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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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体,耿大娘流涎,失语,右半身不遂,指腕浮肿,右下肢麻木伴踝部浮肿,初步诊断是脑血栓形成的后遗症。

她的这个情况,外公留给她的医案中有治疗方法,颞部穴位对脑血管意外后遗症有显著疗效,可以以颞三针,左右侧交替及辩证配取阴陵泉、三阴交以利水治疗,时间和周期都会较长,但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方圆犹豫的是,耿家村离公社不是太远,但也不近,她忙起来,不一定有时间定期过来给耿大娘针灸,但是想到这一老一少凄苦的情景,靠村里人接济,孩子不一定能平安长大,只有自己的亲奶奶才能照顾和保护他。

方圆叹口气,下了决心。

“耿大娘,你这病也能治,不过治疗时间会长,如果按照我的方法诊治,半年后你就能说话起身,加上你自己锻炼,一年里可以恢复行走。”

病从心治,给病人信心以后,治疗起来会事半功倍。

耿大娘听到,蓦的睁大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方圆,脸上流露不可置信的表情。

方圆从紧抓着自己的左手里感受她激动的心情。

“我是医生,没把握的事,不会随意承诺,不过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你要配合我,我们一起努力吧。”

除了针灸治疗手段,也需要病人有足够的信心和毅力才能真正站起来。

生产队长和巧珍过来的时候,方圆已经给耿大娘做了第一次针灸,并告知,以后每三天,自己都会过来给耿大娘治疗。

知道耿大娘的病情也能治愈以后,生产队长和巧珍都惊喜非常,巧珍还跑出去帮忙宣传去了。方圆又叮嘱了一番照顾一老一少注意的事项,让生产队长转告村民们,她就回卫生室了。

因为在耿大娘处耽误了一些时间,来到卫生室的时候,上午拿了号子的村民已经来这里等了许久,方圆把刚起床见不着她哭闹的爱丽抱在怀里,继续接诊工作了。

她给耿大娘治病的消息一传开,村民们都有些激动起来,本来以为来的医生只能看些小毛病,没想到瘫痪的老人都能治,不久队伍里又增加了几名重病患者,有瘫痪在床多年的老人、有痴呆的孩童还有耳聋的残疾人。

第38章

给所有来看病的人检查一遍, 能治的治疗,不能治的也委婉告知, 给予一些改善病情的医嘱建议。

眼见日落西山,看病的村民也都离开了,方圆把诊室收拾一下,拿上保健箱, 拉了在外面打滚了一圈, 身上的红裙子沾满毛草泥垢的爱丽骑车回去了。

车铃叮铃铃响起,方圆迎着晚霞高歌:“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爱丽在后座兴奋的拍着手:“……交给警察叔叔手里面。”

“叔叔把头点, 叔叔把头点……”两姐妹一起唱着,清亮的歌声传遍田野。

“爱丽真棒!”方圆教过她两遍已经都会唱了,现在手放在车把上不能给她鼓掌, 方圆按着车铃给爱丽鼓励。

“嘻嘻, 嘻嘻。”爱丽捂着小嘴, 得意的仰着头笑着。

还有两公里就要到卫生院的时候, 爱丽拉了拉方圆的衣服喊道:“姐姐,我要尿尿。”

方圆连忙停下来, 把车停靠在路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路边有一片菜地, 她把爱丽带到菜地边,给她脱了裤子方便。

刚给爱丽穿上裤子的时候, 远处跑过来一个男人, 挥舞着手里的镰刀, 冲着两人喊道:“臭丫头,是不是想偷我自留地的菜?”

爱丽紧张的躲到方圆身后,紧紧拽着她的衣服不敢放开。

等人走近后,方圆刚想解释,那人斜眉瞪眼的上下打量她一番,“说,偷了我家的菜藏哪了?”

方圆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看我们身上能藏下东西么?”

来人四五十岁,眉毛疏杂,眼神猥琐,皮肤的褶皱里藏着经年没清理的污垢,衣服几处破洞也没打补丁,系着一棵草绳当腰带。

“不检查怎么知道,我看你胸前鼓鼓囊囊的,肯定藏在那了。”男子露出一口黄牙,猥琐的笑着,伸出一只手向方圆凑近。

方圆护着爱丽后退,心脏快速跳动,又气又怒,下乡这么久,遇到的乡民大都淳朴热情,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这样一个老流氓,她正想着办法怎么脱困的时候,身后的爱丽突然跑出来。

“坏蛋,打死你!”

爱丽从地上捡起石子朝男人扔过去。小家伙刚开始有些害怕,见到这人向她们逼近后,她心里燃起的怒火压过了恐惧。

男人侧身闪过,恼怒的朝两人扑过来。

方圆下意识的抱起爱丽撒腿就跑,这一片都是菜地田洼,磕磕绊绊,慌不择路下,很快就绊倒在地,爱丽也被摔倒在地上。

行动已经来不及经过大脑思考,一切都是应激反应,方圆倒地的时候,凭生一股勇力,随手拽起身边的地瓜叶,转身就朝后面甩打过去,带出的泥土弹到男人的脸上,他眼睛下意识闭了起来,踉跄着后退几步。

方圆扑过去捡起身前的一块尖石块,曲腿站起,表情悍然的冲过去,眼疾手快直接朝男人的环跳穴上砸下去。

男人下半身一麻,顿时坐倒在地,手上的镰刀也掉落下来。

方圆抢过去捡起镰刀,满脸通红,眼睛喷火的举着镰刀就要砍下来,男人哀哀叫道:“方医生,别,别,饶了我吧,我是开玩笑的。”

原来还是认识她的,方圆心里冷笑,真是开玩笑?相信他的鬼话,才真是笑话了。

爱丽也从地上起来,朝这边跑了过来,她伸着小腿使劲的踢着男人,脸上还挂着泪水,但小脸虎虎生威。

“打死你,打死你,大坏蛋!”

男人下身的麻意已经过去,他恼恨的伸手要抓爱丽的时候,方圆把镰刀横面一劈,直接打在男人的脸上,他的脸歪到一边,牙齿差点掉落下来,脸上还带了一丝镰刀的划痕。

方圆把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别动,割到大动脉的话,你就只能留这地里了。”

男人看着脖子处生锈的镰刀,顿时不敢动弹,打着寒颤道:“方医生,你这是要干什么?我是林关公社的社员,和你开几句玩笑话,你就喊打喊杀。我要告诉你们卫生院院长,告诉公社领导,你这外来人欺负我们农民兄弟,你这小资产阶级的小姐在我们贫下中农头上作威作福!”

男人叫林贵,是林关公社的一个社员,在附近一带臭名远扬,好吃懒作,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因为为人无赖奸滑,被公社叫去教育几次,当时认错态度积极良好,回来依旧故我,惹得乡里人避之不及。家里老婆被他打的早就跑掉了,一个老光棍,平时看到大姑娘小媳妇的,没少揩油占便宜,遇到吃了亏不敢声张的妇人,他沾沾自喜,下次还要再寻摸过去,遇到厉害一些的,和家里人一起把他揍一顿,他收敛几天,又故态复萌。

方圆来了林关公社这么长时间,他早就见过几次,看着她不同于乡里妇人的白皙娇俏的模样心里早就惦记起,晚上在她的土垛房外也转过几圈,最后不敢行动,是因为他知道平时揩点油和入室耍流氓是两回事,公社大楼就在附近,旁边也都是人家,如果这城里的医生叫破开来,那他就真的坐实流氓罪,会被抓去劳改。

恰巧今天在这里碰见,四下无人,他就想着摸两把过过瘾,想来她一个未婚的姑娘也不敢说出去,没想到反而被她们撂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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