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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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再不好也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要是没了他,自家孤儿寡母不是更加难熬。

就在她打定主意只要丈夫肯回心转意就原谅他的时候,陈世美忽然一把抓住了秦香莲的双肩,急速重重念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世美,你不要吓我!”秦香莲挣脱不开,只能急着喊道:“爹!娘!你们快来看看啊!”

爱之深责之切,口硬心软的陈老汉最终还是在老伴的催促下嘟嘟囔囔地走了过来,“他能怎么了,不过是被功名利禄迷花了眼。”

谁知道不等他那老胳膊老腿挪动过来,陈世美就猛一把推开秦香莲,狂笑着跑了出去,“我悟了!我悟了!!!!”

“世美!世美!!”

追赶不及的陈家两老和秦香莲母子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鬓发散乱、连鞋子都跑丢一只的前驸马爷在慌不择路之时直直坠入了当日专门为了尚主而建的碧波潭中。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陈世宝就这样倒下了?怎么可能!另,不曾有幸被皇帝赐婚的渣作者只能七拼八揍赶了一份圣旨出来,请考据党高抬贵手。=、=

今天你穿秋裤了吗,么么哒~~

以下是欢乐小剧场

――――宋仁宗的别样日常。

陈林: “皇上今天怎么静悄悄的,莫非又在研读古书?”疑惑脸。

赵祯:躲在御案后面暗搓搓扎小人:“让你欺负我皇妹!”愤怒脸。

白玉堂:“啊欠!又是谁想五爷我了?没办法,就是这么玉树临风惹人爱。”傲娇脸。

第69章 6、

“什么, 你说那陈世美已然疯癫不似人形?”

正在高床软枕的公主府享受着皇二代生活外加研习坊间搞笑话本的宋辞闻言连忙扔掉手中的杏梅肉, 朝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细缝的老太监问道:“公公可是亲眼所见?莫不是那陈世美装疯卖傻想要逃避罪责不成?”

作为一个熟知前因后果的穿越人士, 她可不敢轻信那个狗胆包天、罔顾伦常的家伙会真的被这点挫折击败。

想当初秦香莲三番两次状告开封府, 陈世美顶着欺君大罪都能云淡风轻窃词狡辩, 如今不过是没娶上公主,犯得着如同范进那样痰迷心窍么。

“这种事还能作假?却是老奴亲眼所见!”

刘言扬眉吐气地说道:“太后、陛下天恩浩荡, 公主亦是心怀慈悲之人, 这才免了那酸儒的死罪。可老奴却深恨那陈贼诓骗公主, 就让往日帮扶过的小太监时刻盯着那贼人的一举一动, 想着何时再让他吃些苦头才好。”

“谁知昨夜那小太监匆匆来报,说是罪人陈世美突然变得手舞足蹈口吐疯话,言谈间连先皇都敢不敬!老奴生怕那小人又出新招想要骗得公主心软特意前去探查,结果发现那陈世美果然是失心迷魂之症。”

提起陈世美那个逆贼刘公公心里就又恨又悔,他痛恨陈家人抹黑皇家名声的同时,更加悔恨的是自己不该偷偷夹带宫外之物给主子, 想要让她提前熟知驸马爷的一言一行。若不是公主年幼不识相思之苦,恐怕此时早已经以泪洗面忧愁度日了,哪还有如今的笑语嫣然。

认出眼前的老太监就是记忆中那个为公主报仇身死的忠仆, 宋辞好脾气的问道:“公公是如何得知的,可有找太医诊治?”

听他这么一说, 那位渣男倒像是下了点本钱。虽然装疯卖傻的办法很多,可若是连最简单的脉相都掩盖不住,未免也太无趣了些。

“那等贼人何须劳动太医!”

刘言嘿嘿冷笑道:“老奴只需在远处细细端详片刻,又找了状元府的侍卫将一块用青草包住的马粪当做吃食递给了那个蹲在树根底下挖洞的疯汉, 不消片刻,那陈世美就笑呵呵地将马粪吞了下去,若不是真的神志不清,谁又能吃得下去?”

早先为了公主他亦曾与那陈贼接触过几次,更是见过那人在状元楼的宴席上是如何凭着一双三寸不烂之舌游说一榜同年,自是不肯相信这种惯爱拿腔作调、故作清高的人会变得如此不堪。

这次算是老天开眼让那恶人遭了报应,也省得自己再添罪孽。

宋辞听完只觉得好笑,吃块马粪算什么,想当初那文王姬昌为了活命连亲儿子剁成肉泥后炙成的肉羹都敢吞下去,可见一个人的求生欲望有多可怕。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陈家的闹剧,不去现场观摩一次,岂不是辜负了刘公公的一番美意。

想到此处,宋辞笑眯眯地说道:“既然公公有此推断,本宫就亲去见见那位曾经口若悬河、妙笔生花写下无数好词的状元郎。”

有她一双法眼在,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公主要去见陈世美?”刘公公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公主千万不可啊!万一那小人心怀不轨冒犯公主,老奴岂不是万死难辞其咎?”

他最怕的是一旦天佑帝姬被徒有其表的陈世美巧言令色诓骗住,好好的姻缘不是又要横生枝节。

即便心中不屑于包黑炭那种不知变通的硬骨头,可是刘言也不得不承认太后新选的驸马爷要比前任御笔钦点的状元郎人品高贵,他实在不想再因为自己一念之差误了公主。

“公公不必忧心。”

宋辞看着转瞬就变得愁眉苦脸的小老头笑道:“本宫去见那陈世美,只是想确认他是否真的有病在身。若他真的癫狂不省人事,又何必放这么个祸害在京城带累本宫声誉,也免得不知内情的市井百姓以为是皇家逼迫所致。”

若那姓陈的真是落到了需要吃耗子药才能恢复正常生活的境地,索性就让秦香莲带着公婆相公举家回乡,自己又能借机替原主彻底断掉与陈家的孽缘,何尝不是两全其美之举。

刘言见公主说的极有条理,再加上天佑帝姬从小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也只能听任吩咐安排车马奉主出行。

因为此事不宜闹得人尽皆知,故以刘言并未让府内摆出公主出行的仪仗派头,只用两辆四驾马车静静载着主人与伺候的宫女朝着不远处的驸马府驶去。

待宋辞在重重宫人的保护下拖着迤逦裙摆缓缓步入内院之时,已然换上粗布素服的秦香莲正在服侍病中的丈夫用饭。

“世美,你多少吃一点啊。你看冬哥和秋妹都懂得自己用饭,你身为他们的爹爹怎么能不以身作则呢?”秦香莲强忍着悲意劝道。

浑身脏乱好似叫花子一样的男人恍然不觉地抓着地上的青草絮絮叨叨地念道:“颜如玉,黄金屋,颜如玉,黄金屋……”

“世美,难道你宁愿余生都活在自己的痴念臆想中,也不肯再清醒地看一眼骨肉亲人吗!”说到最后,秦香莲的眼泪终于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地落在那碗已经凉透了的饭菜中。

事到如今她才不得不承认,即便没有公主强插进来,当初那个仁善体贴的丈夫也再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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