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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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在各个被日本重兵把守的城市中,找到一个可靠的据点,将枪支弹药给掩藏起来!”

因着有袁二爷的缘故,袁家同那些驻沪的日本政治家的关系,至少是明面上,并不生疏。而这也是袁幼卿能那样轻松的在袁家山庄里,量产一批又一批的军事器械的缘故。

但与之同时的,这也让她的身份变得格外敏感。为了能够牢牢掩护住袁幼卿的身份,有关于袁幼卿、有关于那一座袁家山庄、有关于那一处阴暗偏僻的郊外,她并不打算说与旁人听。即便是她最亲密的人也不。

但独独是袁家山庄里,那愈发增多的枪支器械、火炮弹药,她只要动了使用的念头,便是无论如何都隐瞒不住的。

“咱们哪儿来那么多的军事装备?从小日本上海本部那里撸来的,加上小日本协议里赔偿的,也就是让咱们用着绰绰有余罢了。拿去各个地方藏着,咱们不就又要变得拮据了吗?”

一谈及“掩藏枪械弹药”,在场的诸位一下子便能理解了锦颐心里的盘算。

要想打一场胜仗,无非便是凭的三点——

人数、装备、最后才是军队整体水平。

他们铁血军是无法再扩大规模了,可要是真到了要抗日的时候,哪个军队不是军队,还不都是抗日的华人?

华人的军队、尤其是产军缺少军事装备,司令她想在各个地方掩藏一批枪械弹药,以在关键时刻对华人战友进行支援和补给无可厚非,却也总不能拿他们自己只能算是“略有富余”的装备进行补给呀!那也都还不够藏在五个城市的!

锦颐看出了他们在想什么,当下便直接出声解释道:“各位放心!我的意思并不是说拿出我们军队里的装备补给给别的军队,而是指我的手里有充足的装备,既可以及时补给咱们自己的军队,也可以拿去其他城市,用以日后支援。”

她笃定自信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张腾飞的身上。见张腾飞张口,恍似想要在问些什么,当下便又拦下了他的话——

“你也不必问我这些装备的出处,总之,我只能告诉你们,这是我同另一位为华夏崛起而努力着的‘战士’所达成的协议。”

未免有人猜出袁幼卿的身份来,她甚至故意将自己与口中那位“战士”的身份说得有些生疏。

张腾飞又看了锦颐一眼。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知道了自己努力的方向之后,他便也没再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将双手交叉着放在会议桌的边沿上,对着锦颐以及在座的诸位说道:“如果仅仅是运送装备的话,那么就像是老范他们说的,民军‘剿产’都剿了好几年了,这一次没个两三年的,也完不了。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个突破口。”

“日军那边也没那么难,就算他们现在盯着咱们,但这华夏到底还没到任由他们作威作福的时候。咱们让士兵伪装成运送酒水、布匹、食物的人,想要运送这些物资也没那么难。咱们难就难在,咱们要把那些装备掩藏在各个城市的什么地方?咱们怎么确保那些地方是安全的?怎么确保那些装备能掩藏到它们能够及时发挥作用的时候?”

“这两个问题,才是咱们现在应该想的问题。”张腾飞松开了手,曲着右手的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让众人思考道。

事实上,如果仅仅是要在那些城市找个地方来安置些东西的话,那是算不得有多困难的,谢峰德的生意做得不错,袁幼卿家更不用说,在一些城市租一间房,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正如张腾飞所说,每一批装备的“安全”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众人讨论无果,这一次会议便只能再次不了了之。

等到张腾飞同其他人一起心事重重地散去之后,锦颐一个人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右手食指同大拇指不停在膝上磋磨着。良久,她才试探着做了一个决定——

或者,她可以同幼卿说一声,去袁家走一趟。

他们铁血军行动受限,但袁二爷那里却未必没有门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天使们的关心哦~~~~爱你们,笔芯??

其实我这个病本身身体上没啥痛的,但主要是因为它会肥胖,医生给开的一个控制体重的药副作用太大,整天恶心想吐、没有食欲、腰酸背痛、头昏脑涨,这才搞起我很难受哒~

但现在可能吃得久了,有些适应了,反应就没那么激烈了~~~~我玩一会儿、睡一会儿、码一会儿字的,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小天使们也别太担心哦~~~~么么哒(づ ̄ 3 ̄)づ

☆、第六十章

第二日早晨的时候,锦颐打了电话给袁幼卿, 道明了自己想要去拜访拜访袁二爷, 但袁幼卿却说, 除了三餐及睡眠时间以外, 她父亲是极少会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的。这个点,他要么是在自家的舞厅从前下属的事务,要么,便是在戏园子里听着小曲儿。

最终,锦颐没有去成袁家的公馆,而是听着袁幼卿给的消息,在上海霞飞路极为出名的樊川大戏院找到了袁二爷。

走进那自前清便遗留下的戏院, 锦颐隔着整个大厅, 仰首往楼上一瞧, 最中央的、正对着戏台子的那件隔间,便是袁二爷惯常看戏的地方了。而那身后并立四位下属,自己则安稳如山的坐在栏杆前看戏的男人,便是袁幼卿的父亲, 她今日要找的人了。

脚下生风, 锦颐习惯性的跨着大步。及至了袁二爷隔间的门口,就着那门框、扣着手指随意地敲了两下,也不等隔间里面的人回应,见他们一同转过了身来看,便径自拨开了覆于门口处的珠帘,生生踏了进去。

“原来是铁血军的谢司令。”

袁二爷回首, 手里转着两颗翡翠球的动作没有停,只以十分平淡的语气念叨了这样一句,便又似舍不得错落戏台子上的半点唱段,扭过头又摇头晃脑着跟着台上哼着——

“大江滚滚浪东流,淘尽兴亡古渡头,屈指英雄无半个,从来遗恨是荆州…….”

台上浓彩重抹的伶人咿呀唱词,这厢袁二爷低沉的鼻音跟着断断续续的哼着曲调,莫名的,竟也达到了一种和谐。

“原是《桃花扇》,现如今,上海城里还听昆曲的人可不多。”

她知道的戏曲从来不多,但那伶人方才的那一唱段,她却听清了。那恰巧是她在后世的大学时代,曾被当做主修课课文里要求背诵的一段。

兴许是通过那伶人婉转清脆的唱词中,迷蒙间想起了后世的安宁与喜乐,她嘴角轻轻抿开了一抹清浅的笑意,恍惚间,面容上又带上了往日惯常挂着的温和。

听闻锦颐自踏入隔间起的第一句话突兀地凭空响起,袁二爷嘴边的哼唱竟也跟着戛然而止。

“哼”

他从鼻腔里哼着气,也不知是对锦颐扰了他听戏的不满,还是对时下昆曲愈渐没落的现状不满,虽然他眼睛依旧还瞧着那伶人柔软的身段,嘴上却只说着——

“跟老祖宗留下来的比起来,其他戏园子那唱得都是什么东西?!”

闻言,锦颐先是楞了一下,而后才想起,他说的应该是那些所谓的“海派京剧”,一种有所谓的时装摩登和京剧结合在一起的戏剧。

那甚至在民国初期的时候便有了,她听说过,却从未亲自去看过。

戏台子上一曲结束,袁二爷总算是舍得将目光从那戏台子上挪了开来。

他从气派的老爷椅上起身,就着身后四位下属给自己让开的路,向着隔间里靠墙的、更适合与人谈话的、更宽敞的多人长木椅走去。

站定在主位上,他一手撩了撩膝上的长袍,一手对着他身旁的椅子向锦颐示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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