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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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楼的老板是名美艳的女子。

独自在异地他乡做生意,人生地不熟,难免会有人觊觎美色,专程来挑事。可云梦楼开张两年来,一直客似云来,却无一人敢打老板秦白月的主意。原因在于,云梦楼有一男一女两名武功高强的护卫镇楼。

云梦楼的梦仙酒酿得好,好酒之人贪一口酒的同时,也贪一眼“色”。和老板秦白月艳名与梦仙酒的酒名一同远播的,是两名护卫的美色,男护卫喜穿白衣,生得风流倜傥不说,一双桃花眼总是默默含情。女护卫红衣似火,颜似桃花,身边跟着的一名仆人,也是面如冠玉的俊美男子。

从护卫到小厮,都是经过特定选拔的,秦白月的招人启示中只有三个要求——丑的不要,矮的不要,胖的不要。

秦白月除了生得美,还多金。

云梦楼就建在西湖边上,楼高五层,一楼大厅招待普通客人,二到五楼包间招待富人,楼后还建有凉亭水榭,只招待贵人。

云梦楼的规模是杭州城中最大的,菜色也是最丰富的,燕窝鱼翅鲍鱼,各种稀有菜色,客人点得起,云梦楼的大厨就做得出来。

凌云釉捡了大厅一靠窗的小桌坐了,点了一壶梦仙酒,两道菜,一道佛跳墙,一道桃花流水,等菜送上来,她抓起筷子先在桌上敲了两下,“两道菜,一壶酒,十两银子,秦白月的心肝还看得清楚么?”

明昔知道她是在吐槽秦白月心黑,给自己和她各倒了两杯梦仙酒,笑道,“心不黑,没点手腕,也做不了这么大的生意。你不是要开酒楼?说了两年了,也没见你开起来。”

说起这个凌云釉就是一肚子气,“这么个财大气粗的活财神在前面挡着,谁有这财力敢跟她抢生意?”

明昔道,“那可不一定,杭州城这么大,云梦楼的饭可不是个个都吃得起的,普通老百姓通常不会往这儿来,你的酒菜定价亲民一点儿,不愁没生意。”

凌云釉心里堵着一口气,怪不痛快,“我要么不开,要开就要开一个比云梦楼更好的酒楼。”

明昔啐她,“死要面子活受罪。”

梦仙酒后劲大,凌云釉不敢贪杯,喝了两杯酒再不肯喝了。明昔知她酒量,不勉强她,自斟自饮,没一会儿,一壶醉梦仙酒已经去了大半。“从前枭阁中那么多美酒佳酿,阁主偏就爱喝墨昀酿的秋露白,如今这身本事倒是在这儿派上用场了。听说你给梦仙酒涨价了?掌柜的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梦仙酒是云梦楼的招牌,回头客最多。”

凌云釉想到秦白月气的跳脚的样子,心里终于舒坦了,“比起她每日挣的,我讹她这点不算什么。”

明昔好心相劝,“你别讹得太过火,当心把她逼急了,宁可破釜沉舟不惜牺牲一部分生意,也要把梦仙酒这招牌给换了。”

凌云釉领她的情,“放心,我自有分寸。”

凌云釉刚进来就发现徐飞白不在,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头伸过去,压低声音问道,“我想破头也想不到,徐飞白那货竟然还是个情种,秦白月到底喜欢啥样的?连徐飞白都瞧不上。”

明昔也将头凑过去,学她压低声音,“说不定只是不喜欢男人呢?”

“哦……”凌云釉故意拖了个长音,侧头看向正打着算盘的秦白月,秦白月这时候也抬起头来,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擦出无形的火花来,凌云釉从鼻腔里哼一声,率先别开眼,“不喜欢男人最好,这样,我家墨昀就安全了。”

明昔总算知道,为何到了交酒的日子也看不到墨昀,这两次都是凌云釉亲自出面与秦白月交涉。

“你听说没有?城里又死了一个姑娘。”

“又死了一个?这已经是第三个了吧?死的是哪家姑娘,可有查清楚?”

“老林家的闺女,刚满十六岁,就发生这种事……哎……”

“老林……卖猪肉的那个老林?”

“对,就他。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还是老来得女,媳妇走得早,一个人含辛茹苦得拉扯长大,说没就没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心肝的干得。”

“那姑娘也是被人那什么了以后被杀的?”

“哎!被发现的时候赤-条-条的,脸还被人划花了,造孽啊!半个月里死了三个姑娘,整得人心惶惶的,你看着吧,官府再捉不到人,还会有姑娘继续遭殃。”

明昔与凌云釉对视一眼,都知道隔壁桌说的是闹得满城风雨的连环凶杀案,半个月里,城里死了三个年轻姑娘,年龄都差不多,都是先遭人侮辱折磨后再杀害,凶手下手狠辣,现场只留下了死者的血迹和物品,凶手半点踪迹都没有留下来。

凶手仍在作案,官府那边却半点进展也没有。

“听说可能是个会武功的练家子。”凌云釉转着酒杯,眸色晦暗。

明昔打量着自己保养得极为不错的右手,发现指甲有些长了,该修剪了。

两杯梦仙酒让凌云釉脑子有点儿晕,但她仍步态轻盈得走到柜台,秦白月刚好最后一笔账,抬起头来,脸上绽出奸商惯有的笑容,“二十两。”

凌云釉感到腮帮子有些抽筋,仍绷住了笑容,“秦掌柜算错了,一壶梦仙酒六两银子,一道佛跳墙三两银子,一道桃花流水一两银子,满打满算十两。”

秦白月双肘撑在柜台上,腮边两个梨涡分外明显,“涨价了。”

凌云釉靠在柜台上,摇着折扇,“这么突然?”

秦白月挑起秀眉,“嗯!就你来的前一刻涨的。”

凌云釉越看她那张脸越觉得危险,比秦白月美的她见过,比她美还比她媚的,就稀少了。被人坐地涨价,她并不发怒,反而笑得更欢乐了,摘下耳环拍在桌上,“出门太急,钱没带够,这对耳环是徐飞白送的,你知道徐飞白的眼光,玉只买贵的,绝对值一顿饭钱。”

秦白月目光变得有些凉,一把扯下自己的耳环,从窗户扔出去,笑容一瞬收尽,冷冰冰地道,“只收现银。”

有财有貌的女人大多孤傲,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凌云釉为抓住了秦白月的痛脚在心底里沾沾自喜,“那没办法了,从酒钱里扣。”

说完,笑着摇着折扇走了,耳环还留在柜台上,并没有带走。

等凌云釉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明昔才走过来,将秦白月扔出窗外的耳环放在柜台上,“别听她瞎说,那对耳环是她几日前在白玉斋买的,刚好十两银子。”

秦白月的目光在明昔捡回来的耳环上停留一瞬,又快速移到别处。

“先给本姑娘上五坛醉仙酒。”

这声音清脆响亮,秦白月和明昔都很熟悉,秦白月脸上终于再次浮现笑容,“沾你们明陵的光,七日下来,已经挣了这姑娘上百两银子了。”

明昔撑着腮,“再过两月,咱们明陵就二十岁了,是时候给他找个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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