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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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发
“嫂嫂快快请起, 兄弟如何当的嫂嫂这般大礼。”范信芳伸手虚扶。
岂料眨眼间刘桂兰已攫着他的手、整个人几乎贴到他身上:“叔叔这细皮嫩肉、斯斯文文的,一看就知道是读书人。”
“啊啊啊啊啊, 胡乱读过、读过两本书, ”范信芳难得的手足失措:“比不得二哥, 神武无双——二哥?二哥!”
“既知兄弟是读书人, 还不快放规矩些!”景泰帝打着哈欠, 睡眼朦胧地道。
这哪里辖制的了刘桂兰,倒让刘桂兰愈发蹬鼻子上脸。“看这小可怜模样, 平日里没少受你二哥欺负吧?没事儿,以后有二嫂疼你。”说这话的时候, 她捏了个兰花指, 捏住了范信芳一缕美须缠缠绕绕。
范信芳一口气噎在胸口几乎晕倒过去。“不、不必了, 二哥对我好的很,好得很。”他哆哆嗦嗦努力拉开和刘桂兰的距离:“我这还有事儿, 有事儿的走了, 二嫂请放手, 放手!”
“大清早的,能有啥事儿么, 不如一起耍子呀!”刘桂兰就揪着那屡胡须拉啊拉使劲儿往自己胸前扯......
“臣告退!” 范信芳猛地一扬头,扬的甚有风姿骨气, 也把那屡胡须硬生生从下巴上撕了下来, 眼看着血就流成了行。
眼睛几乎合上的景泰帝这才猛地惊醒:“哎呀,老三,这是怎么话说的?快宣御医, 御医!”
范信芳摆摆手,捂着下巴急急逃走了。
“啊哈哈哈哈,”刘桂兰却笑得欢:“这样的正人君子,周老二你是怎么骗的人家对你死心塌地的?”
“岂止是正人君子,还是有大学问的名门之后!”景泰帝嗔道:“你得知道礼数,哪儿能和见了那些闲汉无赖似的,勾勾搭搭吊膀子!”
“哎哟喂,我吊膀子怎么了?怎么了?”刘桂兰一听他这话不乐意了:“就许你纳小的,不许我吊膀子?你可净想好事儿呢!”
“桂兰儿,咱这不是不同以往了么。”景泰帝还好声好气地和她说:“以前的做派,也得改改,不然叫人笑话......”
“呵,还真摆上皇帝架子了?”刘桂兰伸手狠狠戳他胸膛:“我可是已经看清楚了,你这摊臭狗屎,就算穿上了龙袍,依旧是狗屎!你就别想着装大头蒜了!”
景泰帝被她这话说的脸拉了下来:“俄,俄如何还是狗屎?若俄是狗屎,你,还有这天地下的人,就连狗屎都不如!你们,你就是臭鸡屎,臭曲曲屎,臭王八屎!”
“哎哟喂,这还不许人说啦?皇帝老儿了不得啊?”刘桂兰丝毫不肯示弱:“你且别忘了,十年前你从家里走时候,可是上我那儿偷了我两吊钱做的盘缠!没这两吊钱你早饿死半道上,还轮得到你今天做这狗屁皇帝!换句话说,你这皇帝就是托我福做的!没了我你就做不上这个皇帝!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张扬!”
“什么托你福做的!”景泰帝瞪着眼和她犟:“没了你俄也做的上!没了你许俄还更早当上捏!俄娘当年就说,都你把俄带坏了!”
“什么什么!如今你倒和那老货站一边!”刘桂兰一听,愈发高声:“那老货还有脸说旁人‘坏’!她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她自己不知道!哎呀呀呀,你忘了你那时叫她打骂的哭都不敢哭,就晚上我抱着你你才敢哭,如今,你倒念起她的好来了!她好你怎不把她找来?我可知道她活的好好的!我可知道她现如今在哪儿......”
“住嘴,别说了!”景泰帝顿时焦躁不已,抬脚找着个东西就是咣当一脚。
踢中的却是一支烛台。上面成人胳膊粗细的蜡烛还没熄灭,被景泰帝踢翻在地,地上又铺着厚厚的地衣,顿时就涨起了数尺高的火焰。
“哎呀呀,烧得好,烧的妙!”刘桂兰拊掌大笑:“嗯,现如今你是有了,烧什么都不心疼!我最爱看烧东西!”
景泰帝看她不再纠葛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心下倒松了一口气。暗思只要能哄过她去,烧这么一间两间房子又算的了什么。因此非但止住宫人们不许宫人们灭火,还脱衣引了火往四周帷幔上烧:“烧烧烧,全烧了!”
“全烧了,全烧了!”火势越来越大,刘桂兰愈发开心。
“陛下,求陛下辟火!”宫人们看着劲头不对,惊慌哀求景泰帝。
“不许走!”刘桂兰蹦到景泰帝身上,缠着他不许他走:“小二哥,你记不记得以前,咱们去烧柳善人家的房子,也是和今天似的?”
“哪儿能不记得!”景泰帝哈哈笑道:“那时候是跑不出去了,以为得给烧死在里边,结果硬是没烧死咱们!今儿咱们再年轻一回!哈哈!”
“这才是我的小二哥呢!”刘桂兰捧着景泰帝脸连连亲吻。
含冰宫里,此时正开早饭呢。“吃饭了!”又是周玄亲自做的吃食,孩子们七手八脚帮忙摆饭和餐具。
周玄把一双筷子递给苏凤竹。等苏凤竹接的时候,却又捉着她手,让她摸自己手骨节上的疤:“你知道这些疤是怎么来的么?是小时候,冬天里,我们家那里比京城冷多了,可我们哪儿有这么多炭火烧着?也没吃的,得上山打兔子,下河摸鱼。连个手捂子都没有,这手就经年累月的冻,冻多了,就留下这样刀削斧砍一样的疤痕......当时可疼了,又痒又疼,直钻到骨子里......这儿还有,你再摸摸......”
“我也有我也有!”周橙哪里知道他哥哥嫂嫂的眉眼官司,只管挤过去,把自己一双瘦骨伶仃的小手盖到苏凤竹眼前:“我也有冻的疤,嫂嫂摸摸!”
“死小子,滚!”岂料一向疼他的大哥竟板了脸斥他。
“就要摸摸,就要嫂嫂摸摸!”周橙蹬着腿撒娇。
“好,摸摸摸摸。”苏凤竹赶忙抓了他的手握住。耳根子却早已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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