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2 / 2)
后来,他终于娶到白富美了,现实再一次打他的脸。
原来小说中对男人来说再正常不过的有个红颜知己,给她个儿子,却是这么严重的事。
他是一个拿了一手烂牌,走错关键几步,为声名所累的男人。眼看着她虐死自己的小妾,眼看着她扑上来抓打他,他连休妻都做不到。因为他没有势可借。
因为要觐见邢岫烟,贾环思绪难免飘飞,不觉得已经随太监到了两仪殿外。附近驻守着穿着曳撒、戴着乌纱冠、佩着陌刀和火铳的锦衣卫,皇宫之中,锦衣卫通常不穿新军制服。
太监进去禀报,不一时听赵贵尖声道:“皇后有旨,宣贾环觐见!”
贾环微微垂首,脱靴后迈着轻轻的步伐进入两仪殿,也没有人给他拖鞋,想必是他级别不够。
“微臣贾环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他额头叩在地毯上。
“平身吧!”她的声音熟悉又陌生。
“谢皇后娘娘!”贾环提袍平身。
但见御座之上有一女子,穿着银鼠底子的仿龙袍常服的凤袍,只不过袍上绣的是红色的凤凰,而且是白锦为底的,而颈间是雪白的狐皮围脖,头上带着改良的乌纱冠。
这么心安理得地坐在御座之上,也是没谁了。
邢岫烟看看这个男人也是快满三十,模样成熟许多,不过浑身有种“怨妇”的气质。按说官场得意,他一双眼睛却没有那种得意男人的神采。
邢岫烟让赵贵呈上两份报纸,一份是有四川背景的《大周日报》,一份是《江南早报》。
这种事物,现在贾环当然见怪不怪,其中当然有她的手笔。贾环不是不想成为那种变革的先峰,不过因为有邢岫烟,他怕没有靠山迈得太大就要当替死鬼。
邢岫烟让他看两篇连载文章,贾环一看难得不禁莞尔,说:“皇后娘娘,这不是很明显的抄袭吗?”
贾环猜那《大周日报》的上文章不会是她写的吧,但想她前生当过作家,现在忍不住技痒了。贾环进士及第,看看那小说文章,虽是白话,文辞确实精准圆润,也有华美浪漫之处。而一些霸气描述和敢言之风也不是寻常书生能写的,他不禁就更有把握是她写的。
邢岫烟说:“有治这抄袭的方法吗?”
贾环暗想:你是皇后,对付一家民间小报社抄你的文章还会没办法,还需问我一介臣子。
但又转念,她是皇后,见事之远哪里还是一个报纸投稿人的角度。但她为何要问他?
贾环压下激动,回道:“除非朝廷出台政令禁报……”
邢岫烟摆了摆手,说:“禁报?呵呵,本宫找你来,不是让你跟本宫说没用的话。”
“娘娘恕罪!”贾环单膝跪地,奏道:“若不禁报,那就规范报纸出版。”
“还有吗?”
“还有……尊重,版权。报业、出版业等文化产业也是暴利行业,规范税收。《大周日报》四川国有出版社的,也是向四川特区纳税的,别的地方涌出类似印刷品,可以借鉴部分。”
邢岫烟微笑道:“贾卿果然是少年天才,见地甚远。”
贾环暗想:什么我见地甚远,你不是都知道吗,偏让我说出来。
邢岫烟道:“老圣人主持本朝修书大事,他也很关心文化版权和出版规范的事,既不能压制文化的繁荣,也要尊重知识,于国有利。你有这番远见,本宫有意推荐你去协助老圣人修订相关律法和出版产业的税法补充,你可愿意?”
修订律法?这可是立法权,按说是最高权利了。
贾环心想自己虽然有些实权,但在官场上其实没有个师长提携,所以那些大臣也并不怎么照拂他。这得皇后推荐到老圣人那,差事办得好,又多了个出身体面。要是爬到不惧沈家和郡王府的地位,那沈氏也不用在他家猖狂了。
“微臣谢皇后娘娘栽培,定不辱使命!”贾环也如寻常臣子一样叩倒在地。
邢岫烟这时也不禁模糊想起从前,心中对他竟生不出一丝怨恨,只觉像是做梦一样。
贾环出了两仪殿,心情难得的好。他早对辛秀妍也难有从前的一种不得释怀的不满了,大约是因为生命中有一个沈氏这样的大杀器,男人都难以去恨一个曾经自己辜负她多过她辜负自己的女人。
贾环觉得邢岫烟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她现在还记得可以用自己,将来也会用自己。当战争平定,必定要将朝廷的重心放在内部的改革建设上,若是投靠她,只要自己差事办得好,还是大有可为的。
正值正月,预算司衙门还未开始上班,他出宫后就直接回府,因为天气干冷,他乘坐马车。
但是街头正月里也很热闹,各家各户不是走亲戚,就是这个宴那个宴的,车辆往来极多。
到了宁荣街口十字路口,车辆还堵上了,他不禁下了马车来。忽见前方一辆马车,走下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一张容长脸,眉目清秀,而他又牵了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身披大红腥腥毡,眉目极是漂亮。
贾环不禁一阵激动,身子竟然发颤起来。那妇人像是感觉到有人看她,微微一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她略有吃惊,但眼底一片淡漠。贾环忍不住走上前,又低头看看那个男孩。
“你……你什么时候回京都的?”
这妇人正是花珍珠,花珍珠道:“去年年底就回来了,今日去将军府给将军夫人请安的。”
花珍珠也长期呆在四川,花家算是托庇于邢夫人翼下,以防沈氏下毒手,每年都有孝敬。今年回京都来,除了生意上的事,也有带花苒来见识一番的打算。
贾环看看儿子,说:“苒儿都这么大了。”
花苒有礼貌的一揖手,说:“叔叔好!”小人儿正上小学,古人也重礼,不认识他,却见他认识母亲,自然这样称呼。
贾环像是心口被人捅了一刀,可是他却不知怎么去纠正他。
听得车夫人喝着“路通了”,花珍珠淡淡说了声:“再见。”
又牵着儿子上了车。
“妈妈,这个叔叔是谁呀?”
“他是贾大爷的堂弟,也是朝廷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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