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 2)
皇上您放过他吧
放过?楚渟岳嗤笑,只凭你一席话?
铃音没说话,楚渟岳继续道:那又如何,结果都是一致。
楚渟岳并不在乎过程,他只在乎结果。不管如何,褚清窃取消息当细作,是既定的事实。
皇上!您
楚渟岳没理会容音的声音,转身出了天牢。
雨停了,天色却是阴沉沉的,随时都会再下一场瓢泼大雨。
楚渟岳抬眸望了望天,负手往勤政殿走。
雨后湿润的风吹在脸上,楚渟岳却似毫无做觉,缓缓穿过宫道,回到勤政殿。
一路上,亲信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直到进了勤政殿,才道:皇上,侍君要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
楚渟岳茗了一口茶,许久没说话。
铃音的话或多或少对他产生了影响,但就如他同铃音所说,那又如何,结果都是一致。
赐鸩毒。楚渟岳漠然道,嗓音无一丝起伏。
鸩毒,算是他给褚清留下最后的体面。
亲信应下,就要退下。
楚渟岳示意他暂且别去,召来周粥,你去罢。
周粥恍然,是,奴才马上就去。
皇上要赐死侍君为何?
周粥离开的脚步顿了顿,转身望向楚渟岳,皇上,奴才
楚渟岳眸光冰冷,还不快去?
周粥眉头微蹙,应下转身离开,取了鸩毒带着楚渟岳的亲信前往青衍宫。
青衍宫,褚清还在生气,发不出咽不下,气的脑袋都疼了。
褚清坐在书案前,撑着脑袋闭目养神,并不知道楚渟岳已经命令周粥带着鸩毒来处死他。
容音传了晚膳,回宫时瞥见周粥带人前来,赶紧跑入宫中,侍君,周公公带人来了
她不解,方才楚渟岳才大怒拂袖离开,怎的他眼前的红人现在又跑到他们青衍宫来,打的是何算盘。
褚清眼睛都没睁开,来就来呗,稀奇什么。
可他带着的人,看着面目不善容音嘀咕,主子不信可以瞧一眼,奴婢估摸着他们已经到宫门口了。
褚清睁眼,转身将窗牗推开一丝缝隙,往外看去。周粥身后跟着六个黑衣人,各个面色冷厉,的确如容音说的面色不善。
周粥走得近了,褚清能看到他身前托盘上摆的一个小玉瓶,还有侧边叠着的白布。
褚清心里一咯噔,暗道完了。
逃是已经来不及了,褚清放下窗牗,还不待他转身,周粥与他身后之人便已经入了主殿。
侍君,奴才求见。
周粥的声音从外传来,褚清睫羽颤了颤,从偏殿走了出去。
周公公亲自前来,是有何事?褚清面容平和,淡淡问。
周粥端着鸩毒,神色复杂,眼中是不忍,皇上命奴才来送您上路。
褚清面色巨变,往后退了一步,戒备地望着他手上小玉瓶。楚渟岳当真心狠,一点余地也不留。
得罪了。
周粥说罢,他身后六位黑衣人上前,扼制褚清。
周粥打开小玉瓶,送至褚清嘴边,垂着眼不敢看他,侍君服了罢,去的体面,去的安息。
轰隆!
雷声大作,响彻云霄,楚渟岳负手立在窗前,眺望黑压压的苍穹。
皇上!
一道沙哑声音出现,随之出现的是三道黑色身影,楚渟岳回首,便见两人搀着中间浑身伤残,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暗卫。
楚渟岳皱眉,怎么回事?
方才唤他的暗卫开口,皇上,奴才等照例巡视皇宫,在西门发现的他,他说要立马见您,有要事禀报。
他说完,意识不清的暗卫清醒了些,仰头看着楚渟岳,皇上褚大人褚大人在西宁街角,重伤快、快去有死士追杀,不知褚大人还能坚持多久
他说罢,便低下了头,昏了过去。
楚渟岳面色一变,立即吩咐暗卫出发救人,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亲自带上人出了宫。
他说为何一直收不到褚元宴的消息,无论是安插在南梁的探子还是大楚的暗卫,都没有丝毫关于褚元宴的信息传回,原来是被南梁死士秘密追杀至此。
就连入了大楚,也不敢暴露踪迹,藏的让他也找不到。
褚元宴在南梁到底发现了什么,让南梁兴师动众,死士倾巢而出只为追杀褚元宴。
楚渟岳心神一凛,不敢再往下想,策马奔向暗卫所说的西宁街角。
他到达之时,他先前派出的暗卫一半围着一间破屋,禁止人靠近,一半已经与南梁死士打成一片,刀光剑影,死伤无数。
南梁派遣的是死士,死士自幼训练,身体各项素质皆是一流,忍痛能力优秀,也可说对疼痛已经麻木,受了伤也似没无事一般,提剑而上,如同被人超控的战斗木偶,以一敌二。
尽管他们实力强劲,但人少,受了致命伤也会死,已经趋于劣势。见楚渟岳出现,他们神经为之一震,朝楚渟岳袭来。
暗卫护在楚渟岳身前,死士怎么也近不得楚渟岳的身。楚渟岳绕过刀枪剑影,入了被暗卫重重包围保护的破屋。
你的人来的真及时咳咳褚元宴浑身狼狈,脸上胡子拉碴,身上衣衫褴褛,血迹斑驳,甚至能闻到酸腐的味道。
楚渟岳在他身侧蹲下,查看他身上的伤,一些处理了,一些没处理,连肉都腐了。
怎么回事?
长话短说,褚清就是小弟。褚元宴咳了两声,继续道,我到达南梁多日,一直无法打探到更多信息,变装入南梁皇宫,发现国师李云一
褚元宴在继续说,楚渟岳却无法听到更多。
褚清是小弟。
这一句话在楚渟岳耳畔回响,褚清是小弟,褚清就是褚元清,是他的阿清。
可他离宫前,命令周粥以鸩毒赐死褚清,现已过半个时辰,鸩毒想必早已被灌下。
楚渟岳心神巨震,神思恍惚,不行他得回去,褚清不会甘心被处死
楚渟岳心乱如麻,蓦地站起身就往外冲,翻身上马,策马狂奔回到皇宫,径直骑马冲上宫道,直奔青衍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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