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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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的雕梁画栋,雅致的字画挂满墙壁,奇怪的是,紧闭的两扇大门附近,未拆封的信堆成了小山,全是从上方一个小开口处递进来的。

起码也有几千封信,没有一封拆动过。

老古董看傻眼了。

“喂。”

老古董一惊,忙回头:“……额,宿主。”

那比妖怪更可怕的丑陋宿主看着它,“下个任务可以开始了。”

“对……对的。”老古董从震惊的状态中回神,切换成工作状态,总算有了几分身为主神的底气:“上一个任务,宿主擅自使用媚术,作为惩罚,下一个任务,除了和线索男主亲密接触,你必须刷满他的好感度。”

阿嫣静了静,似乎不情愿:“有这个必要吗?”

老古董坚定:“只有下个世界。”

阿嫣叹气:“随便,你可以开始了。”

第19章 冷宫弃妃(一)

夜深了。

四周悄无声息。

紫禁城的夜总是格外漫长,景华宮的夜则不仅冗长无止境,更是安静得令人难以忍受,平时赶夜路的小太监们都会特意绕开走。

太安静了。

前庄妃陈氏、现罪人陈嫣的房间里点着一盏灯,烛火幽幽。

女人坐在梳妆台前,一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看着铜镜中的容颜,怔怔出神。

她不再年轻了。

眼角生出清晰可见的纹路,皮肤也不似少女时娇嫩,就连那双手也看得出岁月留下的痕迹……老了,终究是老了。

眼前又浮现十四年前,大婚时的情景。

那年陈嫣十六岁,父亲本是个微不足道的武官,却得赵王杨昭赏识,三年前的平乱之战立下大功,如今封侯拜将,已是威名赫赫的定远大将军,而她……也即将嫁给赵王,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十六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彼时十里红妆,彼时锣鼓喧嚣……历历在目。

当一切都归于沉寂,夜深深人独坐,杨昭走过来,揭开她脸上的红帕子,看着她羞怯的眼睛,一字字坚定道:“阿嫣,本王此生必不负你。今生今世,本王的妻子,只有你一人。”

言犹在耳。

陈嫣笑了起来,声音刺耳,两手颤抖地掩住面孔,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

曾以为誓言是人世间最坚不可摧的东西,到头来……男人的誓言,男人的心,比锦绣年华如花美貌,更留不住。

最后,笑声戛然而止。

陈嫣脸色突变,忽然呕出一大口血,十指鲜血淋漓。

身后响起脚步声。

“今日,韵儿又在朕面前,替你苦苦求情。”

男人低沉的嗓音冷淡地说出几个字,停了停,才又继续道:“朕已应了她,许你回将军府养病。你虽有罪,陈家却是功臣之家,朕也不愿见韵儿因你伤心。过两日,你便收拾东西离宫,名为回府探亲,实则……”

女人始终低着头,不曾看他。

杨昭闭上眼睛:“朕与你,今生恩断义绝,生生世世不复相见。宋太医说过,你的病无药可医,至多还能撑两个月,朕开恩放你归家,你便死在那里,对谁都好。”

陈嫣依旧不抬头,只惨淡地笑了声,冷冷道:“我的病怎么得来的,你不比谁都清楚?杨昭,你好狠的心肠!”

十年前,尚未登基为帝的赵王杨昭遭朝中奸佞所害,流放北方苦寒之地,圣上念着陈家有功,赦免了赵王妃,可陈嫣执意追随夫君,生死不悔。

路上,曾有歹人在赵王饭菜中下毒,却不知王妃每次都会先替夫君试菜。

那一次,陈嫣几乎送命,最后虽然捡回了一条残命,却也落下病根子。

杨昭听见她的话,脸色不为所动:“陈嫣,你可知道,十几年夫妻,朕最恨你什么?”

陈嫣不语。

杨昭神情冷然,只是那双深邃的黑眸中,渐渐漫开暴戾的阴沉之色:“你总是提流放时候的事,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朕,朕曾经有多么落魄,你又为朕付出了多少……这恰恰是朕最想忘记的。即使在如今,朕坐拥天下!可你呢?你何曾将朕当成天下之主,当成你该敬畏的夫君?你只当朕还是那个朝不保夕的可怜皇子!朕最恨的,最想遗忘的过去,你却总挂在嘴边,你让朕如何不厌烦你?”

陈嫣瘦弱的身躯一颤,过了片刻,剧烈咳嗽起来,带出更多的血。

杨昭长叹一声,终究还有几分不舍,倦怠道:“罢了。朕待你仁至义尽,你心肠歹毒,一次次迫害朕的妃子,朕一再的容忍你,给你机会,将你从皇后降为贵妃,又降为妃,直到如今……韵儿那般纯真善良,你病后,她入宫侍疾,伺候你尽心尽意,你却连嫡亲妹子都能害,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

陈嫣微微抬起头。

是的……韵儿,她的好韵儿,她的亲妹妹。

陈韵比她年轻了十四岁,今年刚满十六,入宫侍疾不到一月,便侍奉到了杨昭的床上,她知晓后惊怒交集,甩了韵儿一巴掌,恰恰被赶来的杨昭瞧见。

从此,便成了景华宮的废妃陈氏。

十六岁……多好的年华,青春貌美,如花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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