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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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四脑子就是不清楚,梁寡妇是啥人?他咋就那么肯定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还要和家里的女人离婚,哎哟,真是昏了头了。”另一男人接着道。

这话得到了许多男人的附和。

何若初回想了一下上辈子见到梁寡妇的那个孩子的相貌,说真的,和刘四哥并不像。

但这和她也没什么关系,恰好张婶子来叫张三莲回家了,何若初便也跟着走了,张三莲回家放下饭碗就往何若初家跑。

张三莲因为年纪和何若初相仿两家又是邻居,从小就玩一块儿,有啥事儿都会互相分享。何若初看着张三莲兴致勃勃八卦别人家的事儿就感觉到无比的幻灭。

她记忆中那个成熟稳重的姐姐呢?去哪里了?

张三莲贱兮兮地凑到何若初身边:“若若,你说梁寡妇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啊?”

何若初点点她的脑袋:“你管她的孩子是谁呢。你想和大厂区南方的事儿你和叔叔婶子说过了吗?他们咋说的?”

张三莲叹一口气:“我妈没说啥,我爸爸不愿意我去。

何若初能够理解,在张家是张婶子当家,大事儿小事儿都是她做主,她张叔叔这辈子能做最大的主的大概就是让张婶子生男生女了。

“那婶子咋想的?”何若初问。

“我再做做我妈的思想工作呗,我妈同意了我爸那边基本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张三莲道。

两人略过这个话题,说起了何若初的婚礼。张三莲作为为若初最好的姐妹,何若初嫁人她肯定是要跟着送亲的,而根据何若初家这边的风俗,何若初家里要给张三莲一个大大的红包,何若初家没有长辈,这个红包就得自己给了。

红包家里还有,何若初在每个红包里都塞上钱,在钱包上写上每个红包的归属,准备等结婚的那天,把红包给她姨婆让她代为转交。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结婚的日子。

从傍晚开始,何若初家便灯火通明,家里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何若初吃了晚饭,和来送嫁的张三莲和她大舅家的表妹一起坐在房间。

她表妹叫做刘海佳,比她小一岁,小学中学都在一个学,但两人却从来没有过过多的交集,何若初上了高中,她辍学在家,有个正在谈的对象,却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来送何若楚出嫁,她心情挺复杂的。

眼看着张三莲何若初两人坐在炕说说笑笑的却一点都不理会她,刘海佳心里更加憋屈了。

她心里很不平衡,因为她小姑。刘海佳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家里啥事儿也不瞒着她们了,刘秀这些年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刘海佳比谁都清楚,但却因为刘秀的嘱托,知道什么都不敢说,甚至连和何若初相处她都不能去。

有些话到了喉咙后怎么都咽不下去了。她决定今天不吐不快。终于等到张三莲被叫出去了,刘海佳走到抗边,坐到张三莲原本的位置。问道:“你知道你妈为什么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不?”

何若初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她看着刘海佳:“今天你能来送我出嫁,我很高兴,但是如果你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恕我不能欢迎。”在何若初的心里,刘秀不管有多的大的苦衷,不来看她把她熟若无睹是真的,叫娘家亲戚不亲近她也是真的。有些伤害并不是一句她过得不好她也苦就能够抵消掉的。

人生在世,谁过得不苦?

“你真的不在意吗?”刘海佳有些不敢置信,她至今还记得当年何若初看着她爸妈时渴望的眼神。

何如初轻笑,“表妹,我今年20岁了,不是两岁也不是十岁。”

刘海佳做坐在原地,一直到张三莲拿着龙凤喜烛进来都没有回过神来。何若初说的对,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也不会渴望妈妈的爱了,可她姑姑那么好的人,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却因为所嫁非人,一辈子生活在记忆里。她就算和何若初说了她小姑的事情又有什么用呢?连她爸她大伯都不敢对那个人怎么样。

她后面的这个小姑夫简直就一个疯子,疯起来什么干不出来她爸爸和大伯不是没去给她小姑撑过腰,当时是管用了,可没两天,她爸爸出去干活回来被人敲了闷棍,她大伯被打断了一只腿,都知道是那个人干的,可谁有证据?

不是没想过报公安,可那些公安有啥用,遇事儿只会劝和,连抓个人都不会。

刘海佳嘲讽一笑,她今天真是疯了头了,她把她小姑这些年过的啥日子和何若初说了又有啥用?她小姑那么费劲心思不和何若初联系不就是为了保护她吗?那就这样吧。

龙凤喜烛被陈姨婆点燃,火星子噼噼啪啪的,火红的蜡油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屋外人声鼎沸,喝酒声,划拳声,不绝于耳。屋内却静悄悄的,张三莲无聊的歪在炕上,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呼噜,何若初和刘海佳对面而坐,两人谁也没开口。

许久,何若初率先打破沉默:“她这些年过得不好吗?”

初对刘秀嫁的这个人了解得并不清楚,因为他嫁的这个人家实在是太偏僻了,从王家店南面的小路进去要走一个多小时,还要爬过一座山才到。那个村子一共也就四五个人家,村里田地也少,好在靠着大山,倒也饿不死。

刘海佳抱着腿,双眼无神:“生不如死。”

何若初浑身一震。

****

南沟村。

刘秀把牛从后山牵到家,她后嫁的男人坐在炕上喝酒,手里把玩着一件光滑的木头,炕桌上摆着一盘炸花生米,花生米旁边的白色玻璃酒瓶里的酒已经没酒了。刘秀身体一软,想都没想的就往外逃。

赵老根从炕上下来,几步就抓到了往外跑的刘秀,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刘秀仍了炕上,刘秀后脑勺着炕,哪怕有炕布的缓冲,她还是被摔得头昏脑胀。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老根已经把她的裤子扒了,刘秀感觉到凉意不顾头疼翻个身准备跑,赵老根挥动手里的皮带,破空的声音传来,啪的一声打在刘秀的身上,霎时间,她的屁股到大腿根便红肿了起来。

刘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赵老根嘿嘿笑着把刘秀拽了过来,神出干燥的手抚摸着刘秀的脸蛋,为她擦掉眼泪:“秀啊,你不高兴吗?你不觉得刺激吗?哭什么啊?你看,多爽啊?”

说着,鞭子又扬了起来,刘秀的腿被赵老根压着,动弹不得,刘秀看着漆黑的天花板,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

刘秀想起第一次被打的时候她反抗了,不顾刚出月子的身子和赵老根打了一架,她伤得挺重,赵老根也没好多少,她回家叫来了两个哥哥,当时赵老根没说什么。可过后,却对她变本加厉。

她要离婚,赵博涛差点儿被他掐死,他还威胁他要去找何若初麻烦,她的闺女才那么大点儿,婆婆也老了,她不敢赌。

这一忍,就忍了十四年,今天她女儿要嫁人了,她没什么怕的了,再等她儿子从初中毕业了,她要和赵老根同归于尽。

第13章

这句话过后又是一阵沉默,何若初和刘海佳都没有了说话的心思。

何若初上辈子早早的就南下了,回来的日子少之又少且和刘家那边的关系并不好,只是又一次她听到早已为人母的张三莲说过一句赵博涛的爸爸死了,那会儿何若初正是最累的时候,听到这话也就过过耳朵,并没有更深的印象。她回家也不过是看看给她爸爸和她奶奶扫扫墓,再去看看裴邢,基本做完这事儿她就走了,根本就不会在这边停留。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新娘子在结婚前夜是不能躺着睡觉的,听说不吉利,靠着墙眯了一会儿,睡得正香时她被人叫了起来,来叫何若初的是村支书的媳妇儿,也就是她的表舅妈,她起来在表舅妈的监督下洗了澡换上了新衣服,她表舅妈便来给她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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