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2 / 2)
叶俊生看见他,显然有些意外,“紫月,你怎么在这?”
对于这事,紫月颇有些无奈,“太子妃娘娘让属下等在这里,否则青公子是打算跟郡主翻墙进城吗?”
阮冬青抬起手,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不好意思的笑笑,“本来是有这个想法。”
紫月无语的翻了翻眼皮,阮半夏就知道阮冬青是这样想的,所以故意让他等在这,否则他要是大半夜的带着郡主在城门口飞上飞下,搞不得会引起守门的将士一阵恐慌。
紫月从身后签了两匹马出来,“青公子还是快些回府吧,不要让娘娘等着急了。”
“啊?”阮冬青慌了下,“姐姐还没走吗?”
“是的。”紫月点点头,“娘娘一直在府里等着公子。”
李静赶紧在旁边推了推阮冬青,“别愣着了,快回去了。”
没办法,即便知道前方是暴风雨,阮冬青也只能任命的翻身上马,带着李静朝着元帅府跑去。
到了元帅府门口,果然丫鬟和小厮们都没睡,全部等在那里,一见阮冬青和李静下马,丫鬟赶紧上前给李静披上了披风,然后领着阮冬青和李静朝着正厅走去。
阮半夏手边放着一盏茶,刚刚沏好的,她已经坐在这里喝了整整四碗茶了!
“姐。”阮冬青踌躇了一下,慢吞吞的走了进去。
阮半夏微微抬眼,看见穿着喜服进来的两人,皱眉一皱,颇有气势的低喝一声,“跪下!”
“噗通”阮冬青和李静两人同时跪了下去。
阮半夏睨了眼李静,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淡声道,“静静,你起来,这里没你的事,先下去泡个热水澡,消消身上的寒气。”
李静在地上跪的笔直,双眼平视着阮半夏,摇摇头,“嫂子,静儿不走,这事不是相公一个人的错。”
不管阮半夏跟李静再好,平时关系再怎么亲密,可李静毕竟是镇北侯的女儿,又是郡主,她可以对阮冬青发火,也可以打骂阮冬青,可她却不能对李静做什么。
她生长在阮家的时候,她就太知道,因为薛氏的不分青红皂白,对刘氏又打又骂,所以才会导致她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
虽然阮半夏只是阮冬青的姐姐,可古代不说的好么,长姐如母,她现在就等于是李静的婆婆一样的身份,她怎么能够在李静和阮冬青新婚的第一天,就跟李静将关系搞僵?
深吸了一口气,阮半夏尽量的压制住内心的火气,缓缓道,“静静,先不论这事到底错没错,是谁的错,你是一个女子,身子贵重,不要因为这些事,而弄坏了自己的身子。”
“嫂子。”李静撅起嘴,满脸的歉意,“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从出城开始,相公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只是相公……他,他……”
“不要为他求情!”阮半夏直接打断李静的话,看了眼旁边的丫鬟,“还不赶紧扶郡主去洗浴更衣?”
“是。”李静的两个丫鬟行了一礼,然后走过去,伸手去扶李静。
李静本来还想挣扎,还不愿意,可身边的阮冬青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让她下去,不要管他,又看见阮半夏那张脸比之之前还要阴沉的可怕,李静只能依着丫鬟的手站起身,“嫂子。”
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那我先下去了,你消消气,气坏了身子,我们就更内疚了。”
阮半夏点点头,等着李静下去以后,她整个人就像吃了火药一般,瞬间炸掉了。
站起身,冲过去,就拧住了阮冬青的耳朵,“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想的?”
阮冬青耳朵一疼,忙龇牙咧嘴的叫唤出声,“姐,姐,姐,疼,疼,轻点,轻点!”
阮半夏见他是真的疼了,心里又心疼的不行,松开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阮冬青,“现在说,老实交代!”
阮冬青这才在地上跪着,慢慢的解释着,“我就是太想静静了,而且今日来了那么多宾客,少不得都要灌我酒,我害怕今天直接醉过去,耽误了良辰美景。再说……”
他偷偷的打量了一下阮半夏的脸色,才吞吞吐吐的道,“我,我,就是,就是,想,成亲,这样的,大事,一辈子,就只有那,那么一次,我想,把今天,所有,的时间,都,都给静静,想,过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大婚。”
阮半夏走回到椅子边坐下,听着阮冬青的话,这心里又是气又是好笑,还真是应了镇北侯那句话,这孩子猴急的不行了。
可……那也不能这样做啊!
再次深吸了一口气,阮半夏用尽量心平气和的语气道,“就算你是这样想的,你不能跟我说吗?你跟我说了,我会勉强你吗?等着你和静静拜完了天地,你想怎样,宾客我自会帮你应付,可你倒好,一个字不说,抱着人就跑,就像有狗追你似的,一溜烟就跑没影了,你说,你咋不上天呢!?”
阮冬青撇了撇嘴,“我也上不了天啊……”
“还犟嘴!”阮半夏怒了,“你是不是皮实了,想让我给你松松了?”
“哎,别!”阮冬青赶紧低头认错,“姐,青儿知道错了,青儿再也不敢了。”
“真的错了?”阮半夏斜睨了他一眼。
阮冬青赶紧点点头,“嗯,知错了。”
阮半夏挥了挥手,“去把公子扶起来,地上凉,别跪坏了。”
旁边的小厮赶紧上去将阮冬青扶了起来,阮冬青立刻嬉皮笑脸的凑到了阮半夏的面前,把旁边那碗热茶捧起来递到阮半夏的眼前,“好了,姐,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阮半夏伸手接了,却没喝,将茶盏放在一边,拉着阮冬青在自己的旁边坐下,才语重心长的开始教训,“虽然你不在乎这些仪式上的事,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在乎啊。静静好歹也是父皇亲封的郡主,排场仪式就是她嫁人时的面子,如果我们不给她做足了,以后镇北侯府是会被人笑话的,就连静静也会被人在身后指着骂。
你说,今日你就这样抱着她走了,跟土匪抢亲有什么区别?你让镇北侯那张老脸往哪搁,你让我辛苦这么久给静静做的面子往哪放?”
之前阮冬青任性为之还真就没有想这些事,现在听见阮半夏这样跟他说,他一下就明白了过来,这成亲之时的排场就是给女方的面子,是告诉世人,自己有多看重这位妻子,不仅仅之时一个仪式,还是一种态度。
阮半夏睨了他一眼,见他有了悔过的眼神,又道,“虽然你说,你和静静之间,那是你们的事,别人管不着,也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和看法,但是,静静呢?她不能以后随时随地都跟你在一起吧,她总要接触别的人,总还要跟别的女眷们相处吧,难道你真的愿意看见以后那些女人当着静静的时候好好的,背地里却在说她,成亲之时如何荒唐,夫君如果不看重她?”
阮冬青垂下眼眸,落寞的摇摇头,“不想。”
“既然不想为什么做事之前就不能先为她考虑考虑呢?女子的名声和名节是多重要,这还需要我提醒你?”
说到这,阮半夏总算是给阮冬青上完了一堂人生哲学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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