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苏霁华被弄得浑浑噩噩,直到现在还脑袋疼,偏这厮不安分的在那处碰了又碰的,就跟只找奶的狗崽子一样。她哪里有奶给他吃!
“我饿了。”苏霁华素着身子裹在丝绸被里推了一把天阙。
天阙大刺刺的靠在木榻上,脑袋后面垫着两个软枕,明明未穿中衣,但奇怪的是身上却套着一件官服外袍,是光着穿上的,就那么松垮垮的挂在那里,沾了一些黏腻脏污。
苏霁华用指尖勾着他那件官服外袍,小心翼翼的扣了扣上面的暗纹。毕竟是官家做出来的东西,尤其的精细好看。其实刚才苏霁华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天阙这混蛋玩意褪衣裳的时候,鬼迷心窍的就盯住了这件被挂在木施上的官袍。
这厮素来就是个阴险之人,看出苏霁华的心思,状似无意的套上了这件官袍之后威逼利诱的按着苏霁华又来了一次。
苏霁华半推半就的就应了,但一番折腾下来之后,她只觉身心疲惫,哭的嗓子都哑了,这人还在使力折腾。真当她是块戳不烂的硬地儿不成吗?
闭着眼眸歇了半刻,苏霁华抬眸,盯着面前身穿官袍的天阙,突然觉得自个儿的眼睛是不是坏了。这俗话说人靠衣装还真是说对了,这厮穿上正气的官服还真是一副人模狗样了。
天阙大敞着衣襟,靠在榻上,一张俊美面容上尚带余韵,他一脸餍足的搂着苏霁华,眉宇间戾气未消,整个人透出几分凌厉来。但因着发带松散,所以那股子凌厉就不太明显了,只剩下一具懒洋洋的驱壳。
“瞧什么?”注意到苏霁华的目光,天阙勾起指尖轻掐了掐她的鼻尖。男人眉眼微垂,浸着暗色的眼眸中清晰的印出苏霁华那张含泪媚脸。
苏霁华偏头躲过去,却又被这厮给掐着下颚掰了回来。
捧着苏霁华那张带着羞粉的脸,天阙“啪叽”一口左右开弓,在苏霁华的粉腮上狠狠印了两口。
苏霁华捂着脸,发红的眼尾上挑,狠狠瞪向那人,“你干什么?”
“我亲我媳妇都不行?你要是觉得吃亏,就亲回去,喏。”天阙十分大方的把自己的脸凑了过去,眸中笑意明显。
苏霁华咬牙,怒从心中起,磨着一口小银牙就在天阙的脸上咬了一口。
“嘶。”天阙扯开苏霁华,往脸上刺痛的地方一抹,指尖上沾着口水,能清晰的触到一点咬痕。
“小东西,属狗的,嗯?”天阙俯身,凑近苏霁华,一双眼暗沉的厉害,脸颊上印着苏霁华咬出来的痕迹,边缘微红,有些深,没个几日怕是不会消的。不过这可不关他的事,明日里要上朝的是贺景瑞那个伪君子。
苏霁华使劲仰头,狠狠的用脑袋往那人下颚处撞去。“你才属狗呢,你全家都属狗。”她才咬了一口,这厮可是都要把她全身的肉给叼下来了!
说完,苏霁华却是陡然觉得不对劲,她看到天阙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才恍然大悟她这话不是把她自个儿也给骂进去了吗?
“你干什么!”突然,苏霁华觉得身上一凉,她使劲的拧住了天阙的胳膊肉,然后用指甲拎着那一点往下扯。
丁点肉皮被拧的厉害,天阙“嘶嘶”抽气的侧眸看向苏霁华。
“你个臭混蛋,还看!”苏霁华一拢绸被,赶紧把自己露出的半个身子缩了回去。
天阙嗤笑一声,上下打量苏霁华一番,然后勾唇笑道:“这还是隔着绸被碰的呢,现下机会正好,让你瞧瞧什么才是真混蛋。”
听到天阙的话,苏霁华心里一惊,她哪里还禁得起这厮折腾,赶紧裹着绸被要下榻,却是不想动作太急,直接就从木榻上滚了下去。
情急之下,苏霁华一把抓住那帘子,厚实的帘子被扯下,轻飘飘的落到苏霁华身上。帘子很厚,颜色很暗,看不清里头的人,但却清清楚楚的印出那曲线来。
天阙饶有兴致的撑着下颚靠在木榻上,抬脚踢了踢被缠在了帘子里头使劲挣扎的苏霁华。
“小东西,杂技表演的不错啊。来,上来,爷好好赏你。”
苏霁华摔的不轻,这人竟还在调笑自己,她登时就怒了,甩着小胳膊就要上去揍人,却是被天阙用绸被裹了就往木榻里头一推,整个过程跟眨眼般迅速。
苏霁华被困在绸被里,挣脱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天阙翻身下榻,踢开地上一双皂角靴和软底儿绣花鞋,赤着脚走到了绣桌旁。
绣桌上放着梓枬刚刚拿进来的珍珠藕圆,晶莹雪圆,颗颗鲜香,不凉不烫的刚刚好入嘴。
天阙从木施上扯下来一条裤子套在身上,然后大刺刺的蹲坐到绣墩上,抓起一个珍珠藕圆就往嘴里塞。
珍珠藕圆做法十分简单,只需用猪肉和糯米便可,但因着是贺府,自然比寻常人家更精细些,这猪肉只用最好的,糯米要精挑细选,又煨了高汤。因此虽食材简单,但东西却十分入味。
苏霁华被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早就饿了,她眼巴巴的看着天阙坐在绣墩上吃,一口一个珍珠藕圆的连点渣子都没留给自己。
“你,你怎么都给吃完了!”苏霁华急的气喊,声音干涩,嗓子也渴的快冒烟了。但无奈,她被困在这干巴巴的帘子里,连胳膊都举不起来,完全就被那厮裹成了一个蚕茧。
天阙端着漆盘靠到木榻旁,垂眸对上苏霁华那双渴望的大眼睛,脸上显出一抹坏笑来,“小东西,在榻上吃东西,可不是个好习惯。”
苏霁华狠瞪向天阙,觉得这人简直恶劣至极,这喜欢在榻上吃东西,弄得满被褥都是糕点屑的人明明是他好吗!
不过苏霁华知道,这个人是在变着法的报复自己呢,谁让她每次都要用这件事情嘲讽他。
苏霁华眼睁睁的盯着那被置在漆盘内的凉茶和最后剩下的一个珍珠藕圆,忍辱负重的朝着天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道:“往常是我不识人间滋味,误会了你。”
天阙轻笑一声,捏了捏苏霁华的脸。“唤声好哥哥便给你吃一口茶。”真是难得识相,这小东西就是要来硬的才行,你越软和她越蹬鼻子上脸。
苏霁华咬牙,但转念一想,这人本就是她的三叔,唤声“哥哥”,她还赚了呢。想完,苏霁华立时便道:“好哥哥。”
见苏霁华唤的这般干脆,天阙反倒有些意外。他不是滋味的给苏霁华喂了一口茶,然后立刻便收了回来。
苏霁华才刚刚润了润唇,还没吃够,当即就拱着脑袋去蹭天阙的胳膊,天阙一动胳膊,就把苏霁华不安分的脑袋给夹在了自己的臂膀里,然后用肘部挤压着她的小脸,面无表情的道:“小东西,唤的不好听,重叫。”
苏霁华被天阙压着脸,嘟嘟囔囔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她使劲的撞开天阙的胳膊,然后朝着他龇出一口小白牙道:“好哥哥,你再让我吃一口。”
旎侬的嗓子微哑,带上了一抹细腻娇嗔,天阙端着漆盘的动作一顿,垂眸定定看向苏霁华。
注意到天阙陡变的眼神,苏霁华吓得一个哆嗦,颤巍巍的就跟只被饿狼盯上的傻兔子似得,只知道拱着小脑袋往里头钻。
看到苏霁华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天阙轻嗤一声,拎着人起来就把人给按进了怀里,然后仰头给她灌下一碗茶水。
苏霁华渴的厉害,咕噜噜的一下都给吃完了。她喝的太急,天阙喂的也不好,清淡的茶水从她下颚处流出,浸湿了身上的帘子。
帘子虽厚,但十分吸水,天阙看着那贴在肌肤上的绸被,指尖轻动,却在看到苏霁华那张可怜巴巴的脸时,还是压下了心里头那股燥热。
细水长流才是长久之计,现下把人折腾狠了,还不定怎么闹呢。
未察觉到天阙意图的苏霁华还在为自己逃过一劫而庆幸。她咬着唇瓣,将嘴里最后一点茶水吃下去,却远远不够,只觉得越发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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