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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着妳了?”坐在桌边的郑湘君嘴角勾,笑了笑,随即以袖轻抵唇边,咳了起来,“咳、咳……”
阿魏还没从那日湖边的公子成为今日的恩客这一吓回神,可人还是灵巧的,赶忙取杯倒茶,递了过去。
郑湘君轻抿几口,胸口起伏逐渐平息,才说:“我回去细想,那日终究是我唐突了,青楼谋生想来也非妳所愿,只是仍盼姑娘能够不再求死,郑某人能力不及,只能多拖延妳接客的日子。”
“公子言重了。”阿魏摇了摇头,“一切尽是命。”
“是命,终究是命。躲也躲不过。”
“既是躲不过,阿魏该怎麽做?
“若说我也不知,妳失望吗?”
“没有公子所言的失望,都说是命了,公子是富贵命,阿魏的命是掐在青楼嬷嬷的手裡。”阿魏还是摇头,语气甚是无奈。
郑湘君再度轻咳,停顿片刻,伸手往阿魏鼻尖一捏,笑道:“明明委屈的很,还说不失望。”
公子的手指如葱根,白淨修长,刹是好看,身上带有极淡药草味,不浓不厚,反倒是一股清香扑鼻,也是阿魏心头已经有走一步是一步的打算,初夜恩客又是公子,心裡那份苦涩忽地冲淡一些,往前嬷嬷教导何为翻云复雨,以及那些将男人服侍的服服贴贴的招数,交媾春图一张一张跃上脑袋瓜儿,瞬即脸色一红。
既是以色侍人之命,若由公子破瓜,也是上天怜悯了。阿魏苦笑,虽不是法子,然而既然逃也逃不了,死也死不成,若纠结下去,依然是嬷嬷说的算,那不如也就当自己想通了。
然而郑湘君并未如此想,丝毫对为了赢得阿魏初夜而散去的钱财毫不在意般地道:“夜深了,妳睡吧,我在榻上歇一晚即可。”
“公子……不可……公子待阿魏的好,阿魏晓得,只是冬日天寒,在榻上歇下,想必明日必染上风寒,阿魏可承受不起。”
“男女有别,总是不能让阿魏姑娘委屈,。”
“终是会有这日的,若是公子,阿魏是愿意的。”阿魏颊上染红晕,语毕垂眼,纤长眼睫如蝶振翅,一扇一扇,极是妩媚。
郑湘君没想过,却也非没去想,弱冠之年,未有妻妾,就是身子骨不太好,不愿担误他人命运,何况他并非重慾之人,真应邀约上青楼,那也是走个场面,从未沾染过青楼女子。
他轻轻笑出了声音,经过那日与阿魏的争辩,终是看出自己的自命清高,所以不碰不代表清雅高洁,而是嫌髒,厌恶与世俗同流合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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