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听了这话,季子铭阴柔秀美的脸上,立时浮起一片阴鸷之色:“你说什么?!都给本王闪开!”
“王爷,禁足期未满,您还是请回吧。”二王爷已强行闯禁多次,御林军也是习以为常了,之前更是还动过刀剑来着,“您和胡小姐的婚事并未解除,陛下说了,您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才会放您出去。”
季子铭气得浑身颤抖,目露凶光道:“混账,他莫非想圈禁本王不成?他眼里到底还没有先帝爷?!!”
一众御林军在心里默慨:陛下眼里还有没有先帝爷,他们不好乱说,但是,二王爷,你的眼里没有先帝爷,却是毋庸置疑的。
季子铭见这些御林军油盐不进不说,更是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心中戾气顿起,倏忽一转身,从身后内监捧着的剑鞘里,豁然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这回倒没冲上去和御林军干架,反而往自己脖颈间一架,脸色阴冷道:“去告诉你们主子,就说他若是不想落个逼死王弟的名声,就解了本王的禁足!”
当二王爷季子铭以命相逼求解禁足的消息,传到乾明宫的御书房时,季子清陛下正兴致勃勃的教胖妹妹画画:“扇扇,猪鼻子是这么画的……”
被手把手教画小猪儿的季子珊咯咯笑道:“猪鼻子,鼻孔好大哟……”
“接下来,咱们画猪耳朵……”季子清陛下一边教胖妹妹画画,一边对立在御案下首的人道,“告诉二王爷,让他自便,虽然他忤逆朕与太后,朕和太后依旧会给他风光大葬。”拿死要挟他,搞笑呢不是。
第78章 迷案
当季子清陛下的旨意传到二王爷府后,季子铭几乎快被气死,却没胆子真的抹脖子自戕,于是,怒气滔天的他一举长剑,又和御林军砍打了一会儿,最后被卸夺了长剑,强押着回了后院,恢复自由的行动能力后,季子铭将举目可见的摆件物什,砸烂了一屋子。
“人都死哪儿去了?!给本王上茶!”发完疯口很渴的季子铭,拍着桌子怒吼道。
片刻后,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内监捧着茶盘进来,满脸的畏怕恭敬之色,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这府里的天王老子发飙,然而,就是这畏惧害怕又带着些许讨好的表情,却极大的取悦到了季子铭,季子铭喝了半盏温茶后,随手丢开茶杯,就去撕小内监的衣裳,心头的邪火还未散尽,他需要别的途径再排解一番。
光天化日之下,二王爷府的后院,却是菊花残满地伤。
当天午后,惠安太后哄睡了小闺女,才听碧云嬷嬷汇报季子铭的事儿:“子铭在王府里无事可做,只怕哪天都少不了胡闹,叫王府里的厨子都上心些,别亏待了他的身子。”
碧云嬷嬷应了声是,尔后又轻声问惠安太后:“娘娘,您说二王爷会在这两个月里答应成亲么?”
“他自小就是一根筋,认准了什么事,只怕不容易转弯。”胖闺女睡得安静甜美,只有小肚子随着均匀的呼吸节奏一起又一落,惠安太后轻轻戳了一下胖闺女的小脚丫,口内温语道,“他在王府除了没有自由外,俨然过的是唯他独尊的日子,吃喝不愁,乐子不缺,又没谁敢以下犯上冒犯他,两个月而已,估计熬的过来。”
碧云嬷嬷眉峰微蹙:“那娘娘果真是要让陛下撤旨么……”
“两只瓜既然不好强扭在一起,那就让他们各长各的吧……”惠安太后的唇角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哀家和皇帝好心好意给他订了一门不错的亲事,他却愣是不受好意,一直抗旨不从,谁家的姑娘不是宝贝,胡姑娘正值妙龄花期,一直被耽误着也不好,再说了,先帝既嘱托哀家和皇帝要善待子铭,那哀家也不好太违背不是。”
从卧榻上站起身,惠安太后朝内殿走去:“哀家给他订的亲事,他既然不同意,那他日后选定的王妃,也别想叫哀家轻易点头就是了。”
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可以不经季子铭的同意,就订下他和平南侯府的亲事,而季子铭若是不经她许可,就妄图娶她人为正妃,便是私相授受,不合礼法。
季子珊午睡清醒后,正捧着一碗温温的银耳莲子羹吃,这个时候,德太贵人顶着还挺晒的日头,在慈宁宫外哭闹起来,皆因惠安太后刚才拒见了她,等消息又汇报回惠安太后这里时,惠安太后眼皮子抬也不抬,只漫不经心的吩咐道:“拖回福安宫,关她两个月,禁止任何人探视。”
这个禁止探视的‘任何人’,主要指的就是富锦候府的女眷了。
惠安太后想瞧热闹的时候,可以由着德太贵人扑腾几下,但她想要安静的时候,不好意思,德太贵人既然没头没脑的撞上来,那就别怪她不客气——她又不是男人,对哭哭啼啼的女人,可怜香惜玉不起来。
“母后,还想再吃一碗。”季子珊舀完最后一勺甜甜的羹汤,鼓着白嫩红润的双颊说道。
惠安太后微微莞尔,伸手揉一揉胖闺女的小肚子,笑嗔道:“扇扇,可不敢再吃了,瞧瞧你的小肚子,都胖成什么样了?”
“不嘛,还想吃,我不怕胖。”季子珊丝毫不以为意的摇了摇脑袋,看看惠安太后的体形,再瞧瞧季子清陛下和元宝小王爷,她哪怕现在吃成一颗球,只要多运动多锻炼,以后肯定也是个苗条美人,嗯,就是这么迷之自信。
望着胖闺女的贪吃模样,惠安太后使出杀手锏,眯眼吓唬道:“扇扇呀,你要是吃的太胖,可就不好看了。”
季子珊表情纠结了一会儿,然后意志坚定的表示:“还是想吃。”
惠安太后:“……”胖闺女这是要肉不要美呀,最后,对着小女儿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惠安太后摆了摆手,“素容,再叫扇扇吃一碗吧。”
季子珊小公主将小碗一推,眉花眼笑道:“嬷嬷,快给我盛!”
六月底的时候,天气依旧燥热的厉害,英亲王府却好似炸了沸水锅后的现场,更是热闹极了,原因无它,继邴侧妃之后,丁侧妃也跟着生下一个儿子,英亲王喜的嘴角都快笑歪了,英亲王妃却是心酸的欲哭无泪。
待到七月初之时,邴侧妃的儿子终于满周岁,于是,想将儿子记到王妃名下的事情再度被提及。
刚生下宝贝儿子的丁侧妃,哪肯让邴侧妃如愿,王妃无子,若是叫邴侧妃的儿子记成了嫡子,那她的儿子还能捞着什么呀,是以,丁侧妃一个劲儿的夸自己儿子多俊多胖,多有英亲王的英姿勃勃,待哄的英亲王晕头转向时,便也趁机提出想将儿子记到王妃名下。
左边是儿子,右边也是儿子,对于盼子多年的英亲王而言,这两个儿子他都喜爱的厉害,然后一横心,就又去皇宫面见季子清陛下求恩典了。
季子清陛下真是对自己这位四王叔服气的厉害。
朝廷有规制,凡是有爵之家的承袭,均是由嫡子继承,若是实在没有嫡子,可酌情改立庶子,或者夺爵,若是别的权爵之家无嫡子承继爵位,季子清陛下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下旨夺爵,然而,姓季的王叔到底是一家人,哪怕没有嫡子,他也不好直接夺了他的爵位。
可是,哪有一下子将两个侧妃之子全记到王妃名下充当嫡子的。
他真想问问,四王叔,你的脑子是不是留在王府里没带出来?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认庶子为嫡子,原本是为了叫你的爵位后继有人,你一口气弄两个候选继承人出来,是想看他们长大以后,怎么表演兄弟反目自相残杀么,因而只冷冷的丢出一句话:“最多只能记一个庶子到王妃名下,四王叔想好了再来见朕吧。”
面对皇帝侄子的冷脸,英亲王再一次铩羽而归。
为了争取唯一的名额,英亲王府的邴侧妃和丁侧妃,几乎是使出浑身解数,要将自己儿子弄成嫡子,英亲王被两人闹的头晕脑胀,却依旧无法做出决断,手心手背都是肉,委屈哪个儿子他都心疼啊,不过,丁侧妃的儿子刚出生,离上玉牒的距离尚远,而邴侧妃所生的儿子已过周岁,却是不好再拖着了,要不然堂堂的亲王之子,岂不是成了无名无分之人。
就在英亲王左右为难之际,一直茁壮成长的邴侧妃之子,忽然上吐下泻全身抽搐不止。
之后,英亲王府算是彻底闹翻天了。
请太医一诊脉,原来邴侧妃之子竟是中了毒,幸亏救治及时,倒不会伤及性命,但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却不好说了,见爱子遭此毒手,邴侧妃几乎癫狂发疯,一口咬死肯定是丁侧妃所为,谁不知道,两人正为‘嫡子’的事儿,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而丁侧妃,也是哭天喊地的叫冤喊屈,她一个连月子都没出的产妇,哪有那个精力去害人,更何况,捉奸成双,捉贼拿赃,说她害人也要讲证据的好吧。
英亲王吃喝玩乐在行,至于什么断案理家之事,却是完全的一窍不通。
作为一府主母的英亲王妃,倒还比英亲王有点主意,大公子莫名其妙的中毒,肯定与他素日接触到的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于是,建议英亲王一个个挨着排查询问,长子无辜遭罪,英亲王心疼的厉害,也愤怒的厉害,当即捆了近日接触过大儿子的所有人,一个个挨着审问拷打。
折腾了一天一夜,却是半分收获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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