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接下来的十二月份是考试准备月,大家都投入到紧张的复习中,温清欢这个人和她各种刷下限的极品事件也不知不觉在众人视野和笑谈中消失。
陈年复习任务繁重,几乎每天都在图书馆熬到半夜,回到宿舍,一开门就可以看见两只神色疲倦的大熊猫,或埋头看书,或“沙沙”刷题。
三人互相打趣谁的黑眼圈重,按深浅程度排队进浴室洗漱,陈年往往都是第一个,她洗完澡就夹着本书把自己扔上床。
陆续考了三科后,就迎来了元旦假期,陈年回了家,容昭见女儿清减不少,心疼极了,变着法儿地炖了各种补品给她喝,陈年在家里待了三天,脸色红润、眉眼飞扬地回学校,被蔫花蔫草似的谈明天和丁唯一追在身后,抓住后就是一顿胖揍。
一月十号下午,考试全部结束。
物理学院是最晚放假的,其他学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花木凋零,落叶满地,处处积着薄雪,雪光晶莹耀眼,整个校园显得空空荡荡。
丁唯一是明天的飞机,三人约好晚上一去出去聚餐,暮色深深,天空飘起了小雪,学校后门的美食一条街也冷冷清清的,只有零星几个店面还亮着灯光。
三个女生手牵手走在路上,太安静了,欢声笑语从街头传到街尾,隐约还能听到回声。
晚饭吃的是水煮鱼和鸳鸯火锅,寒冬雪夜,围着热腾腾的桌子,每个人都吃得脸颊泛红鼻尖泛汗,相视着哈哈大笑,举起饮料杯子一碰,“敬青春!”
敬勇往直前无所畏惧永不回头的青春。
谈明天又说:“还要敬我这只单身狗,”她哼哼道,“明年我也要找个男朋友,才不要天天吃你们的狗粮。”
“好好好,一定能找到的。”陈年和丁唯一异口同声。
窗外的雪飘得更欢了,沁着暖黄的灯光,片片无声落地。
将近十点钟,三人吃完饭,沿着来时的路回去,雪白路面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陈年回头看一眼,眸底映落着的路边灯光,盈盈跃动,她弯起唇角,笑颜如花。
大一上学期,至此已经画下一个圆满句号。
元宵节后,陈年又迎来了新学期,和舍友们重聚,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亲近得如同昨日才分别,一切似乎都没怎么改变,除了隔壁宿舍,再也没有灯光亮起。
谈明天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温清欢因抑郁症暂时休学一年。
不久后,空着的宿舍又搬进了两个女生。
生活在起了细微的波澜后,又恢复了它原有的平静模样。
这学期的课程比上学期要繁重,还有各种各样的比赛,陈年忙得像个陀螺似的转不停,好在日子过得很充实,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时间如白马过隙,春去夏来,转眼间就来到了六月。
七号八号两天是高考日,潜心复读一年的路招弟信心满满地踏进了考场,不管这次考试的结果如何,她都已经全力以赴,无怨无悔。
这段时间陈年刚好也在国外参加一个重要的物理比赛,等她回到a市时已经是十四号了,过两天是妈妈路如意的忌日,她在家里休息一晚后,踏上了回s市的归途。
叶明远和容昭本来也要一起去的,可因为容昭身体微恙,医生建议最好不要长途奔波,于是作罢。好在有程遇风陪着,夫妻俩才放下心来。
自从知道之前的免费头等舱待遇是爸爸的杰作后,后来陈年每次坐昭航的航班都没有选择头等舱了,她更喜欢待在经济舱,因为它对她而言更有安全感,且意义非凡。
它见证了很多事情:她第一次坐飞机,她在高空和死神擦肩而过,她遇见了程遇风……
容昭说他们父女俩在这事上都一个样儿。
叶明远父母也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他有今天是靠自己一步步打拼出来的,哪怕后来成立了昭远集团,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过往,更不会忘记自己还是个穷小子那会,第一次坐飞机时心灵上的震颤,平时出行,经济舱也是他的首选。
这次从a市飞s市的航班机长也是程遇风,仿佛一个命运的轮回。
陈年换了登机牌,随身只有一个包,无需办理托运,她过完安检后,轻车熟路地进了候机厅,找了张椅子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广播在放航班延误的消息。
刚进来的乘客边走边讨论,说是不久前有部飞机冲出跑道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员伤亡,机场方面决定暂时封锁机场,什么时候开放还是未知数。
广播里温婉的女声没有抚慰乘客们因航班延误而生出的焦灼,候机厅里响起阵阵不满的抱怨声,甚至有几个人上前去大声责问登机口的工作人员。
哪怕对方态度不佳,工作人员依然笑容得体,尽量地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知,并让他们耐心等待。
陈年就坐在不远处,听到了几句熟悉的国骂,她眉头微皱,那几人一通骂骂咧咧后又回到了座位,嘴里继续说着不入流的脏话。
她面无表情地把耳机塞回了耳里。
这一等就等了近三个小时,候机厅里怨声载道。傍晚六点十七分,机场重新开放,由于先前的意外,排队等飞等降的航班很多,加上天公不作美,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乌云迅速在天边堆积,一层层地压下来,三分之二的天空都变成了黑色。
闪电在乌云堆里跳跃,雷声轰隆响个不停。
晚上七点零五分,乘客们在等了将近五个小时后,耐心告罄,不一会儿后,机场和昭航的工作人员过来通知:因为天气原因,本次航班取消了。
像这种因天气意外取消的航班都会有相应的补偿措施,比如安排食宿,给予一定的补偿金之类,大部分乘客都能表示理解,只有小部分乘客坚持要见机长、见领导讨要说法。
“说取消就取消,我们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吗?”
“我x,你们都是什么垃圾玩意,找个能话事的人过来和老子谈……”
“我老公可是要去s市谈上千万的生意,耽误了你们赔得起吗?说啊,是不是你们赔!?”
……
中间夹杂着工作人员们一遍遍的道歉、解释声。
陈年也正准备要离开,她刚起身,就看到一个满头黄色卷发的中年女人,板着满脸横肉,把自己手里端着的方便面桶扣到了正前方的女地服身上……
女地服懵了几秒,眼圈红了,汤汁还带着滚烫的温度全部渗进制服,她紧咬牙关,全身微微发抖。
在另一个机场工作人员反应过来之前,怒不可遏的中年女人又扬起手给了女地服一巴掌,“啪”一声,清脆地在偌大厅内回荡。
围观的几个乘客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机场工作人员开始背过身去拿手机报警了。
陈年丢下包,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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