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花小术扶额,始终没想通。
因为有楠木的盛情加盟以及薛滢的积极参与,一行三人还真的如愿找来了池镜所在的酒楼里头,并且包下了他隔壁的那间厢房偷听墙角、不,等人。
由于厢房墙壁隔音效果很可以,以至于花小术和薛滢什么都没能听得见,而楠木早在抵达酒楼后就跳进树里没影了,这会儿也不知有没有在听。
薛滢猫在角落耳贴墙,拒绝了花小术给她递来的一口茶:“我好像听见他们在笑,一定聊得很开心。”
被拒绝的花小术悻悻地重新坐回位子上:“那我们就别去打扰他们的雅兴了。”
薛滢煞有介事道:“你先别急着灰心丧气,就算那姑娘长得比你温柔比你美,那也不能代表人家小王爷已经移情别恋了。”
花小术被整得没脾气:“我都已经跟你说了,我跟小王爷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薛滢反问:“那凭什么你就笃定你去找他的话,他一定会出来见你?”
“我没有那么笃定,所以我需要试一试。”花小术心下一叹:“虽然不能够完全确定,不过我与他是曾经旧识。”
“什么不确定又是曾经旧识?”薛滢对这种古怪的说法很不理解,索性不理会她,继续听自己的墙角。
花小术劝不动她,只好自己喝茶自娱自乐。她推窗向外看去,这里是第二层,酒楼本就处于繁华地界,抬眼望去一览无遗,繁华街景尽收眼底。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邻窗嘎吱一声从里面推开,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也变得清晰起来——
“你真以为你能取代皇后?”
一窗之隔的花小术:“……”
第58章 你比不过皇后
窗外充斥着市井贩夫的吆喝叫卖,夹杂行车的轱辘声,间或有孩童的玩闹嬉戏,以及往来行人的闲谈耳语。
这一切透过那扇敞开的窗扉传了进来,为原本安静无声的厢房内增添一丝鲜活的色彩与气息。
“您这一番话……”孙静蓉缓缓放下手中的杯盏:“静蓉无有适从,实在不知应该如何作答才好。”
透过敞开的窗门观望街景的池镜收回目光,施然回首看向她:“这些年来母后将你带在身边,她是什么心思众人皆是心知肚明。蓝相与皇后皆非易与之辈,本王知道顺昌伯与夫人其实并不同意母后的这个打算,你若无心,大可及早另觅夫家另作他嫁,而不是留在母后身边继续虚耗年华。”
孙静蓉掩唇,不禁莞尔:“殿下莫不是真如姨母所言,对静蓉起了心思?”
然而池镜却没有与她开玩笑的意思:“想必静蓉是回应不了本王的,本王并没有自讨无趣的打算。”
他的话让孙静蓉稍稍敛起了唇际的笑,她抚摸杯沿,指尖勾勒着瓷面上的花纹,一点一点:“可这毕竟是姨母她的心愿啊……”
顺昌伯府不算大显,但是孙家祖上有荣光,传到子嗣一辈也算争气。孙静蓉的父兄皆有官职,算得上是朝廷的中流砥柱。而她的母亲是当今太后的嫡亲妹妹,得到圣上御封的诰命夫人,同样够得上是皇亲国戚。家境富裕又出身上佳,加上孙静蓉本身品貌兼优才学过人,依此等条件根本无需愁嫁,多的是富贵显赫的家庭想要讨她过门作正室媳妇。
可今年孙静蓉已经十八了,却迟迟不曾安排夫家。并非无人问津,也不是眼界太高,而是因为太后不允。
早在太后意识到皇后的不驯以及蓝家的威胁开始,她就已经有了废后另立的打算。所以她悄然物色并最终相中了妹妹家的女儿孙静蓉,将她作为忠于自己的未来皇后加以培养,一直至今。
池镜未有丝毫动容:“孙静蓉,堂而皇之的话在母后面前说说也罢,在本王跟前还是到此为止吧。”
“你不就是想做下一个蓝皇后吗?”
娴静温雅的姣好面容没有任何过份的情绪波动,孙静蓉只是稍稍露出一丝苦恼之色:“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殿下莫要再说,静蓉心中深为惶恐。”
见她说话密不透风,池镜按揉额穴,在心中叹息:“静蓉,本王不知道母后跟你提过什么、提了多少,蓝家与我们皇家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并非外人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而皇兄与皇后之间的情份,亦不是你要插足就能够轻易介入。”
孙静蓉没有说话,池镜抬手指向窗外:“你看。”
“商肆林立鳞次栉比,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如今的京师无一处不彰显这个国家的繁荣富庶国泰民安。”池镜神思飘远:“这是帝后共同打造出来江山社稷。饶是你有心,可你没有这个先机。”
“所以你是比不过皇后的。”
孙静蓉来到窗前,淡然望向这一片繁华盛景,嘴色微微上扬:“可皇上正是年青,你又怎么知道今后的几十年间,就不会成为我的先机?”
池镜闻声回眸,皱了皱眉:“静蓉,你太自傲了。”
“静蓉只是觉得……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满。毕竟过去只是过去,是既定无法改变的事情。但未来却有无穷无尽的未知,人生漫漫,谁也说不准今朝过后等待自己的前方将是什么样的路。”孙静蓉轻笑一声,目光烁亮:“静蓉对自己的未来,可是充满了无限美好的憧憬与期待呢。”
池镜静静地看着她,那双眼里包含的确实是满满的憧憬与期待,还有跃跃欲试的野心与宏图。
“或许未来几十年真将成为一个全新的契机,可能会成为你的,也可能会变成他人的。伴随时间以及大环境的改变,往后数十年的事谁也不敢笃定地说一句没有改变,也没有人能说人心恒久不变。”
他顿了顿声:“可人心是需要积淀的。”
在那张淡然的面孔中所逐渐浮现出来的讥讽意味,令孙静蓉为之一怔。池镜不无讽刺地说:“现在的圣上已不再只是当年新登基的少帝,而等到你好不容易抓住了那个先机,说不定那时候的圣上也已经不再是现在的你所看到的圣上了。”
孙静蓉缄默片刻,掩唇轻笑:“殿下这么说倒叫静蓉更加好奇,究竟皇后有什么过人本事得以令姨母如此忌讳、令您如此敬畏……又令圣上如此牵挂?”
池镜敛起讽色,恢复冷冷清清的模样,话里的意味却仍旧不改:“你若不知,那看来母后还不够信得过你。”
闻言,孙静蓉露出无奈之色:“殿下可真懂得什么样的话容易打击人。”
池镜淡淡回了一句:“实话实说而己。”
如此一来,孙静蓉已经彻底没了闲谈的心思,讪然托起那杯半凉的茶。不知是否受到情绪影响,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吵噪,令人十分扫兴。
孙静蓉是不知池镜是否能够摒除烦杂心清如镜,但情绪不高的她是实实在在受了困扰,忍不住说:“殿下,外间声音吵杂,不如还是将窗关起来吧?”
可是池镜没有动静,反而不知是在探头张望……
没等孙静蓉起身询问,面向窗外的池镜大喝一声:“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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