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赵秉安紧紧握着他姐的手,轻声安慰着,“姐,别怕,万事都有我呢。我姐貌美如花、知书达理、气质娴雅、秀外慧中,想娶你的人都能从侯府外排到护城河了,他姚二算什么东西,要是他真的犯浑,咱就把他蹬了,换个更好的。”
“噗,我怎么感觉你在损我呢?,貌美如花这个我认,后面的是什么东西,你故意的是不是”赵映姝汲取着手上的热度,非常安心。姚二要真是敢算计她,那他俩人就掰,她赵映姝可不是委曲求全的主儿。
“我哪敢啊。”
“那就这样,等明天我见过姚二之后娘您再给将军府答复,爹,你觉得怎么样?”
三爷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他同意这门婚事当初看中的也就是姚宏建和姚鼎诚父子的品性,老爷子嘛,估计是惦记人家将军府的兵权。两家门当户对,这才成了事。现在姚家要是真的不合适,为了闺女的幸福,也不是不可以改,反正他家应该也习惯了。
赵秉安没成想这才消停多久,事就一件接着一件的来了,他能有什么办法,捋起袖子干呗。
第67章 讨价还价
早膳之后不久,赵秉安便接到了赵康和蒋平的回信。蒋家大少爷昨天接了信就把人提了出来, 听说中途还有点波折, 人差点就死在刑部大牢里了, 亏得少爷去信及时, 不然大少爷估计还得落一个失职的罪过。蒋家大少爷拍着胸脯保证好了,就算没有重谢,他也会给表弟把人看好的,绝不会出了差错。
至于赵康,他问过将军府的门房,发现姚家二少爷不在府上之后就去了东城巡抚司衙门,亲手把拜帖交给了正主, 姚家二郎已确定必会如约而至。
赵秉安上午约好了去老师那里下棋, 不好失约, 简单做好安排后就出发了,到了草庐之后,才发现他未来岳父也在。邵文渊现在对这门婚事特别满意,看着赵秉安的眼神就跟看自家儿子差不多, 事实上也可以这么算, 女婿当半子嘛。
“明诚何时回国子监?”
“现在在处理家中的一些琐事,大约这一旬后就回去。”
“也不用那么急,你虽然自小随着叔父进学,但估计邵家的儿郎们你还没认全,以后可都是自家亲戚了,总不能见面不相识吧, 你说是不是?”
“是明诚疏忽了,过两天明诚就下拜帖,去向诸位世兄讨教。”
“唉,这讨教就免了,国子监钟拱那个家伙当初可闹出一个大笑话,咱们自家人,不兴那套。你有空啊就多来邵府上走动走动,你伯母前天还念叨你呢。”
“是,明诚记住了。”赵秉安能说什么呢,这岳丈岳母要看女婿,能推辞吗,当然不能。不过,想想邵家那一长串大小舅子,简直头皮发麻。
邵雍品着手上的香茗,乐颠颠的看着这一大一小对答。他前几天还想着要打赵秉安一顿戒板,不过媛馨那孩子求情,就先给他记下了。邵雍琢磨着,该不该告诉弟子其实草庐里老低着头的青衣童子就是他未来媳妇儿呢,想想还是不要了,这世界这么大,有些妙处还是要等着年轻人自己去发现嘛。当然要是等他新婚之夜还是没看出来,那会发生什么样的惨剧,邵雍表示,自己真的不想知道!!!
原本是只是半天的行程,但赵秉安被两个长辈扣着,东拉西扯的整整聊到了下午,期间居然还来了场即兴的酒宴,俩老的喝得东倒西歪的,赵秉安也不能把人撂那拍拍屁股走人吧。没办法,收拾收拾就到了傍晚,赵秉安明明没喝酒却带着一身酒气回了侯府。就为这个,他还挨了三爷一顿排头,说他小小年纪就耿于杯盏,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赵秉安哭笑不得,连番解释才算是平了父亲的怒气。
笼肠街这个地方,原本是块极好的地段,四通八达,小巷子铺的跟蜘蛛网似的,不远处又靠着刑部,寻常人也不敢在这地方犯事,所以几十年前这里地价极高,有时候拿钱也不一定能弄到手。可惜了,从先帝那时候起,不知道朝廷怎么想的,居然在刑部左前方也就是笼肠街的正中央设了一座刑台,斩立决的座帮还有绞刑的高架,就立在人人都能看见的地方,这种东西,那就是避之不及的晦气,而且是源源不断,从那时候起,很多人都搬离了这个地方,也就剩下一些无力迁移的贫弱之辈才会迫不得已在这里生活。久而久之,这里倒是成了京城里有名的藏污纳垢之所,不少流氓痞子都会在这一带出没。
在这样宱暗的街道里坐落着很多小酒馆小茶馆,不少人在这里走动,偏偏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特别小,让这条街看起来更阴暗了些。
周家的轿夫七拐八拐,不知走了多少弯路,才在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前停了脚,周家老爷子早上了年纪,旁边的下人想来搀着他出来,也被他用拐杖止住了。这是周家在京城最后的指望了,那位如此幼龄,也不知能不能成?
“老先生请坐吧,明诚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赵秉安没有起身,他今天也不是以晚辈的身份来见这位老爷子的。
周家老爷子瞧着窗边的如斐公子,忍不住叹口气,他们周家的孙辈但凡有这么一个有出息的,他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十少说笑了,老朽这次能来,已是您给的颜面了。”
“老爷子客气了。”赵秉安推开窗户,稍微转转脚就可以忘记刑部外城府衙,那里乌黑一片,映在天幕低垂的云朵下,瞧着就是个不祥之地。
“昨晚刑部大牢里出了件事,不少在牢的犯人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偏偏死前还都把罪状给准备好了,老爷子您说,这奇不奇怪?”赵秉安脸上挂着温润的笑,从桌上烹着的茶炉上给周家老爷子倒了杯茶。
周家这些天焦头烂额,真没收到刑部大牢里的消息,或者也可以说是没有人来通知他们,即使他们也撒了银子。
老爷子握着拐杖的右手开始发抖,“我家老二,他……”
赵秉安抬头望了他一眼,随后给自己把茶续上了,“我还以为您只在意您的长子呢,要不然也不会早早的就把人打发出京,安置在淮北老家。”
“老朽这点把戏怎敢在十少面前班门弄斧,十少既然提起这件事,想必是愿意给搭把手,只要周家有的,十少尽管开口,老朽绝不推辞,但求,能保住我儿一命。”
赵秉安是有点惊着了,原本他以为周家老头子和他家老爷子是一路货色,拿其他儿子给嫡长子铺路呢,怎得现在看来情况不对啊。
“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好!那明诚就直说了,我要周家七成老掌柜,全家死契。另外,我要五十万两白银还有周家在苏州同里的三千亩桑田。”
周家老爷子眼都瞪圆了,“你,你,你怎么不去抢,你这样和把我们周家拆了有什么分别?”
“有,我只求财不伤人,如果您愿意,我也可以让人把周家老小送到淮北去,您现在出来一趟都费事吧。”
老爷子瘪瘦的脸上气得一鼓一鼓的,他就知道这些勋贵就没有几个好东西,心肝都是黑的!
“周家拿不出这些东西,老朽往年为求虚名,捐了大半家产,周家库房里剩下不到十万两,十少要是觉得可以,老朽可以尽数奉上,其他的凑凑也能再给您添上五万两,别的,真拿不出来了!”
赵秉安似笑非笑,“哦?可据晚辈所知,今年立春,您才往我大伯那送了十多万两银子不是吗?”
“你,你怎么知道?呵,难不成今天是赵家几位爷的意思,原来前几次不收我们周家的银子是嫌少了是吗,您大可以直说啊,何必来今天这一遭!永安侯府虽富贵,也不能这么肆意轻贱别人吧!”周家老爷子嘴上还硬着,心里已经是一阵冰凉了,要真是永安侯府的意思,他们周家这回可就真完了。
“是您问我要什么,我直说,您又不接受,这可真是伤晚辈的心啊。对了,还没告诉您呢,昨儿小子的人手抢先一步,把周二爷提走了,现在正在安全的地方待着呢。”赵秉安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他就想看看这位老爷子能做到哪一步。
周家老爷子呼着气,他还从未被如此羞辱过,可想想牢里的儿子,他硬生生憋住了,“周家在京城还有几家数得上的产业,十少看得上就尽管拿去,至于银子,老朽回去典当一些家产,尽力给您凑,但周家真的拿不出那些,最多三十万两,这是老朽全部家当了……”说完一口气松下来,精神都委顿了些。
赵秉安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头,他好像玩过火了。
“老先生误会了不是,说到底咱俩家是姻亲,哪能如此做派,小子刚才都是玩笑,都是玩笑……”
“你!”要不是顾及对面人的身份,周家老爷子的拐棍早敲过去了。
“老先生息怒,昨儿牢里确实出了大事,几家老字号的东家都丧了命,咱们的人到的及时,周二叔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无大碍。”
“那我儿可以出来吗?”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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