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1 / 2)
余皓:“我有一个朋友……”
“那天来的条子吗?”林泽又说。
余皓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林泽,如果说在他认识的人里,有谁能一眼看穿事情的本质与前因后果,那么一个是黄霆,另一个铁定就是林泽。周昇胜在他的思考,比他们慎重得多,没有经过推断,不会下决定。
“对。”余皓说,“我一定会很谨慎的,告诉我吧。”
“那是你的朋友,”林泽说,“什么程度的朋友?”
“一个在我被冤枉的时候,愿意相信我的人。”余皓答道。
“有时候也不一定是相信你,只是相信他们的专业直觉。”林泽说,“不过既然是这样,我可以给你大致说一下我得到的消息,年前就已经帮你问过了……”
周昇骑着共享单车,西服外套飞扬,背着个黑色的运动包,在胡同外还了车,刷门卡进单位,朝同事们点头,敲敲门,进了负责人肖简的办公室。
肖简正在对着镜子涂口红,看也没看周昇,秦国栋赫然也在场,周昇拉过转椅,说:“我想……”
“老板等你一早上了。”肖简说,“我出去一趟。”
周昇注视肖简,肖简朝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经过他身边出去。秦国栋在办公桌前泡茶,周昇拿起玻璃水壶,到一边去接了开水。
“正在谈给你转正的事儿。”秦国栋的声音沉稳、有力,说,“上班也有一段时间了,感觉单位怎么样?”
“像个黑社会,”周昇说,“不过我喜欢。秦总,我想,今天在办公室里等我这么久,应该不是和我聊转正的事儿的,对吧?”
秦国栋从茶叶罐里往外舀茶叶,说:“看来小黄确实是你们的好朋友。连寒暄几句的工夫,也等不及了?”
周昇沉吟不语,秦国栋认真地泡茶,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以为他和您关系很好。”周昇说,“如果您不想管的话,我也不浪费您的时间了。”
秦国栋说:“小黄的安危,比起你自身的安危,哪一个更重要?”
周昇说:“我会看实际情况,我像是莽撞的人吗?”
秦国栋答道:“再加上余皓呢?”
周昇不说话了,秦国栋给他斟茶,想了想,说:“我千提醒,万提醒,让你妥善保管你的私人物品,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老任取走了。周昇,我觉得有时候,你不像我想象中的这么聪明。早知道……”
“还不如锁你的保险箱里呢,”周昇笑道,“是吧?”
秦国栋说:“给我,我拿来有什么用?周昇,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一些事情的关键。只有把那东西拿在自己手上,赵梁也好,老任也好,谁也不敢来动你,不敢动和你关系密切的人。小黄被抓,这个锅得你自己背。”
周昇沉默不语,眉头拧了起来。
秦国栋说:“我记得,古希腊曾有一位神明之子,叫作安泰,只要站在大地上,他就能源源不绝地从地面获得力量,最后赫拉克勒斯设法使他离开大地,勒死了他。”
周昇始终沉默,秦国栋又说:“现在他们成功地拿走了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力量来源,下一步要抓走你,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周昇终于开口:“连你也挡不住他们?”
“我只能尽量。”秦国栋说,“我与老任,只是合作关系。与赵梁,几乎没有什么谈判的余地。”
“你不想把它据为己有么?”周昇说,“说实话,老板,我最开始是不太相信你的。”
秦国栋看着周昇,现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如果想要脑电波集成器,在你来北京的第一天就下手了,还会等到现在?”秦国栋答道。
周昇答道:“那可不一定,毕竟万一下手没成功,我只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一躲,你们总不能不睡觉吧?”
秦国栋说:“你也太小看我的专业能力了,周昇,真想下手,我这一生里,从未有过败绩。”
周昇:“可是你拿了它也没有用,只有我能把它开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一起抓起来,强行让我开机,去你梦里,带着你研究,只是这个主动权只要一交给我,又会发生不可控的事。”
“这倒是的。”秦国栋答道,“任冲与赵梁有很长一段时间,想破了头也想不到如何去破解你的这些怪招,不过呢,我对你的宝物没有丝毫觊觎之心。”
“我现在相信了。”周昇想了想,说,“你为什么不想要它?”
“不为什么。”秦国栋如是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看见别人手中拿着好东西就动用自己的力量去明抢,与强盗有什么区别?”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在体制里头待了这么久的人的想法。”周昇唏嘘道。
“所以我离开了。”秦国栋说。
周昇:“……”
余皓皱眉听着,林泽挠挠头,显然无法给这三个人下定论。
余皓:“所以最初他们是一个消息侦查机构。”
林泽点头道:“对,全称‘特别调查组’,有一点点像个特务机关,却是一个挂靠的情报组织,他们以一个三人小组为核心,最初负责监察一些特勤们受限于上头命令,不便插手的事,并且为其他组织分析、传递少量消息。三人小组的模式,你可以推测出是跟谁学的。”
“前苏联。”余皓说,“所以他们建立的时代很早。”
林泽答道:“第一代负责人自然不是他们,不过经过部门改革提案后,这个小组已经快要被裁撤了。”
余皓:“什么时候?”
林泽说:“也许近几年吧?机关职能重复、冗余,各种改制,是很正常的事。特别调查小组权力很大,却很少插手寻常案件,最后一次就是欧伟红案。”
余皓说:“那他们平时都做什么呢?”
“不做什么,”林泽说,“也可能做了什么,但根据我的消息渠道,查不到。”
“受命于哪个部门?”余皓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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