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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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见,薛向榆依旧是个风流的花花公子模样,似乎也没被他族里的怪兽吃去几斤几两肉。

叶南期打量了他几眼,才坐下问:“你脱身了?”

“不。”薛向榆一手摇晃着酒杯,托腮看着叶南期,声音懒洋洋的,“与其说我脱身了,不如说我取得他们的信任了。现在在他们眼里,我算半个‘自己人’。”

叶南期淡淡道:“那你是他们的‘自己人’吗?”

薛向榆闻言,夸张地捂了捂胸口:“哎呀,好心痛,我为了你与狼共舞,你还怀疑我跟他们狼狈为奸。”

叶南期冷眼看着他浮夸的表演:“什么时候切入正题?”

“好吧,说正事。”薛向榆耸耸肩,抿了口那杯酒,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他问,“叶南期,你猜猜,‘阿芙洛狄忒’在他们眼里,是谁?”

第29章

这个问题叶南期在意很久了。

只是薛向榆突然郑重提出来, 他心里忽然有了预感,低垂的眼睫颤了颤,希望能听到和自己想象中不同的答案:“……谁?”

薛向榆眼眸一弯, 语气很轻快:“算是一个统称。比如说你姐姐,就是他们心里永远的阿芙洛狄忒。”

什么叫统称?什么叫永远的阿芙洛狄忒?

叶南期心里惊涛骇浪, 死死握着杯子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

看他这副样子, 薛向榆不等他提问, 同情地开了口:“知道为什么这样叫吗?”

“比如说你姐姐,她真的是太美了, 他们觉得她值得这个称呼。爱与美的女神。”薛向榆的笑容有点讽刺,“还有就是, 阿芙洛狄忒并不是个忠诚的女神,和很多人都有过……”

“闭嘴!”

叶南期终于听不下去了, 失手摔碎杯子,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胃里一阵抽搐, 泛着恶心。

薛向榆很“体贴”地住了嘴,悠闲地又喝了两口酒:“好, 换个话题。给你说个好消息, 我接触到他们了。可以确定, 他们觉得你没有复仇的动机,毕竟当年的事掩饰得太好, 他们又很确认你姐姐生前最后一段时间都没和家里人接触过, 你姐姐死后他们还派人去你家翻过东西……”

当年叶湄死后, 除了铺天盖地的记者,还有不知道从哪儿涌来的一堆追债的人,非说叶湄借了高利贷,在叶南期家里又砸又抢,逼得他们到处搬家,家里没用的东西基本都扔光了。

只是叶湄的日记夹在叶南期的书里,侥幸逃过一劫。

现在听薛向榆一说,叶南期浑身发冷,终于知道那些人是从哪儿涌来的了。

他们担心叶湄留了什么证据,派人来他家找。

如果说除了日记,叶湄还可能留下了什么……那东西不是在方行远身上,就是在那个失踪的助理身上。

但目前看来,应该不是在方行远身上。

如果能找到那个失踪的助理,事情肯定会容易解决许多……只是人海茫茫,那人为了躲避那些人,应该早就改头换面,隐匿在某个角落里,不敢出来。

如果叶湄的案子能重提,发个公告,说不定他会出来……但也可能以为是个陷阱,躲得更深。

关键性的证据肯定在他身上。

叶南期思定,抬头问:“上次有人匿名送花的事,你怎么看?”

“应该算他们给你打个招呼吧……”薛向榆勾起唇角,“虽然你姐姐死了,还闹出很大的风波,但他们都很舍不得她,到现在都还念念不忘,想找个相似的替代品……”

叶南期头皮发麻,觉得更恶心了。

“看来你很不喜欢我提到你姐姐——那再换一个话题。”薛向榆继续假装体贴,注意着叶南期的神情,悠闲得不行,“我跟你联系被他们察觉到点苗头,不过被我忽悠了一通后,他们比较信任是我在恬不知耻地勾搭你。”

叶南期盯着薛向榆,想到那次洗手间里的事,觉得恬不知耻四个字很适合他,于是点了点头。

薛向榆:“……你点什么头。”

叶南期喝了口冷水,压下愤怒和其他负面情绪,才道:“有吗?你的错觉。继续说吧。”

薛向榆犹疑地看他一眼,道:“虽然算半个自己人,但是薛家这边来找我的就有三四个,他们引见给我的又有十几个人——其中应该就有害你姐姐的凶手,不过我分辨不出来,他们也不会给我说这回事。”

“所以?”

薛向榆露出个笑容:“敢不敢以身犯险一次试试?”

叶南期顿了顿:“什么意思?”

“你在他们眼里是可口的小绵羊,可惜被沈家护着,不好下嘴。”薛向榆总算喝完了那杯酒,神态更放松时,说话的语气像在问叶南期吃午饭了没,“所以,敢不敢跟我去见见他们?”

张酩等了许久,已经开始担心叶南期的安危了,正准备上去看看,叶南期就回来了。

漂亮的年轻人戴着口罩,眼神还没恢复到平时的温和,漆黑的眸子没有温度,看人时冷冷的,不再平易近人。

张酩也不多问,看叶南期上车了,安静地开车回酒店。

直到回了房间,叶南期还在思考薛向榆的提议——去见见那群恶狼。

理智告诉叶南期,不可以。

太危险了。

可是一想到那什么狗屁的“阿芙洛狄忒”,想到被逼死的叶湄,还有不知道多少人被迫害着……他就觉得有一股火在心口烧,非凡不热烈,反而让他全身都堕入冰窟。

利益与危机是同等的,虽然危险,但是那么近的靠近仇人,也是个巨大的诱惑。

薛向榆没让叶南期立刻给出答案,他也只是在这儿办点事,很快就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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