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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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救命啊!”

宋辞垂眸细看,见那书生虽是一表人才却黑云灌顶邪气缠身,显然是与鬼魅有过肌肤之亲。

“呵,色迷心窍的东西!”

懒得理会这种无耻小人,宋辞甩身呵斥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上仙容禀!”

见救命恩神满面厌恶,书生羞臊交加痛哭流涕哀求道:“学生本是薄有功名之人,因为家境贫寒无力考举这才经人引荐来到钱塘县的学堂教书,好攒些盘缠以做他用。前日里,县里的豪商付老爷派人来请,说是看中我这穷秀才的人品,不忍学生荒废青春误了功名,愿意资助学生赶考。学生当时是受宠若惊,一时按耐不住便和付老爷多喝了几杯,谁知醒来才发现,那付老爷怜惜学生是假,想要为他早夭的爱女选婿是真!可怜学生糊里糊涂竟跟一个女鬼成了夫妻!自打那日过后,付娘子夜夜到书院中与我相会,吓得学生是有家不能归有榻不敢睡,每日里只能在阳气重的集市上游荡,这才侥幸遇见上仙施法惩治那贼汉。”

他边说边磕了个头,“学生家中尚有高堂在世,又怎么忍心让他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求您看在学生从未作恶的份上助我脱离苦海,他日若是侥幸留得性命,必将终身行善以报上仙大恩!”

听到这里,宋辞才微微停住脚步,“你说的付娘子,可是一位身穿红色嫁衣的女鬼?”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小银环一家上辈子就栽在捕蛇人手里了,这次算是一报还一报。

美羊羊,么么哒~~

第159章 9、

宋辞见那自称李茂的书生虽是煞气缠身却不像是信口雌黄之辈, 便让他跟着自己回到相面馆细谈究竟。

一路上, 李茂果然同他讲述的那样不敢碰触房檐树木的阴影, 只能在烈日下人多的地方行走。

宋辞特意落后一步看他, 发觉这书生走路已经不似常人, 身子轻飘飘的发虚不说还踮着脚尖,鞋跟那总是微微翘起一块。

怕店里的两个孩子沾上阴气生病, 宋辞先进去把雁儿赶到后院才喊人进来。

“上仙, 学生不敢进去。”

李茂站在店门前一寸左右的地方不动, “学生这身子只要见不着阳光就冷得发颤, 实在经受不住。”

“那你夜间又住在哪里?”

宋辞好笑道:“老天爷总不能为了你十二个时辰不落太阳吧。”

“上仙莫笑。”

李茂苦兮兮地说道:“学生虽是个笨人倒也有几分急智,自从发现夜里避不开那付娘子,学生就再不敢住平常屋子了,只往那土地、城隍的庙宇下面一躲,虽是治标不治本,好歹让那付娘子不敢上前。”

“你若早添些机灵劲儿, 又岂能落到今日。”

宋辞朝他招招手,“快进来吧,我这店里与别处不同, 况且外面人来人往的若是有人问起让付老爷知道就难办了。”

李茂一听,这才摸索着朝屋内迈进一步, 见腿上没有像寻常那样升起一股寒气,这才急忙逃进店内。

“你说付老爷害你,可他无缘无故的怎么偏偏选中了你这个穷秀才?”

宋辞两指轻轻一捏便掰碎了钳制住大蛇的木箱,另点了药油抹在它破皮溃烂的颈肉上, “在他家宴请你之前,可曾发生过什么稀奇事不成?”

李茂又要拱手,“上仙……”

“哎,莫叫上仙。”

宋辞赶忙截住他,“我不过是山野修道之人,稍微懂点不值一提的把戏罢了,千万不可将我这凡夫俗子与那天上的真神相提并论,他日老天爷怪罪下来你我可承担不起。”

“既如此,学生尊称您一声道长便是了!”

李茂倒也懂得随机应变,“道长有所不知,学生自从来到钱塘县,整日里除了教书访友便是温习功课,从未与人结怨。要说有人恨我口齿不利不懂钻研奉承,也不至于拿人命来开玩笑吧。即便想要赶我离开,随便拿个赃物陷害一番也容易,何至于此?!”

“那这天降祸事又是从何而来?”

宋辞摇摇头,“必是有什么要紧之处被你错过了,那付老爷选你当女婿也要像阳间一样走三书六礼的,没有生辰八字如何成婚?”

“学生绝没有把生辰八字告诉外人。”

提及此事李茂神色一变,“倒是在半年前有一位花媒婆要为学生保媒,只是一来学生心中无意,二来哪有背着父母高堂私定终身的道理,学生当时就婉拒了她。”

“哦,那花媒婆为你保举的是何家千金?”

宋辞也觉得事情太过凑巧,“可是付老爷嫁女?”

“花媒婆并未明说。”

李茂慢慢回忆道:“当日我正在家中温书,那花媒婆进门就道喜,只说有一家大户小姐相中了我的人品才学。只要我肯答应这门婚事,日后不管是娶妾还是生子全凭我的意愿。”

“正妻还没进门就谈娶妾,哪有这个道理。”

宋辞摸了摸盘踞在桌子上的大蛇,“谁家小姐能忍受这种耻辱?”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

李茂也是悔不当初,“可那花媒婆说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家小姐自小体弱多病承受不了孕育子嗣之苦,又恐夫家香火有碍这才答应妾室进门。往后姐妹二人不分大小,共同抚养孩儿。我只是觉得此事太过好笑才多听了一会,早知会惹出大祸当初就不该让那婆子上门!”

“天下间不能孕育子嗣的何止是体弱多病的妇人,恐怕那花媒婆所指之人就是这位付娘子吧。”

宋辞又问:“你既已和那女鬼结亲,可曾看见她的牌位?”

“自然见过。”

李茂说着便白了脸,“当日我在付老爷府中醒来,不想却发现自己睡在了一个满是红白幔帐的闺房,屋中供桌上摆放着的就是付娘子的牌位,那时她已过世三年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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