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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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年纪极轻,确切地来说,是个少年郎,五官英俊,偏偏眉目里一股狭隘的戾气,破坏了这份俊秀。

这张脸三人都熟悉——那是潘家三公子潘策朗。

三个小脑袋全都缩了下去,沈清栾说:“咱们好像找错地方了。”

司灵一脸茫然,“那如何是好?”

叶知昀掏出图纸,像太傅府这种皇上赏下来的宅邸,一般都是七进宅院,本想着布局应该不会相差太多,现在却并非如此。

他想到了什么,手指一顿,看向程嘉垣。

顺着他的视线,沈清栾和司灵也望过去,同样想到了什么。

程嘉垣被他们看得毛骨悚然,往墙角缩了缩。

“他经常出入潘家,一定知道地方在哪。”沈清栾揪起他的领子。

司灵道:“万一他故意指错路怎么办?”

三人还没有决定,突然听见屋里响起瓷器破碎声,顿时绷紧了心弦。

悄悄看去,只见潘策朗放声大笑,脸涨得通红,青筋外冒,一脚踢碎了壶瓶,又抬手重重推开了身边的女子,他连走路都踉跄起来,模样癫狂至极。

沈清栾道:“他怎么回事?喝多了?”

叶知昀摇了摇头,低声道:“不。你没有见过,用多了五石散的人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沈清栾惊讶道:“原来他还有瘾?”

“别管他了,我们做正事要紧。”叶知昀扭过头,对程嘉垣道,“潘志泓的书房在哪?”

程嘉垣扬着下巴,用鼻孔对着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哼。

叶知昀拍了拍司灵,“交给你了。”

数息后,鼻青脸肿的程嘉垣带着他们向潘志泓的院落而去。

为了防止他使诈,沈清栾和司灵左右勘察,确定无误才绕过守门的下人,从窗户翻了进去。

书房里没有人,一列列书架陈摆,叶知昀点了烛火,先从案几上翻查起来。

司灵道:“我听茶馆说话本的书生说过,富贵人家从来不把机密放在明面上,多半建了密室,你说潘家会不会也是如此?”

叶知昀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将卷宗放回原位,和沈清栾一块翻找起密室的入口。

密室设置的机关无非就那么几个,床榻底下、屏风画卷、柜橱炕桌,最常见的还是多宝格后面,潘志泓也没另类。

叶知昀不知碰到了什么,只听咔嗒一声轻响,多宝格无声无息地向两边打开,露出里面漆黑的密室。

三个少年走进去,顺便带上了程嘉垣,他脚上的绳索已经解了,可以自由走动,只是手还捆着,嘴里的布在刚才指引方向的时候取下,三人找账本,他就在旁边时不时冷嘲几句。

叶知昀也不搭理,继续向后飞快翻看书卷,却发现记录在上面的虎符一案,和他的父亲镇南大将军有牵扯。

说得再清楚一些,虎符一案其实是令程嘉垣的爹——平良侯问斩的案子。

这件案情罪证昭昭,所以处理得也快,叶朔烽掌管铁甲军的虎符本该随着他的死亡,重归皇上手中,可搜遍叶家都没有找到。

这事至关重要,虎符能号令三军,一天找不到,皇帝的位置就坐不稳一天,当禁军搜遍长安时,发现原来是平良侯私藏虎符,意欲谋反。

也有说法是,叶朔烽把虎符交给这位军中旧友,托他替自己报仇雪恨。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平良侯被斩首示众。

而现在他竟然在潘家,找到了当时制作虎符的工匠姓名,上面用朱砂笔,一一画了个叉,意思应该是全部被铲除了。

叶知昀简直不敢想象背后是怎样的阴谋,不自觉地手指微微颤抖,就连沈清栾喊他也忘了回应,正沉浸在震惊中,忽然他手上的卷宗被身后的程嘉垣一把抢了过去!

对方抖得更厉害,他一行行地看着上面的字,完全没了一点倨傲的神色,只剩下惊愕和怒火,渐渐地他咬紧了牙关,面容都变得狰狞起来,仿佛注视着刻骨仇敌,若是可以,他几乎要把纸页撕得四分五裂。

屋里沈清栾和司灵都察觉到了他的异样,默默地聚拢过来。

沉寂了半晌,程嘉垣发出一声难以压制的哽咽,滚烫的眼泪滴落在纸页上。

叶知昀看他难过到极致的模样,也不计较对方先前的话了,刚想安慰一句,程嘉垣重重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个瞪眼着实没有什么威力,他的眼眶通红,大颗大颗的泪水冒出来。

旁边沈清栾咕哝道:“你不是说男儿流血不流泪,现在哭个什么劲?”

话刚出口,程嘉垣猛地一扭头,又去瞪他,吓得沈清栾往后退了一步。

叶知昀道:“你既然知道了平良侯一案的真相,就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我用不着你来说!”程嘉垣咬牙切齿道。

沈清栾立刻道:“你怎么跟人说话呢,是不是又欠司灵打了?”

程嘉垣正情绪不稳定,刚要呵斥回去,忽然院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和谈话声。

有人来了!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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