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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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她整日待在姜家内宅,她娘她爹及其他家里人,还有傅容都陪着她。

对于不曾遇见宋瑾的她来说,这已经很圆满了,可不幸的是她有过宋瑾了,每个夜里她都在黑暗中对着墙壁描摹宋瑾的模样。

宋瑾的眼睛最好看,她想富商之子嘛,定是打小锦衣玉食地养着,他爹娘当宝似地护着,所以他这才会有这么双澄净纯然好似从未涉足过世间险恶的眼睛。还有他的唇,翘起来微笑时尤为好看,亲起来会很柔软。

姜芋想着想着就睡不着了,她会在被子里偷着笑出来,庆幸自己嫁了个这么好的夫君,是的,她成过亲了,夫君是宋瑾。她不会相信宋瑾会死于火海,她定会找到宋瑾,对他说,夫君我哄了你,我爹娘不是做生意的,是我不好……

每个寻不到宋瑾的夜里,姜芋内心都会做着这样的戏码,遍又遍。而就在她觉着她快疯了时,傅容来姜家提亲了。

姜芋当时脑子懵,当即就拒绝了,用自己喜欢美人这个理由。傅容当时也懵了,他摸了摸自己这张被称为西北门面的俊脸,确定自己是洗了脸过来的,“阿芋,这个理由……”

“就是这个理由!我不会嫁你!再说句.我们就割袍断义!”姜芋冷冷道。傅容没料到她这么决绝,又真怕她与自己断了来往,就想着来日方长,过几日再捷一次!可就在他离开时姜芋又道:“今日你吓到我了,容我缓缓心情,我们三个月后再见吧。”

傅容:“……”

他只好失落地回了家,恰好朋友来访,邀他一起远游,他便同朋友离开了西北。

姜芋不至于被吓到,她只是不知如何面对被自己拒绝的傅容。她爹娘问她何以拒了傅容,她还是用喜欢美人这个理由敷衍他们。

她爹娘的反应和傅容一模一样,她爹不可置信道:“傅家小子长得还不算好?!他要是还入不了你的眼,你这辈子就别想嫁人了!”

姜芋眉眼一冷:“不艨就不嫁!”

她爹她娘蔫了:“……那要不我们给体寻美人去?”

这个好啊!姜芋眼一亮,猛点头:“快去寻!嗯,就在西北这一带寻!”宋瑾曾说过他的家就在西北这一带,她寻不到,她爹出马肯定寻得到。

言出必行,她爹只好做了,但这事又不能光明正大大张旗鼓地做,他只好暗搓搓地派人深入西北各地搜罗美人画像,可惜搜来百十来张,竟没一个姜芋瞧得上的。她爹气得甩袖不干了!

实则美人里也有胜过宋瑾的,但姜芋就只喜欢宋瑾,这时她才意识到她不是因为宋瑾生得好才喜欢他,而是因为他这个人,他返个人会飒然落拓,会温柔细致,会指着湛蓝的天问姑娘,你瞧那云,像不像我?

那时姜芋也是傻,好半天寻到他指的那朵云,又细细瞅着那云瞧,那云飘啊飘,她的视线就追啊追,头也就歪啊歪,一直歪到了宋瑾的肩膀上。

山坡上,风在吹啊吹,宋瑾的喉咙里溢出沉沉的笑声,“姑娘,你瞧清了吗?”

那云停了,姜芋迟钝地啊了一声,“不像啊,倒像只白鹅。”支起来的脑袋一晃,半个身子滑到了宋瑾的怀里。

第46章 情话【46】

姜芋的脸颊贴上具温热的胸膛,那里藏着宋瑾砰砰作响的心跳声,她瞬间清醒,从宋瑾怀里翻出来,半个身子跌在草地上了。

宋瑾侧目,伸出的手捉住了她的衣袖,“姑娘,小心。”姜芋顺着他的手直起身子,心绪随着那朵白云飘啊飘,眼里只有男人那翘起的唇角。

时至今日再回想那个时刻,姜芋无可奈何地失笑,宋瑾还真是个有情趣的男人,她敛了敛心神,回了傅容句实实在在的话,“对我而言他是最好的。”

傅容闰了阖眸子,抹去心头苦涩,半响嗯了声,这才说到宋瑾的病,“以往他虽行为异常但总归愿意承认那些记忆是他的,但眼下他不承认了,你瞧着他是正常了点,实则是严重了,阿芋,把药停了吧。”

姜芋抽抽鼻子,从嗓子里咕哝声,“还是让他喝着吧,总归没坏处。”傅容便不言语了,两人又默然地坐了许久,谁也无心开口说话。

时间点点溜走,姜芋心头那股郁气陧陧散去,她直起身子,“我得回去了。”傅容蓦地站起来,拦了声,“阿芋,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从西北带了礼物来,你等等。”接着也不听姜芋拒绝的话转身去了内殿。

姜芋片刻也等不了,宋瑾还在等着她呢,她旋身提步往门口里,抬起的眼帘捕捉到了门外闪过的片熟悉的衣角,是宋瑾来了?!她匆匆奔到门口,发现门外空无人!

“粟儿!讦姑娘!”姜芋扯开嗓子喊,很陕许无渺就出现了,姜芋急切地问,“陛下适才来了?”许无渺茫然地回,“没瞧见,偷偷来的?”

那他定然发现了傅容是个男子!姜芋来不得细想,路奔回太和殿,常乐迎上来就道:“娘娘,陛下适才跑回来就将寝殿的门关了,奴才怎么喊都不开门。”

“殿下呢?”

“献王殿下亲自去了御膳房,说是娘娘今日生辰……”

宋珩你真是好样的!我特么有这么爱吃吗!蠢货个!还有宋瑾你个大男人,受了委屈就往殿里躲也是非常有出息了!姜芋搁心里狂骂这俩兄弟!又想这都怪自己,恨不得再拿刀抹抹自己的脖子!疾步到了寝殷门口,她拍着门高声喊:“宋瑾!我回来了!你开下门!”殿里没有反应。

姜芋等了片刻依旧没有得到宋瑾的回应,她不由高喊道:“你容我进去给你解释!”殿里还是没有回应,姜芋只好再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哄你!他不是什么傅姑娘,是同我起长大的好友,名叫傅容,你开门我进去和你说说他。”

“宋瑾!你是在恼我没同你说实话吧,那我给你道歉,我本打算明日同你说的,真的,这话绝对不是在扯谎!”

“宋瑾,今日是我的生辰,让我进去吧,听听你说话,我想你肯定有话对我说。”

“宋瑾!你当真不见我了?”

“宋瑾!你再不应我,我走了啊!”

傅容与许无渺赶过来了,宋瑾也从御膳房回来了,三人听姜芋在门前哆哆嗦嗦说了一大堆殿里都没有半分回应,都无可奈何。

又过了会儿,姜芋脸色变了,再张口慌张得连声调都变了,“不对,这不对,他不会不理我这么久,快砸门!”

等他们四人砸开了门,浓郁的血腥味扑入鼻中,姜芋吓得双腿一软,跌跌撞撞就奔了过去,一眼瞧见从寝床上流到地上的鲜血,她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了,“宋瑾!宋瑾!”她扑到床上,哆哆嗦嗦地去探宋瑾的鼻息,哭腔嘶哑,“傅容你快来!”

“他肯定还好好的,好好的。”姜芋像一只惊弓之鸟猛地扑棱起来抓紧傅容的手,“你救!快救!”手一松,狼狈的身影又坠到了地上。

“娘娘j娘娘!师兄会救的j陛下不会有事的j”许无渺去扯她,被她胡乱地推开,地上的血又跃入她的视线,她不安地惶恐地蹿起来,嘴里只顾喊,“他好好的,傅容你救他啊!”傅容急急地应了一声,飞快裹住宋瑾流血的手腕,宋珩踉踉跄跄地奔出去替他去拿药箱。

姜芋却仍冷静不下来,她不可抑制地想都怨她!她不该哄他的!他本来就有病!他有病啊!他那样的男人怎能窝在寝殿里轻生?都怨她!她不好!她没有用!她没有治好他的病!

姜芋用手捂着脸,她免死咬着唇角,唇角涌出的的神志恍惚着,匆匆拿下手,瞧见了地上那一大滩血股腥甜味扑进鼻子里,是了,是血腥味,她宋瑾的,全是宋瑾的j“宋瑾没了吗?他没了吗?”她紧绷着的身子一松,颓然地佝偻起腰也不知要做什么。许无渺过来紧紧抱住她,她奋力地挣扎着,像只可怜虫,嘴里重复着,“他没了吗?”许无渺不由落泪,“不是,陛下还在,还在!”

“在哪儿呢?”姜芋的声音又欢快起来,许无渺见宋珩已回来,就回:“就快好了,好了娘娘就知道了!”

姜芋听罢有点语无伦次,“好了吗?好了吧,他肯定好好的,好好的……”没过多久,结束救治的傅容见她如此心疼得不行,一把捞起她放床上,“在你旁边,你好好瞧瞧,他只是睡着了。”

姜芋转了转眼珠,终于瞧见了宋瑾,见他安然地躺着,不由在宋珩等人湿了的视线中笑了笑,“是睡着呢。”幸起的唇角一压,她适才乱杂杂的心绪清楚了一点,一开口哭声就又出来了,“宋瑾,我不行吗?我陪着你不行吗?”

姜芋活了二十年了,头次尝到世间的大悲大戚,她像个要不到玩具的小女孩一样苦苦哀求,“宋瑾,宋瑾,我可以陪着你的,你别再这样成吗,我求你,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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