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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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开了医馆就早日回来吧,若是一时半会儿开不了,或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就给师兄写信,师门可不是拜着玩的!”

这话是有意说给墨远听的,意思是报完了仇就赶紧回来该干嘛干嘛,若此事一时成不了,或遇到什么麻烦,别忘了给师兄写信,师门不会袖手旁观。

墨远自然听出了话中深意,一时有些怔然。

当年他逃出锢城后没过多久就被鹰卫搜寻到了,麻七带着他刀下逃生,两人俱是身受重伤,麻七有练武的底子勉强还能支撑,他那时才七岁,已经彻底晕死过去,气息都快没了,走投无路之际,被路过的师父和师兄救下,这才死里逃生。

上辈子他并未拜师,谢过师父记下了救命之恩,之后便投身连家堡,可惜到死都没机会报答这份恩情,这辈子他重生在七岁,睁开眼正是被师父救醒的时候,他便主动拜入师父门下,之后隐居医谷,一待便是十几年。

当年他的画像贴满了大江南北,师父和师兄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他从未主动说起过,师父又一向是万事不管的态度,自然也不会询问,此事就这么半遮半掩了多年,彼此算是心照不宣。

三年前他向师父辞行,师父问都没问,只说了一句话:“有什么事就跟你师兄联络。”

他跟了师父这么多年,知道师父虽然性子冷了些,却十分护短,自己若是开口,他与师兄必会相助,自己不说,他们也不便贸然出手,而这次之所以大师兄会来京城,想必是因为“窃钩大盗”的事迹传到了医谷,师父猜到是自己开始动作了,这才叫师兄过来看看。

正想得入神,车帘被掀开,连慕枫探头进来,关切道:“怎么了?”

墨远抬眼看他:“啊?”

连慕枫笑道:“该动身了,喊了你几声都没听到,可是伤口不舒服了?要不要我替你赶马?”

墨远回神,忙起身出来:“没事,我自己来。”

此时又有马蹄声传来,二人诧异回头,竟是鹊山去而复返。

“莫公子颈上有伤,这药是我医谷独门秘制,收效奇快,绝不留疤,平时都留着自用舍不得卖,你我相识是缘,这药便送给你吧。”鹊山说着抬手一抛,扔过来一只瓷瓶。

连慕枫担心墨远接不住,便替他接了,看了看惊讶道:“莫贤弟,这瓶子和你那金疮药的瓶子一模一样。”

墨远神色淡定地瞥了鹊山一眼:“还真是。”

鹊山促狭一笑,并不解释,拨转马头疾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少堡主:你是不是和云大有jq?【醋缸脸.jpg】

墨远:没有,他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云大:阿嚏!

第10章 【遇雨】胸腔里面跳得又急又重,擂鼓一般震天撼地。

连家堡的队伍渐渐消失在视野中,鹊山重新放慢马速,继续悠哉地往城门口行去。

他这趟本就是来寻墨远的,如今人已经见到了,自然放下心来,这城门倒是可进可不进,不过方才那馄饨确实好吃得紧,这都离开多远了,还香飘十里呢,如此美味不吃个过瘾就回去岂不吃亏?

鹊山笑眯眯地抬头看看巍峨高耸的城楼,翻身下马,见城门口兵甲林立倒也不以为意,毕竟皇帝都昏迷了,皇城动荡,自然要戒备森严。

他牵着马上前,递上文书证明身份,那小兵一看大喜过望,立刻恭恭敬敬将文书还回来,一面叫旁边的人去通禀上头,一面将他请进城。

鹊山挑了挑眉:这是要干什么?

没多久,宣王闻讯匆匆赶来,见到他便要行大礼:“神医啊!可把您给盼来了!请受小王一拜!”

鹊山吓一跳,急忙将他拦住:“这是要做什么?神医二字不敢当,王爷可要折煞小民了!”

宣王长叹一声,眼眶赤红:“还请神医借一步说话。”

鹊山看看城门不远处挂着的“十里香馄饨”,无声地咂咂嘴,抬手笑道:“王爷请!”

一刻钟后,鹊山坐在了宣王府的正厅,喝盏茶的功夫便听明白了宣王的意图,不禁一阵头疼。

这京城明面上秩序井然,实则暗流汹涌,先是死了几个朝廷要员,接着皇帝又出事了,这些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今日太子又遇刺了,这会儿正痛苦得在东宫打滚呢,如今朝中群龙无首,几位皇子王爷争着抢着要来请他这位神医入宫为皇帝诊治。

皇帝老子晕了,儿子们都不造反,一个个盼着他快点醒过来,说起来似乎孝心可嘉,鹊山哪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这些儿子们但凡有个手握重兵的,怕是早就坐上龙椅了,可是事实上,他们明面上别说兵权,就连封地都没有。

皇帝这龙椅坐得并不光彩,当年靠着南疆九溪族的支持成功篡位,登基后自然怕自己的位子也被别人篡了,恰好他胞弟知趣,主动请旨削了自己的藩,皇帝特别满意,让他在京城做了个清闲王爷,后来他的儿子们也一个个照着这样板受封,都成了没什么实权的闲散王爷,至于其他弟兄们,自然早在夺嫡时就被斗得七零八落,侥幸存活的也在这皇帝的强势进攻下败落,或惨死,或被圈禁。

面对宣王殷殷期盼的目光,鹊山放下茶盏轻轻一笑:“为陛下为王爷分忧是小民应尽之责,小民自当随王爷入宫。”

不进宫不行啊,自己已经被盯上了,要是就这么撂挑子回去,保不齐这些人会摸到医谷去,师父最不耐烦应付权贵,被烦得狠了怕是要动怒,还是得自己先解决了,落个清静。

鹊山借了宣王府的地方沐浴更衣,之后便随宣王进宫,他五感灵敏,自然知道一路都有各方势力在暗中注目窥探,只是这些与他无关,他神情自若地进了皇帝寝宫。

至于太子,毕竟是才出事的,宫里还有这么多太医呢,暂时还轮不到他管。

宣王怕出状况,为降低自身承担的风险,特地请了其他皇子与几位有份量的大臣旁观。

鹊山觉得好笑,面上却很是严肃,净了手在凳子上坐下,搭着皇帝的手腕便开始细探。

这一探,眼角就狠狠跳了一下。

猜得没错,果然是师弟干的,自己总不能拆师弟的台……啧,麻烦!

宣王始终关注着他的神情,立刻上前询问:“如何?”

鹊山闭上眼故作沉吟,心里却在思量:师弟与皇帝可不是普通恩怨,那是血海深仇,他筹谋了那么久,总不可能就让皇帝一死了之,那也太便宜这个仇人了。既然不会让皇帝死,那皇帝早晚还是得醒来,至于什么时候醒……唉,谁知道啊!

鹊山在心里“狗崽子”、“兔崽子”地骂了一通,皱着眉神色凝重地睁开眼:“这毒的路数颇邪,是小民平生未见,若勉力一试,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解开,只是为确保药方万无一失,小民需要些时日来调配与试药,急不得。”

宣王忙道:“有希望总归是好消息,听闻令师流云公子有华佗再世之能,几年前还医好了连家堡老堡主的不治之症,不知能否请令师……?”

鹊山道:“家师云游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不过王爷与诸位大人请放心,小民自当竭尽全力,待配出了药方还得回去请师父过目,确保没问题了才敢拿出来用。”

宣王松口气:“如此自然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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