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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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剑差点脱手,急急撤回。

连慕枫趁机将铁叉刺向他咽喉,在他提剑格挡时飞起一脚踹在他马上。

马扬蹄嘶鸣,鸾凤鸣飞身而起,耳中听着后面邢六等人越追越近,再不恋战,吹了声口哨施展轻功飞速离开,在马跟过去之后重新落到马背上。

连慕枫飞身急追,抬手连发袖箭,后面赶来的邢六等人此刻也不用顾忌误伤,同时拉开弓箭,一时间箭如密雨,鸾凤鸣并未回头,极其敏锐地闪身躲避,却不妨连慕枫突然将手中铁叉狠狠掷出,趁他挥剑扫荡箭雨时“噗——”一声扎入他手臂。

鸾凤鸣蓦然变了脸色,将因太重挂下来摇摇欲坠的铁叉拔出扔在地上,瞬间痛得冷汗直冒。

连慕枫顾及身前大哭不止的孩子,停下来,对赶来的邢六道:“你们去追!”

邢六应了一声,马未停顿,领着人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野鸡叫:连闰土,我跟你没完!

狗子:……

第85章 【山雨欲来】你当阿容死了不成?

一场突如其来的江湖纷争让旁观全程的村民吓得目瞪口呆, 见连慕枫飞身去远处将铁叉捡回来, 村民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伸手接过放回原处, 耳中听到婴儿啼哭声, 见连慕枫低头轻拍, 又莫名减了些惧意。

连慕枫缓了缓神色,抬起头道:“让大哥受惊了, 不知大哥家中还有没有羊奶了?”

村民忙点头:“有有有!我这就去羊圈给大侠取一些过来!”

连慕枫在胸前摸摸:“大哥与我身量相当, 可否借一身衣裳给我?”

村民只剩点头的份:“可以可以!”

连慕枫没再说话,等将孩子喂饱擦洗干净, 自己换了身粗布衣, 又将孩子裹在借来的干净襁褓中重新绑在胸口, 最后拿出几块碎银塞到村民手中,村民受宠若惊,总算相信他并非歹人了。

连慕枫辞别村民,上了邢六方才特地留下来的一匹马, 径直往卫县赶去。

到那里时, 混战已经结束, 连堡主带着人赶到时正碰上鸾凤鸣撒出去的人手陆续回来,双方一碰头就打上了,几百人的偷袭立刻变成数千人的战斗,动静闹得太大,最后惊动了官府。

连堡主反客为主,占了那座小院, 听说官府有人赶了过来,忙起身客客气气将人迎进来,官府的人也不敢跟他拿架子,笑着询问前因后果。

连堡主唉声叹气,道了声“江湖恩怨”,官府的人便不再多问了。

连堡主将官府的人送走,刚要转身回屋,就听到一阵迅疾的马蹄声传来,扭头看去,面露惊讶:“慕枫!”

连慕枫身着粗布短褐,跳下马大步走来,灯火下看过去,他面色紧绷、眼底黑沉、满身锐气,如一把出鞘的利剑。

连堡主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情况不好,忙问:“阿容呢?”

“爹……”连慕枫抿紧微微颤抖的唇,跟着他进屋,“跟丢了,阿容被巨蜈蚣带去了南疆。”

连堡主惊道:“巨蜈蚣?那是什么?”

“南疆圣物,体型巨大,行动极快,他对阿容很亲近,不会伤害阿容。不过阿容受伤了,不知伤势究竟如何了,我打算先撒出去一部分人手到南疆寻找。”

在跳下悬崖后,连慕枫一度以为自己能追得上,可追出去没多远,地上就渐渐分不出巨蜈蚣的踪迹了,他怀里还有个不足月的孩子,无法擅自深入随时可能遇到瘴气的南疆,更何况南疆那么大,巨蜈蚣又神出鬼没,即便他去了,想找到人又谈何容易。

连慕枫沉沉的目光往四周扫了扫,突然发现被扔在角落的丁卯,对上丁卯震惊焦急的眼神,双眸微微眯起,收回视线问道:“今晚伤亡如何?”

连堡主道:“很幸运,无人丢命,几个受了重伤的在里屋躺着,有流云公子师徒在料理,其余人多少受了些轻伤,暂时在林子那边歇息,这会儿大多还是能跑能跳,你看哪些人能用得上,尽管去安排。”

连慕枫听说流云师徒也在,有些意外地顿了顿,没说什么,点点头转身出去了,他之前是看到了连堡主才下马的,其实对这里并不熟悉,找了个人带路才摸到林子那边。

听说要去南疆寻人,镖师们极其踊跃地跳出来,连慕枫将受了伤的人剔除在外,对剩下的人做了安排,最后道:“巨蜈蚣不认识你们,可能会误以为你们想伤害阿容,你们不要贸然接近,找到地方即刻传递消息回来。”

巨蜈蚣所待的地方必定人迹罕至,这些人冒着生命危险过去,究竟能不能找到人谁都不知道,而且墨远在最虚弱时受伤,体内毒素又失控,就算找到了人,也不知来得来得及救……连慕枫喉头堵得厉害,却只能强压下心底沉沉的担忧。

安排好后,连堡主与连慕枫带着受伤的镖师与流云师徒一起离开卫县。

赶回居住的宅院后,连堡主将堡主印及一应大小事务的决定权交到连慕枫手中,拍拍他的肩道:“想做什么你尽管去做,这个家原本也是要交到你手中的,不要有任何顾虑。”

连慕枫沉默点头,当即飞鸽传书,从南方各驻点抽调人马赶赴南疆,怕人数不够多,又从连家堡直接调出两万余人,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将心腹派出去,让他们去给墨远手底下的邓松等人传递消息。

墨远失去踪迹,计划却不能打乱,墨远与他的关系彼此手底下的人都是清楚的,更何况如今他们又有了孩子,他想接手墨远的事,想必那些人不会有太多异议,更何况如今这情形,也没有别的选择。

只是他这边心腹接了命令才出门,墨远那边就有几个人主动找过来,连慕枫一看当先站着的竟是看守皇帝的陈三,忙将人请进屋,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陈三身上受了伤,显得狼狈又焦急:“有事要禀报公子,皇帝被人劫走了!”

连慕枫神色微变,算了算他赶来的路程,眉眼顿时沉下来,道:“阿容失踪了,你们若是信得过我,在找回阿容之前,就一切听我安排。”

陈三来时看这里的人神色不对就隐隐有些不安,此时更是大惊失色,想了想,将询问的话咽回去,只道:“我们听少堡主安排。”

连慕枫点点头:“你们几个先去处理伤口,我会派人尽快将皇帝找回来。”说着大步走出去,问外面的人,“丁丑呢?”

“在后面柴房里关着。”

柴房内,丁丑紧挨着草垛蜷缩在角落里,听见门响动的声音立刻抬起头紧张地看向门口,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被推进来,双眼猛然瞪大,忙起身冲过去:“大哥!”

门重新关上,柴房里骤然恢复昏暗,只有小窗上纵横交错的封条缝隙间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丁卯借着这点微光定定地看着丁丑脸上惊喜庆幸的神情,突然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丁丑猝不及防,被这股大力甩得摔在了草垛上,一时没稳住身子,又滚到旁边的木柴堆上,没被扇的半边脸被木柴刮出深深的口子,顿时鲜血横流,他晕头转向地爬起来,双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丁卯:“大哥!”

丁卯从未与人动过手,一巴掌扇出去倒将自己的手扇麻了,他不知是手痛还是心痛,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赤红的双眼盯着丁丑,像是突然不认识这个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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