没回所居之处,你知道吗?”
孟赟急忙否认道:“父王,儿子这两天根本就没有出过王府一步,怎么会知道?”
孟炀的目光凌厉起来:“这些天你都和什么人见过,提及过胡觉义之事?”
“父王,真的没有啊!”孟赟一脸无辜地辩解道,心中却猛然一沉,那日许副承旨来访,自己刚被父王骂过,正在气头上,便将他怒斥一顿出气,让他以后再别找乱七八糟的人引荐给自己。难道就是因此……
孟炀盯了他半晌,挥挥手道:“回你自己院里去。”
“是,儿子告退了。”孟赟恭恭敬敬地行礼,退出书房。
孟炀望着他背影,直到他身影消失于长廊远端的尽头,才低低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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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赟急匆匆回到谦受堂,心中充满懊恼与不甘。父王是越来越偏心了,二郎什么都是好的,轮到他,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这两天他半步都没离开过王府,整天呆在书房看书,就算这样,抓不到胡觉义,父王还能怪到他头上!这算什么事啊!
说起来胡觉义突然失踪,未必就与他前日骂了许应东有关,胡觉义本来就是江湖草莽,说不定是哪里的仇家找上门来,他避祸去了呢。
“世子万安。”门外传来窦先生的声音。
孟赟起身相迎:“窦先生快请进。”接着便将胡觉义失踪之事告诉了他,“再这样下去,父王心中恐怕再无容我之地了,窦先生可有什么计策能抓住胡觉义?”
窦先生不赞成地摇摇头道:“王爷已经对世子有了看法,世子这段时候最好还是韬光养晦,须知多做多错啊……”
孟赟哼了一声道:“我这两日什么都没做,光在府中读书,还不是一样被叫去责问?多做未必会错,但不做就连半点机会都没了。窦先生,别的不用多说,你只需考虑用何计策来擒获胡觉义就行了。”
窦先生无奈,拈须道:“胡觉义心怀鬼胎,定然十分多疑,若想要擒获他,必须以利诱之,不如让许副承旨放出消息,说替他安排了枢密院的差遣,约他出来碰面。他若是不上钩,世子亦无损失,若是他上钩,便将他引至酒楼,布下天罗地网。他武艺高强,可在酒中下药,诱他喝下酒去,如此则万无一失了。”
孟赟不由喜上眉头:“好计!”连元德抓捕胡觉义都失败了,若是他能将其擒获,父王肯定会对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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