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鲜红的血液飞溅出来。
“小六子!”
“小六子!”
小六子只觉得自己胸腹一阵剧痛,整个人就定在那里不动,他抬头看向怜哥儿,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什么都没说出口,就嘭地一声重重倒地,身子抽搐几下,没了声息。
“小……小六子……”怜哥儿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六子。
“杀……杀人了!”好不容易站起来的老鸨,眼睁睁看着鲜红的血液流动不止,在地上晕开一滩血,瞬间一阵腿软瘫坐在地,捂着急剧跳动的心脏,尖叫还没出口,就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啊啊啊!”从小到大最多只看过鸡血的哥儿,眼睁睁看到他们熟悉的人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都吓得尖叫,好几个眼白一翻晕了过去,心脏强大点的瘫坐在地发抖。
有一个哥儿崩溃地抱着头尖叫不断,明鹏鹍听得刺耳,提着还滴着血的刀过去,直接一刀砍下去,残虐的眼神看向另外几个哥儿。
香哥儿满脸惊恐,浑身颤抖不已,几乎吓破胆儿,但再也不敢发出声音。
耳边没有了噪音,明鹏鹍大发慈悲,没有赶尽杀绝,随手将还沾着血的大刀扔过去。
“明十一。”
“是,二爷。”
明十一接过大刀,会意的带着其他护卫将一干闲杂人等全部赶出屋子,倒地的全拖出去扔在厅堂一角。
屋里只留下明鹏鹍和怜哥儿。
被赶至厅堂的哥儿们互相抱着瑟瑟发抖,好一会儿才低声啜泣起来,神情惶恐不安,惊魂失色。
小六子和另一个哥儿的尸体被随手丢在一边,腥红的血染了一地。
“救命……救救我……救……啊!!!”
怜哥儿的凄厉地惨叫求救声突兀地传了出来,在安静的大堂里听得尤为清晰,几个哥儿看到那把仍沾着血的恐怖大刀,默默流着泪,不忍地闭上眼。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天色微暗, 往常开始热闹起来的春风楼却诡谲的安静,连大门口的灯笼也未点起。
整座春风楼仿佛死寂一般。
前来寻乐的客人下意识想进春风楼,然而看到守在门口气势戾重的带刀侍卫,就生生扼制住往里走的想法, 根本不敢多看, 低着头匆匆离开此地。
不多时, 春风楼门口这条街道,连行人都变得寥寥无几。
明福来已经找好住处,正在门口候着等二爷出来。
不多时,明鹏鹍在手下的簇拥下, 从楼里走出,站在门口, 明福来殷切道:“二爷,小的已经找好居处,您是现在移步?”
明福来不负所望,短短几个时辰就找到了此县城中最大最漂亮的一处庄园, 在明卫的大刀威胁下,强行将主人家赶出来,稍微拾掇了下,才过来迎二爷回去。
在春风楼发泄一通,明鹏鹍的心情总算舒畅点, 看到街上这些寒微简陋的建筑物也没有生气。
他慵懒地开口:“走吧。”
明鹏鹍入了马车,明福来才坐上车,驾驭着马匹往目的地驶去。
那处庄园在县城东南处, 占地广阔,装饰精美,飞檐楼宇雕刻大气,在丰城县的普通老百姓看来,那是他们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地方,连走进去都不敢抬起头,脚步无从落地,生怕弄脏这仙境般的庄园。
然而在自小站在阶级高层俯瞰这个朝代的明二爷看来,这处所谓的最好的庄园连他家下人居住的地方都不如,他明二爷何曾住过这么寒酸的地方。
但此处不比其他,这里已经是整个县城最好的了,要求不能再高,明鹏鹍刚刚好转的心情又阴下来。
明福来察言观色,心知此处必然不合二爷的心意,忙道:“二爷,您先在这边委屈段时日,明日小的就找人修葺这个庄子,不消几日,保管让您住的舒舒服服!”
明鹏鹍微扬下巴,冷声道:“带路。”
“二爷请!”
明福来点头哈腰,恭敬地将明鹏鹍迎进门,身后四个护卫近身跟随。
考虑到明二爷需要人伺候,明福来并没有将全部人赶走,只将主家赶出去,留下一些模样清秀的侍子,几个粗壮的下人做杂活。
被留下的十多人战战兢兢地侯在大堂。
明鹏鹍进来后直接坐在上位,神色慵散,微微抬眼。
明福来挺起肥肚,颇有威势地横扫一眼,“你们都给本主管听好了,从此刻起,二爷就是你们的主子,若敢有丝毫不敬,仔细你们的项上人头!”
“是!”一干下人诚惶诚恐的弯腰行礼,“见过二爷。”
明福来满意地点头,觑着二爷的脸色,没有丝毫不悦,心里松口气,随即颐指气使地:“你,去给二爷泡壶上好的茶水,再上些上好的点心来,你们两个,给二爷捏捏肩捶捶腿,其他的该干嘛干嘛去!”
“是。”被点到的两个侍子惶恐不安的对视一眼,然后小碎步上前,忍着恐惧的情绪给这位二爷捶腿捏肩。
挥退不相干人等,明福来卑躬屈膝的殷勤道:“二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按摩的力道不轻不重,明鹏鹍享受地微眯眼,慵懒道:“你很威风啊,明福来。”
明福来嘿笑几声,“这不是托了二爷您的福吗?小的这是在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啊!”明福来凑趣地恭维几句,逗得明鹏鹍心情大悦。
丰城县县令连任当了二十多年的芝麻官,如今不到五十。
县令大人姓王名志高,自二十来岁考上进士,可谓意气风发,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可惜他一个寒门子弟,一无人脉二无金钱,又有点愤世嫉俗,不会讨好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同期进士混得风生水起,而他只能泯灭于众人。
好不容易寻了个外缺,正欢天喜地的去赴任,没成想一看此地状况,才知道为什么他能竞争过别人上任了,敢情大家都知道消息,这里贫瘠无比,才漏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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