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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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飞白闲得无事,去墨昀那里蹭了一顿午饭,吃完饭,墨昀要回书房看书,他跟了过去。

“厉寒要回来了?”徐飞白难得这么正经。

墨昀手里的书翻过一页,“他在平康潜伏了五年,墨琮托我查的事已经查得差不多,继续留在那边太浪费,是时候回来了。”

徐飞白伸长脖子往墨昀那头凑过去,“凌大小姐还没回比目崖,确定现在让他回来?”

“她需要一个答案,厉寒需要一个了结,正好。”墨昀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手里的书。

“孽缘。”徐飞白从水晶盘里抄起一个脆柿子,啃了一口。

在墨昀书房啃完一个柿子,徐飞白又背着手在房里走了一转,秦州走了,他闲得发慌,墨昀又不理他,无聊地转了两圈,实在是忍不住,走到墨昀跟前儿,“再宅下去,我脑袋上就要生蘑菇了,你最近是不是惹阁主生气了,都不派活给朔风堂了,小爷白吃白喝,心慌得很啊!”

“实在无聊,就去练练黑卫。”墨昀好心地给他提了一个建议。

徐飞白最烦带人,“伤筋动骨一百天,小爷还是继续卧床休息吧!”

徐飞白走后,摇光端茶上来,给墨昀斟好一杯。

墨昀合上书,“福伯病重的消息传出去没有?”

摇光退到一边站着,“传出去了,阁主现在应该也知道了。”

论洞察墨昀心思这点,整个枭阁里,挑不出比摇光做得更好的,自那日墨昀让他放出消息后,没过多久,他就反应过来主人的真正用意。

主人在怀疑老堂主的死因,如果老堂主不是病死的,与他有恩怨,又敢对他下手的人,身份必然不低。

老堂主走后没多久,烟雨堂的前任堂主也跟着病死了,前文书堂堂主还活着,剩下的就是阁主了。

摇光虽然有此猜测,但他什么也不敢问。

墨昀站起来,“走,去看看福伯。”

墨昀到了没多久,凌彦就来了。

老堂主还在世时,凌彦与他最为亲厚,福伯是贴身伺候老堂主的人,眼下摔成这样,过来看看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墨昀正哄着福伯喝药,见凌彦进来,将药碗递给摇光。

凌彦摆摆手,“我过来看看,你继续喂。福伯年纪大了,怎么也不派人多盯着点儿,现在可有好些了。”

墨昀从摇光手里拿回药碗,“摔了一跤,下不来床不说,神志也不清楚,总是说胡话。”

他舀了一勺药喂到福伯嘴边,“来,福伯,药再不喝就凉了。”

不知道平平常常的一句话里,哪个字触动了福伯的神思,一瞬间,他激动得挥开药勺,褐色的药汁洒在墨昀的衣裳上。

“不能喝,药里有毒。”

摇光忙要为墨昀擦拭,墨昀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好,我们不喝药,我让摇光去换碗糖水过来。”

摇光端过药碗,福平浑浊的眼里聚不起半点神采,如同一汪浑浊的死水。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手上没力气,试了半天都起不来,墨昀按住他,“福伯,院子里的花都有人管,您别着急,等养好身体,我就不拘着您了。”

福伯执拗得去掰墨昀的手,“老爷还没吃饭呢,我得过去伺候他。”

“他一直是这样?”凌彦手里盘着铁核桃,铁核桃的外皮早被磨得溜光顺滑,纹路都看不见了。

墨昀一边安抚福伯,边答道,“有时候连我也不认得,要么念着药里有毒,要么念着要去给老堂主做饭,反反复复就是说这些。”

福伯渐渐安静下来,嘴巴翕动几下竟然又睡过去了。从前他总是感叹人越老越不需要睡觉,比鸡醒得还早,自从在月季地里摔了一跤,一天当中,大半的时间都是睡过去的,睡着了说梦话,还是那句“药里有毒”。

凌彦走去床边,“他怎么老是说这一句。”

墨昀掖好被角,“我也好奇,我来朔风堂时福伯就伺候老堂主好多年了,是不是以前有人给老堂主下过毒,所以福伯才一直记着?”

凌彦细细回想,“我跟裴先年轻那会儿也和你们现在一样,刀山剑海里滚过来的,中过毒也不奇怪。我印象里,裴先有次去滇州剿匪,匪窝里有一个人擅长用毒,裴先不小心着了道,差点交代在那里,幸好遇到一个大夫用银针暂时封住了毒,不让毒液流窜全身,回阁以后,陈大夫花了好大功夫才研制出解药。福伯嘴里念的,会不会是那一次?”

墨昀道,“朔风堂接的都是和朝堂有关的任务,怎么剿匪也要派老堂主去?”

凌彦道,“滇州那鸟不下蛋的地方,匪比官儿厉害,那匪窝所在地势易守难攻,加上里面不少能人异士,朝廷派了两拨人过去,全部折了,一个都没回来。”

不算江湖纠纷,也算是朔风堂份内的事。墨昀又道,“老堂主必然不会蠢到去沾土匪窝里的食物和水,更不可能是药,况且中毒时,福伯并不在身边。”

“会不会是因为神志失常,导致记忆错乱,他记着裴先中毒,这两日你们又总是端药给他喝,就自发得以为裴先是喝药中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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