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1 / 2)
墨昀派贪狼、天权、开阳三人轮流把守月见居,柳莺抱着一坛酒目不斜视得从天权和开阳中间走过,走到院子里,长长舒了口气。
这两位不像是来守门的,像是来杀人的,一脸杀气腾腾。
进去后柳莺把酒放在食案上,凌云釉正坐在窗前垒骰子,从平康救下威远将军的独女,回到枭阁后,墨昀就派人送来了一副骰子,和他那副木制的不同,这一副骰子,一百零八颗,都是由象牙白的菩提制成,显然是花了一些心思。
柳莺煮了一壶茶端来放在食案上,觑了一眼盒中剩下的骰子,只剩了五颗。自小姐从外面回来后,不分白天黑夜地垒骰子,垒完一轮,又推倒重来,手越来越稳,完成一轮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柳莺等她垒完最后五颗,生怕她立刻就要再来一轮,急忙将茶杯塞进她手里,“小姐,先喝口茶吧!”
被柳莺这么粗暴地一塞,凌云釉手肘撞上书案,骰子哗啦一下倒塌,凌云釉叹了口气,“幸亏是垒完了,若是垒到一半你来这么一下,我指不定就会生出掐死你的心了。”
柳莺微笑,“哪有这么严重,你来来回回垒了多少回了,对你来说重来一局也很轻松,花不了多少时间。”
凌云釉抿一口茶,茶味很淡,茶色也很一般,今年新采的春茶她没有喝上,江南盛产茶叶,早春的绿茶品质最佳,明年的早春,说不定就能在西湖喝上一盅龙井了。
放下茶杯,她看了看天色,空中掠过几只飞鸟,远山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渐变得朦胧起来。
她感到有些饿,柳莺早就准备好饭菜,先前她忙着垒骰子没吃,这会儿已经冷了,柳莺只好拿到小厨房里重新热了一道再端上来。凌云釉虽感饥饿,但并没有什么胃口,就着菜吃了小半碗饭,看得柳莺直皱眉,“就是不肯好好吃饭,脸都瘦一圈了。”
凌云釉笑道,“瘦才好看。”
柳莺摇摇头,“太瘦了,再胖点才好看。”
凌云釉微感怔忪,“有一个人,她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柳莺没有觉出她的异样,“奴婢厨艺一般,明日让后厨的王大叔给小姐做几个开胃的菜。”
凌云釉道,“只想吃腌黄瓜,麻辣萝卜丝。”
柳莺收好碗筷,白她一眼,“这些都不是主食,小姐再说两样。”
凌云釉想不出来,“姐姐看着办就是。”
柳莺点点头,端着碗筷走到门边,复又回头,“小姐是不是和门口那两位爷结过仇,一脸苦大仇深,奴婢每回从他们中间走过,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气。”
凌云釉失笑,“他们是墨昀的隐卫,地位比黑卫都要高两阶,一身好本事没处使,被派来咱们月见居守门,心里不知道多不甘愿,脸色哪里会好。”
柳莺想到两位人见人畏的杀神,沦为了替人守门的门神,不禁想笑。余光瞥见凌云釉拍开酒封要倒酒喝,忙叮嘱,“小姐酒量不好,最多喝一杯。”
“知道了知道了,姐姐快去忙吧!”凌云釉挥手赶她。
等柳莺洗好碗筷,收拾完小厨房,再回来时,凌云釉已经喝得人事不省,侧身躺在床铺里侧,鞋还好好穿在脚上。柳莺无奈得叹了口气,走过去,为她脱下鞋袜,抖开被子盖了一半,哀怨的箫声在夜色里响起来,柳莺在夏日的夜里打了了寒颤,如同被人下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难受。”凌云釉嘟囔一声,侧躺换平躺,星眸半睁,抬手拉住了柳莺的衣袖,“柳姐姐,云釉肚子好难受,你给揉一揉。”
柳莺回过神,嗔骂一句,“明知道难受还喝这么多。”
嘴上骂着,却将盖好的被子掀开一半,“哪里难受?”
“肚子,肚子难受。”醉鬼委屈得快哭了。
柳莺轻轻按住她的肚子,“是不是这里。”
凌云釉嘴巴一瘪,“上面也难受,浑身都难受。”
这下可把柳莺弄糊涂了,手从肚子缓缓移向胃部,按一下问一声“这里难受吗?”最后替她揉了肚子揉了胃,醉鬼才消停了,死死拽住柳莺的衣袖不让她走,“柳姐姐不准走。”
柳莺眼神黯了黯,扭头望了望窗外,吹箫人奏完一曲,又换了一曲,箫声始终未曾停歇。
见柳莺不答应,凌云釉委屈坏了,泪汪汪地道,“柳姐姐别走嘛!人家害怕。”
柳莺被她的孩子气逗笑,“害怕什么?”
凌云釉忽然警惕得左看右看,神叨叨地压低声音,“有鬼,有个吹笛子的鬼,用笛声把人引过去,挖人心肝来吃。柳姐姐,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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