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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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车窗,吹着晨风,醒了醒神,琢磨了会儿李恒然那句话,才凑到沈度耳边,声音像根羽毛,轻轻的。

“李队说,当时的场面很乱,但是……他很确定,开枪打中他的,是他后面的人。”

第79章

后面的人, 都是自己人。所以……除了上次抓到的那些, 还有内奸。

沈度思忖半晌, 开口问:“李队还有其他的交代吗?”

“……他说暂时谁也不能信。”叶南期慢慢道,“当时站在他身后的人, 他都有印象, 稍后会找机会发邮件给我, 挨个调查一下, 究竟是谁。”

说话时,叶南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周尧春。李恒然很信任他, 当时在李恒然身后的人……应该也有他。

他昨晚张口就说出枪口的位置,到底是目光锐利,还是其他的什么?

这个猜想太过可怕,叶南期打了个冷战。他已经不想再怀疑任何人, 可是事实不允许如此。

周尧春的担忧是真情实意的,看不出作假。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相处了许久的同事居然有内贼, 李恒然痛心又失望,他对李恒然的态度也很小心,顺口调侃时从不踩人痛脚。

假如不是周尧春,又会是谁呢?

医院离家有点远,叶南期和沈度有足够的时间交谈。张酩平平稳稳地开着车, 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因为薛景山的逃离和警局内还未清除的内奸, 两人的心情都说不上多美好。沈度听完叶南期总结的话, 沉吟片刻, 问的角度很奇怪:“南南, 你觉得白谕做得对吗?”

叶南期和他深沉的黑眸对视着,说不出假话,也骗不了自己。车内安静了许久,他说:“不对。”

即使他也动过这个念头,也曾想着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群人渣就是该不得好死。

可是内心的最后一道底线制止着他那种快意又癫狂的想法。他和白谕一样痛恨着这些人,但是他们又不是同样的人。解决那些人,需要让双手染血,他以前尚且很难做到,如今有了沈度,就更难了。

进一步是无底深渊,白谕早就陷进去了,谁也拉不回来。

沈度轻轻抚着叶南期的后脑,像在抚摸什么珍惜的古董珍藏,亦或是疼爱的小宠物,眸色温和且宽容:“对,宝贝儿,很高兴你没有在以前的经历中扭曲自我。要惩治这些人,有法律做担保,他们逃不掉。”顿了顿,他继续道,“除了薛景山,我们还必须赶紧找出白谕,防止他继续作案。”

叶南期点点头,沈度捧着他的脸,在他额上轻轻一吻:“好了,到此为止。宝贝儿,今天什么都别想了,你是寿星,今天你不开心的话,就是我的失职了。”

叶南期调整好状态,秀致清丽的脸上露出笑容,是沈度闭着眼睛都无法拒绝的那种:“行啊。沈总,我的生日礼物呢?不会就是这朵玫瑰吧?”

说着他把那朵蔫蔫儿的玫瑰从怀里摸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度。这小表情太过可爱,沈度心里又酥又麻,忍不住想逗他:“就是这朵玫瑰,不喜欢?”

叶南期拈着那朵玫瑰,横挑鼻子竖挑眼,认真打量。

这朵本就半只脚踏入棺材的垂暮美人,被沈度捡着送上来,又被他揣在兜里蹂躏了一夜,此时花瓣歪七扭八,齐齐低头,将死未死,看起来也没什么回光返照之态。横看竖看,愣是挑不出一片可以入目的,更别提属于玫瑰的香气了。

真的不算什么好礼物。

以前活跃在荧幕前,叶南期经常收到粉丝送的礼物,各种各样,精巧夺目,也有花。叶南期收下后,好好地存放着,将那些花的意思解读为粉丝对偶像的崇拜之意。

所以沈度送的,是他正儿八经第一次收到的情人间的花儿。

虽然是朵凋零的玫瑰。

叶南期被沈度搂在怀里,自下而上看着他,下颔线因为仰头的动作,显得格外紧绷细致,薄薄的唇抿着,半晌,没像沈度猜测的那样毫不留情地怼他一顿,反而乖乖地点头,坦白道:“喜欢。”

沈度简直给跪了:“……”

要不是张酩就在前面,要不是张酩是个耳聪目明的特种兵,他现在很想把叶南期亲得喘不过气,做到他哭出来。

回到家里,时候还早,两人洗澡换衣服,褪去些许疲惫。

叶南期刷好牙,侧头看看沈度,忍不住伸手在他下巴上摸了摸,感觉到了短硬的茬儿。

男人只要稍不注意,就会显得邋遢落拓,沈度顾不上修理自己的形象,被他呼噜得痒痒的,往他颈窝蹭,利用年龄优势发动进攻:“哥哥,帮帮我。”

叶南期受不了沈度撒娇,小心给他刮了下巴,清理好了,又搔了搔变得光洁的下颔,评价道:“跟刚剥出来的鸡蛋一样了。”

沈度莫名被这个比喻戳到笑点,笑着笑着,看叶南期也抿着唇跟着他低笑,眉眼微微弯着,怎么看怎么好看。

他按住叶南期,使劲发狠地吻他,发泄昨日的惊魂。叶南期卡在洗漱台上,硌着腰,却不在意,揪紧沈度的衬衫,竭力迎合。

他也需要发泄一下整整一日的担惊受怕。

两个表面平静,内心却依旧翻覆汹涌着浪潮的男人都清楚对方的心思,心照不宣,只有接触到彼此,才有安全感。

被按在洗漱台扒下裤子上时,叶南期咬着沈度的手指,模糊地想:澡白洗了。

沈总想玩情趣,奈何家猫不太配合,愣是给叶南期的一口好牙咬得破皮。

两人重新洗澡换了衣服,抱在一块儿小小地补了个觉,这才开车去沈家二老那儿。

进门前,两人已经是轻松自如的神态,仿佛从未有什么烦恼。沈妈妈高兴地招呼两人,也不对儿子横眉冷眼了,只隐晦地传达着担忧之意。

见儿子手指破了皮,亲妈也终于给了点关心:“怎么搞的?”

——搞您儿媳搞的。

沈度从善如流:“猫咬的。”

叶南期面不改色地踹他一脚。

沈妈妈不明所以:“注射疫苗了吗?”

沈度明目张胆、甚至非常流氓地看了眼叶南期,微笑:“注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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