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加入书签

忍了忍,终是问道:“你打宗承那里学的易容?好似也不像……”

“我为何非要从他那里学,我自己随便遮掩伪饰一下便是。”

顾云容觉得他语气颇冲,又见他仿似目露不满,禁不住想,两人这是吵架了?

桓澈望见谢景打后面马车里出来,刚想张口,顾云容便抢先道:“表兄是跟我哥哥一道来的。”

桓澈见顾嘉彦果从随后的一辆马车里出来,这才休了问话之意,上前与顾嘉彦叙礼后,提出与顾云容一道去对面的漱玉馆楼上观礼,他已提前订好了雅间。

略想了想,他又邀请顾嘉彦一道去。

顾嘉彦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倒是巧了,我与表弟也要往那边去。”

他看向谢景。

谢景上下端量桓澈一番,又见他总强势地将顾云容护在身后,唯恐旁人瞧见她似的,也便知晓了他是谁。

谢景跟桓澈叙了礼,未曾多言,转去寻顾嘉彦。

桓澈看他神色有异,总觉他仿似揣着什么打算,果然在踏入漱玉馆雅间时,发现谢景拉着顾嘉彦,也要往里挤。

顾嘉彦约略能猜到两人之间的龃龉,被谢景拽着,进退维谷。

顾妍玉又跟在后面劝解谢景,一时门口拥堵成一团。

顾云容方欲上前调停,忽听下头人群轰然沸腾。

目光往外一掠,但见皇太子金辂已遥遥在望。

金辂之平盘、滴珠板、轮辐、轮辋悉同天子玉辂,高逾一丈二,广近九尺,红髹四柱,金雕玉饰,华不可言。

她前世未得机会观太子金辂,如今一见,倒是喟叹怪道自古意欲登顶御极之人不知凡几。

这等富贵庄严,寻常是比不得的。

金辂所及,观者皆俯首跪拜,高呼“太子殿下千千岁”,声浪如潮。

顾云容眼见着金辂要驶过去了,忖着过会儿队伍折回来还能围观太子妃凤轿,大婚时的东宫妃凤轿大约与平素有所不同。

她这般想着,正欲调回视线去看门口堵着的一众人,余光里忽然瞥见对面两道寒芒疾闪,呼啸着直冲太子金辂搠去。

惊变只在一瞬。

倏然之间,惊呼迭起,人潮绎骚,四散奔逃。

惊乱起前,桓澈已飞冲而来,迅疾攥住顾云容手腕,用力一带,将她拉退两尺,以身相护。

他待要查看外头状况,低头却见顾云容面上满是惊疑之色,视线不肯从窗口移开。

他蓦地一顿:“容容瞧见什么了?”

第四十四章

顾云容不知自己是否因着历经前世之死后,心中存了阴霾,她适才瞧见那两道利刃,竟骤然想起自己前世所见最后一幕。

寒光闪过,剧痛袭来的惊惧,对于死亡的惊惧。

她垂危之际都在想些什么呢,她如今也不能全然忆起,但那种绝望感是始终明晰的。

桓澈见她目光中的惊疑之色逐渐沉淀为惊惧,手心也发凉,顾不得许多,近前柔声安抚慰藉,又瞥了门口堵的一众人等,欲伸手为她拍抚。

光影流转,前世今生情景交缠,顾云容竟渐觉惶遽平定,慢慢攥住他雪白狐裘一缘。

桓澈能明显瞧出她面上神色渐由紧绷转为放松,衣缘处传来的拉扯感仿佛也隐隐透出她对他的依赖。

他心里忽然一股热流淌过。这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无比美好。

就在他预备更进一步时,忽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扯住。

他一回头,就对上了谢景寒气森森的目光。

顾云容也回过神来,转去窗口探看状况。

谢景一介书生,但此刻却是气力陡增,揪住桓澈不肯松手,直骂他是寡廉鲜耻的登徒子,定要教训他一番。

但桓澈功底深厚,即便谢景身边小厮也上来帮忙,也奈何不得他。

顾云容见楼下官兵已逐渐控住了局势,太子状况不明,金辂已返宫,微微攒眉。

不知是否她错觉,她总觉适才那刺杀的凶器,有些眼熟。

仿佛跟杀她的凶器肖似。

她也觉得自己这个感觉不靠谱,因为一闪所见,实则根本无法看清,可她就是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顾嘉彦上前暂且劝开谢景,桓澈上来问她适才到底瞧见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吓得,”顾云容偏头,在他那撮小胡子上扯了一把,“歪了。”

“你的好表哥干的好事,”桓澈索性将粘上的胡子摘掉,“你方才可是看到行刺之人了?”

顾云容摇头:“未曾。不过,我隐约瞧见那凶器似极是特殊,你可能弄来一查?”

“不成问题。”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