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哦。”苏霁华乖巧点头,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动。片刻后贺景瑞取了油灯来,虽昏暗但好歹能视路。
贺景瑞在前头开道,苏霁华跟在后面进到小厨房,翻翻找找的寻水。
小厨房的灶台没熄,苏霁华蹲下身子搓了搓手取暖,错眼看到那放在旁边的瓦罐子,想着这里头是不是会有水。
“唔……”一掀开瓦罐子,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苏霁华看着那暗沉沉的血被吓了一跳,往后退时踢到瓦罐,那罐子往旁边一倒,里面的血瞬时倾泻而出。
听到动静,站在小厨房门口的贺景瑞转身,冷不丁的看到洒了一地的血,面色大变。
“怎,怎么办?别看。”苏霁华慌里慌张的企图去捂贺景瑞的眼睛,但已经晚了,那人紧闭着双眸靠在小厨房的木门上,面色苍白,唇瓣紧抿。
“三叔?”苏霁华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句,神态紧张。
男人久久没有应声,苏霁华急道:“我去唤人。”
话罢,苏霁华往外去,刚刚踏出一步却被人一把攥住了胳膊。力道适中,却让人挣脱不得。
“鹿血?”沙哑的嗓音从那浑身气势陡然就变的锋利异常的男人嘴里吐出,带着慵懒狠戾。
苏霁华转身,看到垂着眉眼的贺景瑞,呐呐张嘴,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变了吗?
天阙抬眸,看了一眼天色,然后环顾四周,双眸暗眯起。“小寡妇,这是哪里?”
“山,山上。”晚风夜寒,苏霁华哆嗦着身子往灶台那里靠了靠,刚才贺景瑞取出来的油灯就置在那上头,此刻被风吹得飘忽不定愈显昏暗。
天阙隐在暗色里,只一双眼灼灼的看向苏霁华,就像暗夜里的饿狼。
“山上?”天阙皱眉,依旧拽着苏霁华不放,甚至还往身边拖了拖。“今日初几?”
“初五。”
“初五?老子说过,让你三日后放老子出来。”男人突然暴躁,吓了苏霁华一跳。
三日?今天是第几日?苏霁华愣愣眨了眨眼,面色懵懂,片刻后才恍然。怪不得她一直觉得自个儿忘记了什么事,原来就是这事!
“我,我这不是将你放出来了嘛。”苏霁华底气不足。
“你当老子跟那贺景瑞一样蠢?今日是第五日!”天阙冲着苏霁华喊话,那沙哑嗓音穿透小破厨房,惹得房间里都亮起了油灯。
“嘘,里头有人出来了。”苏霁华下意识的一把捂住天阙的嘴把人往背后塞,就像是在掩盖什么罪证一样。
身高腿长的天阙被苏霁华掩在身后,就像是躲在蚂蚁后面的大象。
“蠢货。”勾唇讽笑,天阙抬手打翻灶台上的油灯,然后一把扛起人就出了小厨房。
院子不大,但苏霁华那间房间是有窗的,天阙扛着人翻窗,刚刚进去就听到小厨房里传来人声,是猎户妻在抱怨不知哪里来的野物闻着血味打翻了鹿血。
天阙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压在怀里的苏霁华,低笑道:“那鹿血可是好物,你真是糟蹋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鹿血的功效是……
贺天禄:我不喜欢那个老女人
白贺:要叫二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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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夜已经很深, 房间内未点灯,伸手不见五指。
苏霁华规规矩矩的坐在小木墩上,一点不敢乱动。
身后炕上躺着一位大爷,翘着腿在啃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小厨房里偷出来的土豆。土豆已经冷了,但那人却啃得津津有味。
苏霁华垂眸盯住脚下的小木墩,想着真是风水轮流转,方才她在炕上睡得舒服, 贺景瑞坐在硬邦邦的小木凳上看着她睡,现在轮到她瞧着那人歇息了。
“转过来。”大爷啃完了土豆, 开始发号施令。
苏霁华僵硬着身子转过去, 磨磨蹭蹭的低着小脑袋不说话。
大爷不满意,“抬头。”
苏霁华抬头, 努力的睁大一双眼,但因为房间里面实在太暗, 她连天阙的影子都看不见。
黏腻的指尖沾着土豆泥掐上苏霁华下颚, 天阙朝人逼近。
苏霁华看不见人,但却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沉稳而有力, 喷洒在她的面颊处, 湿润润的带着土豆香。
“我不是故意忘记的。”苏霁华觉得自己要有良好的认错态度,所以先发制人的开始说话,音调软绵绵的就像天阙掐在指尖的肉,滑不溜秋的让人怀疑是不是上了一层白蜡。
“你还委屈上了?”一把掐住苏霁华瘪起的嘴,天阙敛眉, “老子教你法子去对付那贺景瑞,你就是这样应付老子的?”
“唔唔唔……”被天阙掐住了嘴,苏霁华说不出话来,她偏头努力挣脱后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一定要初三出来。”
男人没了声息,苏霁华觉得里头有蹊跷,就又问了一遍。难不成她真是耽误这人什么大事了?可是自贺景瑞答应了她的求亲后,她脑子里头浑浑噩噩的兴奋了好几日,哪里还记得起来这等事。
天阙不耐烦的卷着被褥躺回坑上,半天憋出一句话,细听之下竟似还带上了几分委屈。“初三的运司糕最好吃。”
苏霁华:……
运司糕?什么运司糕?哪里来的运司糕?
“运司衙门前的运司糕,只初三才做,一日百份,卖完即止。色白如雪,点红胭脂,色如桃花,微糖作馅,淡而弥旨。他店粉粗色列,不能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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