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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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室少了两个人,顿时感觉空了一大半,陈经理之前不经大脑就跟着小杨一起进来,现在看着冷凝的气氛,只觉得后悔不迭,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生怕被三爷迁怒,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越辞的身体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就见“三叔”将手中的木仓放下,从容不迫的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清澈的水流倾泻而下。

越辞凑到一旁,好奇的打量着他的动作。

他注意到很多人的手,卢溪的手指白皙的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方中规的手因为经常写字,总是带着浅浅的墨香。而眼前这双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不似有钱人养尊处优的细皮嫩肉,反而带着隐隐的爆发力,极富危险性。

想起男人举枪时果决中带着杀气的动作,越辞若有所思,他毫不怀疑,这双手沾染过鲜血。

而眼下,男人却将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他洗手的动作很细致,拿过木仓的手被重点照顾,仔仔细细,像是对待一份极为认真的工作,清澈的水流将手冲刷的一干二净,不染一丝尘埃。

越辞看在眼里,只有两个字的评语:洁癖。

但是想到方才,男人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强有力的动作,又在洁癖后面打上一个轻微的引号,意味不明。

他若有若无的笑了笑,挑了挑眉故意问:“不是说要教我挑选木仓的型号吗?”

柔软的毛巾将水珠吸噬的一干二净,男人侧过头看他,深邃的眼眸一眼便将他看穿,淡淡的道:“你现在情绪不稳,不会再碰木仓。”

越辞一愣,然后点点头,开怀的笑出来:“你看的很准。”

他的身体微倾,和男人拉近距离,眨了眨眼,一双桃花眼越发的璀璨明亮:“我要回去了,今天和你相处的很愉快,这是一段很值得回味的经历。”

说罢,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摆摆手:“有缘再见。”

傅三爷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时毫不留恋的背影,眼底幽深,半晌后,才淡淡的吩咐道:“将会所的贵宾卡给他送过去。”

当然还会再见面,他以为招惹了他,还可以和以前对待旁人那般一走了之吗。

既然小狐狸自己送上门来了,岂有放过的道理。

陈经理连忙应下,悄悄地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服务生适时的将茶煮好,浓郁的茶香飘满整个房间。

三爷放下毛巾,喝了口茶,道:“继续查他的身份背景,上次的资料不充分。”

不充分?

陈经理惊愕,却还是识趣的没有问出声,只道:“是,我明白了。”

当然不充分。

傅三爷垂下眼眸,一个家境贫寒出身的孩子,高中时甚至因为母亲沉迷赌博欠下巨额债务,不得不辍学打工,若非被星探挖掘进入娱乐圈,只怕现在早已不知沦为何等凄惨的下场。

进入娱乐圈后,他的全部精力除了用来在培训班学习,参演电视剧拍戏,剩下的时间都是陪在傅缙的身旁做一个无怨无悔无私奉献的仆人。

他的木仓玩的如此之好,虽然比不上专业的,但也一看就是锻炼多年的熟手,他又是哪来的时间去玩木仓,哪来的机会去接触手枪?

更何况,眼前这只狡诈又花心的小狐狸,和资料中那个怯弱痴情的形象,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陈经理退出去之后,三爷攥了攥手,搭在越辞肩膀上的感觉似乎尚有余温,却是出乎意料的没有排斥感。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清晨,片场

方导请假,副导演在安排一些不太重要的戏份拍摄工作。

“越哥。”陈圆递上来一个做工精致的礼盒:“这是昨天晚上,蜀兰会的经理亲自拿过来的礼盒,指名说要交给你。”

越辞放下手里的道具,随意的拆开包装,就见里面放着一张烫金的玄黑色贵宾卡,正面用特意设计的字体流畅的写着三个字:蜀兰会。

蜀兰会,即便他昨天是第一次光临这家会所,但是对这个名字也是如雷贯耳。豪门名流的聚会场所,以高雅舒适且安全性高为噱头,能够入驻会员的无一不是背景深厚的大人物,如方中规这样的家世。

这样的会所,为何偏偏对他这样的小明星另眼相看呢,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会员卡,而是地位更高、更受重视的贵宾卡。

他微微挑眉,从礼盒中又拿出一张做工精良价值不菲的卡片,入手触感极好,绘着画师手绘的大气磅礴的山水画,上面的钢笔字流畅蕴藉、游云惊龙,看似简朴平和,却又带着隐隐的凌厉之气,一如这行字的主人带给他的感觉:

下个月7号来会所,我陪你挑选适合你的型号。

落款:傅培渊

傅培渊?

越辞的脑海中浮现出那道清隽沉郁的身影,不由的摇摇笑笑,的确是他喜欢的美人,可惜侵略性太强了,这样的人习惯将所有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霸道而专制,上位者的通病。

而且,这样的人反而更容易较真,比起原身那样的死脑筋还要固执,和他好聚好散的原则容易产生冲突,所以尽管很对胃口,他依旧不愿意继续招惹下去。

“放起来吧。”越辞不以为意的笑笑,将盒子丢给陈圆。

陈圆收起盒子,四下观望,疑惑的问:“方导请假了,杨总监也没来,他们是一起出去办事了吗?”

“没有。”越辞收回思绪,淡笑:“杨桃还宿醉未醒吧。”

角落里,一晚上没睡的杨桃,顶着一双熊猫眼,满脸哀怨的偷瞄着远处的青年,看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不敢多看,生怕被对方敏锐的察觉到,同时心里还在不停地碎碎念:

“该死的方中规,关键时刻不靠谱,这个竟然竟然掉链子……啊啊啊我接下来怎么办!越辞到底是不是boss啊,如果是真的话怎么办,那我岂不是亲口喊出了爸爸……草草草太丢人了!!”

这样想着,头顶却被一片阴影笼罩。

小杨看着墙角的蘑菇大杨,深深的叹气:“师傅,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杨桃满脸深沉:“你不懂,这简直是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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