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1 / 2)
无论是傻子还是植物人对于景娇娇来说都是苟且偷生,但是对于楼明月的区别可就是天上地下了。
宋辞敢打赌,如果她还有一个指头能动,一定会想法设法寻死脱身。
在脑海中设想了一下满身狼狈的明月夫人主动摸电门的情景,宋辞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茅八尺也不知是看不惯景宣这么对待亲妹还是急着去救人,咳嗽一声打断道:“小情,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上山吧。”
宋辞勉强收了笑意退到一边,亲眼看着老道人施展秘法将楼明月从景娇娇的驱壳中剥离出来,锁在专门炼制的法器中。
转身道别之际,她没有再提景浩的去留问题。
早在告知对方需要借着楼明月达成交易时,宋辞就与景宣说清楚了前因后果,他也应该明白被玉人点名要去的亲弟会有什么下场。
沉默,或许就是景宣给出的最好的答案。
走在半山坡,宋辞再度回首去看那道立在树下的人影,忽然觉得景家兄弟不愧是一脉相传,永远都是对别人狠过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参考铁拐李,神仙附体都只能认命当瘸子,何况是女鬼呢~~┑( ̄Д  ̄)┍
另,还有最后一章就结束这个故事啦~~
奶豆腐,么么哒~~
第227章 12、
“程师叔!”
熬到第七天几乎死了一半的惠生起初还以为是自己日思夜想出现了幻觉, 等到老道人的一只手拍在肩头的时候才哭着喊了一声,“您怎么才回来啊?!”
茅八尺叫他的做派吓了一跳, “怎么,可是你师父那里出了什么变故?”
惠生也顾不上丢人,抱着老道人的胳膊就诉起了委屈, “您是不知道, 我们这几天过的真可谓度日如年啊!”
缺吃少用就不必说了,白天阳气盛时还好些,一到了晚间不是鬼哭就是狼嚎。
尤其是那位把李冬抓去泄恨的六姨太,也不知是吃人吃上瘾了还是故意拿人取乐, 总是拎着一截白惨惨的骨棒在院子里飘来荡去, 还时不时咬上一口磨牙。
院子里整夜整夜都是牙齿咀嚼脆骨的声音,吓得一众道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若不是还抱着一线希望等人搭救,他们早就集体抹脖子自求解脱了。
“唉,真是苦了你们了。”
茅八尺勉励安慰了惠生、惠智师兄弟几句,又与先前帮忙带路的杨宿亲口道谢后,拎起绑在布袋中的七煞镇魂碑就要去祠堂救人。
“师父,不可。”
宋辞劝住热血上头的老道人,“鬼物惯来喜欢出尔反尔, 倘若那玉人翻脸不认人,你这一去还不是送羊入虎口。倒不如让我带着楼明月去见鬼王, 有你在上面封住井口,也免得玉人有朝一日成了气候逃出益阳山去!”
茅八尺不肯答应,“要为师封住井口容易, 可是如此一来你就再无出路了,岂不是要给那鬼王陪葬?”
宋辞拉他走到一边,悄声道:“师父放心,徒儿既然敢应下差事,自然早就想到了退路!”
茅八尺好像隐约明白了什么,咬牙点头道:“师父会在祠堂等你出来!你若不来,师父宁可毁去镇魂碑也要下去救你!”
这番叫人格外耳熟的话,不知怎么就让宋辞想起了亲手抚养长大的李子,她已经失信过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做同样的事。
师徒二人商量好对策就要往祠堂走,有几个胆子大的道人,譬如邹派的惠生、惠智师兄弟,还有在井口布置绳阵的杨宿便想要陪着同去,到时也好接应一二。
余者连同早就吓破胆子的赵家兄妹却一个劲儿的往后缩,一副生怕被人点到头上的绝望模样。
若非涉及到邹青城的生死,茅八尺连惠生、惠智都不愿带去,又何况是那些只会碍事的后辈。
心中记挂着徒弟的安危,茅八尺也不怕别人偷师,急忙把如何才能使符咒、法器发挥出最大威力的秘诀详细道来,又将留下护身的几张度魂符、天雷符一股脑的塞给小徒弟。
直到这时,惠生几人才发觉去密道救人的竟然是吴师妹,就连一贯没什么表情的杨宿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旁人只是凭空猜测祠堂之内的邪物如何骇人,他却知道面对一位怒火中烧的鬼王会有多大的风险,实在想不通一个道行低微的小道人为何会甘愿冒险再下阴井。
不管别人心中是何想法,一行人还是来到了阴井入口。
不及靠近,他们便觉得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井口四下蔓延,直对着井口的房檐更是凝结了数十道尺余长的锋利冰刃,一经落下就会将来人钉死在门槛上。
杨宿的绳阵还在原地,上面的银铃却像经历了数十年风霜侵蚀附着了一层黑色的污渍,牵连在一起的红绳也变得好似蛛丝般细弱易断。
惠生、惠智一看到这副光景,哪还管即将下井的究竟是师父还是徒弟,连连催促程师叔拿个主意。
宋辞也不理那两个不知好赖的道人,快步上前踏上井沿儿,“师父,我走后,你立刻将井口封住!”
茅八尺眼中一热,忍了又忍还是含泪应下。
宋辞冲他一笑,立时朝着黑洞洞的井眼跳了进去。
先前与杨宿同行不愿节外生枝,尚有许多手段不曾施展,如今只有她自己又到了要命的关头,自然是怎么得用怎么来。
往常总听人说如坠深渊四个字,现在总算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急速失重的过程中,宋辞披上斗篷擦着井壁轻飘飘点了几下,整个人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冰寒的井底。
一阵粗糙干涩的摩擦声过后,井口上方针尖大小的亮光就被移动的石碑挡住了,唯有厚重的冷霜在黑暗中闪现着诡异的蓝光。
顾不得寒气入体带来的伤害,宋辞换上单薄的榛树鞋,顺着它的指引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既然杨宿说在井底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她又何必非把自己送到人家布置好的陷阱中,倒不如去弄清楚善家究竟在益阳山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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