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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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反反复复琢磨他的话,等领悟到他话里的意思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道:“不……不会吧?”

“直觉而已,是不是事实,还得有证据。”白笙安边说边起身,苏瑶下意识的也随着他站起来,白笙安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一瘸一拐,脚程明显跟不上的苏瑶,不轻不重的说了句:“毕竟,大部分的人还是像你一样,脑子不够用,还总是埋怨证据不足。”

嘿!你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不就是擅离职守了一次吗,至于这么死咬不放,可着劲编排我吗!

白笙安出了门,直接拦了出租车,苏瑶瘸着条腿蹦哒过去:“你要去哪?去找罗薇薇吗?那女人不简单,是个大麻烦。”

白笙安微皱着眉,始终垂着眼睛,似乎格外讨厌刺眼的阳光,猫一样眯着眼,瞳孔也变得浅薄,表情有点不耐烦,只是从她这个角度看,他的侧脸氤氲在阳光下,不再那么冰冷阴沉,竟然也透出了几分和煦。

【第三章】

愣怔间,他已经把她推上了出租车,自己则是隔着窗户给司机报了她家的地址,苏瑶在心底“咦?”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就听见他似乎又说了什么。

紧接着,司机师傅发动车子,一打方向盘融入了主干道的车流。

耳边不时地响起汽车的鸣笛声和车子飞速驶过掀起的风声,苏瑶觉得耳蜗里依旧嗡嗡作响,毛茸茸的,温柔的不可思议,她低头看着自己肿胀的脚腕,突然想起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说:“解决了小麻烦,才能解决大麻烦。”

那语气带着调侃,却没有他一贯的讥诮和冷漠,戏谑中似乎透着微不可查的暧昧,他把她称作“小麻烦”,宠溺一般的形容词。

她的掌心骤然出了层薄汗,心口哐当哐当的跳,一颗心脏似乎像是刚刚解冻,软绵绵的,明知道这一切可能是自作多情,可能会万劫不复,但还是忍不住变得柔软。

车子转弯上了高架,惯性把她甩在车门上,她贴着车玻璃深深地呼着气,暗自祈祷,白律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吧,她的自知之明压根禁不起他的撩拨,再这样下去,她明知道他是不可触及的人,也会忍不住深陷。

那样的话,既痛苦又危险。

这世间,最残酷的就是求而不得,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生,做不得那些灰姑娘的梦。

愁肠百结之间,已经到了她家楼下,她知道白律师是嫌她碍事,她也不是那种非要逞能的人,他既然要她休息,她自然从善如流。

只是,刚一进门,就看见陆霖大大咧咧的在沙发上坐着,苏妈一脸和蔼可亲的瞧着他,在她进来之前,两人肯定是好一番的相谈甚欢。

她把崴了的脚先搁上来,头也不抬的问陆霖:“你怎么来了?”

苏妈很不高兴:“这孩子,你怎么说话呢!”

“阿姨,没事,我和苏瑶不是那矫情的关系。”

呵!这喧宾夺主。

“我过来瞧瞧你,我最近接了个活,是日本的一家漫画公司开在中国的分公司,待遇不错,主要是能见识各式各样的高手。”

“所以呢?”这人可不像是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准备学成归来报效祖国的好青年,估计是又给她下套呢!

果不其然,陆霖嗫喏了一下,才格外怨愤的说:“你也来吧,人家这正好缺一个插画师,你好好干你的老本行不行吗?非要跟着那个姓白的上窜下跳的跑案子,那是女人干的活吗?他说要你给白笙安画插画,到现在都几个月了,连个影子都没有,所以说,不是所有姓白的都是好鸟,你还是趁早辞了吧!”

“嘿!陆霖,你是打好草稿来编排我的吧!”苏瑶没心情和他斗嘴,因为她自己也清楚,她此时的心境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单纯了,白律师不是普通人,和他这样太过耀眼的人在一起,她很难做到心如止水,在变得更加难捱之前,她觉得,是不是确实该想想后路了?

她瘸着脚往回走,陆霖这才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嘴里碎碎念:“看看,看看,跟着他能有什么好事!脚又崴了!”嘴里抱怨着,但还是麻溜的爬起来扶她进屋。

苏瑶这头心烦意乱,白笙安的脑袋却是终于清净了,有她在身边,他简直烦不胜烦,她不似其他女孩子一样,懂得示弱,总是硬着头皮逞强,净给他添乱。

送走她,他回身又回了局里,负责调查李湘平通话记录的刑警把单子递给他,他瞧了一眼,李湘平最后的几个电话分别打给了李湘和,张林娜和罗薇薇。

李湘和是李湘平的亲弟弟,而张林娜是她的好友,罗薇薇则是她的雇主,李湘平社会关系简单,除了在罗薇薇家做帮佣外,其余时间也没其他的社交活动,所以说,这三个人就足以代表她的交际圈。

一个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如此密集的把自己圈子里最重要的人挨个问候一遍?

白笙安勾唇一笑,眼底溢出一丝凉意,自然是觉得以后再难联系的时候。

“把这三个人都带过来好好问话。”

“是……白先生。”

张林娜和罗薇薇就在本市,要调查问话很方便,而李湘和在外地打工,一来一回估计要花费不少时间,于是,负责调查的刑警犹豫了一下,小声的问:“白先生,这个李湘和在电话里问行不行?”

“就目前而言,李湘平的死是熟人作案,而她死前又和这三个人通过话,所以,他们三个就是最重要的嫌疑人,当面审问可以从他们的神态,言行和小动作发现一些漏洞,如果是电话中询问,遗漏的信息太多。时间上来不及的话可以先问张林娜和罗薇薇,李湘和就明天再说。”

听白先生这么解释,那刑警也不敢再质疑,赶紧去联系人了。

很快,张林娜和罗薇薇就一前一后的被带来了,张林娜在看到罗薇薇后,眼底迅速的闪过一抹惊恐的神色,白笙安双手环胸靠在栏杆上,这一幕恰好就落在了他眼里。

张林娜和罗薇薇素昧平生,是没有任何交集和瓜葛的陌生人,如果是出于对罗薇薇这种有权有势之人下意识的敬畏和排斥,那么,眼底的神色该偏向于惊讶,而不是惊恐。

刑警领了两人分别进了审讯室,罗薇薇的陈述乏善可陈,听起来普通而正常,要么,是事实如此,要么,就是她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并且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状况的应急预案,他们的小打小闹,她根本瞧不到眼里。

罗薇薇说,她给李湘平打电话仅仅是为了交待一些日常工作,并没有说其他多余的话,她神色自然放松,没有一点紧张局促,看着格外的无辜。

只有白笙安清楚,正常人在这种瓜田李下的时刻,会下意识的事无巨细的做陈述以排除自己的嫌疑,那种不想被冤枉的迫切心理会让他们呈现出一种焦虑不安的状态,有别于心虚慌张,但绝对做不到泰然自若。

罗薇薇之所以这么镇定,可以解释为她气度不凡,心胸豁达,见识过大风大浪,但是她忘记了一点,那就是过犹不及。

劲使的太大了,这表演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她的陈述,白笙安暂时不想多做挖掘,总之,不到最后一刻,这女人是决计不会承认的,与其白白浪费力气,不如把证据都摊在她面前,让她哑口无言。

于是,他转身去询问张林娜的审讯室瞧了一眼,相比于罗薇薇的镇定泰然,张林娜的表现符合大部分普通老百姓在面对杀人事件时惊恐无助的反应。

对于那通电话,张林娜的陈述是李湘平近期的表现很焦虑,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件,每天处于惶恐不安的状态,大约是心理压力太大,所以才找自己这个好友倾诉,至于倾诉的内容,她含糊其辞,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眼神闪躲,嘴角僵硬,言辞断断续续,凌乱而没有章法,手指紧张到骨关节发白,这一切的小细节都在说明,她似乎在隐瞒着什么,或许是关于李湘平的,或许,是关于罗薇薇的。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肯定和这件案子脱不了干系,而她作为知情者,下意识的趋利避害也实属正常。

审讯过程中,嫌疑人有权保持沉默,因此,即便她有所保留,警察也无法采取强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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