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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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南枝低下头,稍微俯身,子夏轻轻将里面的发带拿出来,披到外面袍子上,又给她整理了微乱的发丝。

俩人俱是小厮装扮。

出了门,三人直奔南门早市。

虽是清早,早市却已经开了许久,熙熙攘攘的。

宫南枝变换了脚步,装模作样打开折扇,略微庄重的走了进去。

“小姐,这可是大冬天的,街上哪有人手持折扇的。”冬青嘀嘀咕咕了一路,宫南枝只当没有听到。

三人先是转到卖花鸟虫鱼的地方,专心给肉肉挑起新家,选好后子夏付了钱,便急急去追她家小姐。

这早市种类纷杂,只有想不到的,却没有不卖的。

你这玉佩刻的什么东西,非龙非凤,这花的模样也未曾见过。

就是,这么高的价钱,公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这种花看上去稀奇古怪,这倒是什么玉佩。

寻着声音,宫南枝往前探头看热闹,一群人围了一个落魄公子。

原本应该是白衣白袍的,此刻不知是遭遇了什么,破败不堪,头发也是杂乱的在脸前飘着。

那人神情倒是镇静,一脸淡然,紧抿的双唇,因为寒冷有些发紫。

脸上脏了不少,看不出原本样貌,看举止似是个落魄公子哥。

“此花名曰阚栀子,每年夏日开花,花骨朵酝酿七天后,于半夜时分悄然绽放,洁白无瑕,幽香迷人。教中...家中以此花为主花,尊贵无比,做成玉佩的,堪堪不过两枚而已,我现下遇了难,若非迫不得已,定不会以这个价钱卖掉它......”落魄少年虽看不清本来面貌,一双眼睛确是澄清无比,干净透彻。

“子夏,手中还有多少钱?”宫南枝退出来,扯过子夏手中的钱袋哗啦倒出来,估计还不够。

“子夏你在此待着,看好这个人,冬青,你我去前方卖画去。”

说罢拉着冬青急急往前奔去。

四处张望了一下,还数一白胡子老头面前收画最多,宫南枝将手中画摊开摆到他桌上。

“老爷子,帮我看看这画值几钱?”

老头子眯起眼睛,一手按住画的边缘,一手细细沿着画中颜色慢慢走下,许久,皱眉看向这小公子。

“你是朱颜顺的什么人?”

宫南枝心下一惊,却不漏声色,“怎的,这画是一朋友所赠,老爷子可是识宝之人,我这好友确实提过朱颜顺朱师傅乃其授业师傅。”

小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她,伸出五根手指头,“给你这个数可好?”

宫南枝一时摸不着头脑,往小了猜未免掉价,往大了猜到底多大是个大呢。

于是乎,一鸣惊人,“难道老爷子认为我这画值五万两?”

老头子两眼一睁,胡子一翘一翘,眼角的皱纹堆了一叠又一叠。

“你这小子,老夫能给你五百两已经是看在朱颜顺的面子上了,等你哪天拿来朱颜顺的画,我也不会给他五百两。这画就这价格,你卖就放着,钱两给你,不卖就赶紧快走。”

宫南枝眉开眼笑,赶紧将画退给老头子,拿了钱两打了个鞠就要走。

背后老头子喊道,“莫再轻易卖画了,本是无价宝......”

后面的话宫南枝也没听清楚,一溜烟已经到了落魄公子面前,将钱袋塞到他怀里。

宫南枝站起来拍拍手,“你这玉佩看起来很好看,好好留着,既然是尊贵无比的玉佩,就别轻易给了别人。”

少年抬头看他,那样干净澄明的眼神,飘然若仙。

“这银子也不是我的,全然就是借花献佛罢了,你也不必理亏,哪日保不准我落难了,也能遇上个好心人就好。”宫南枝言笑盈盈,身上外袍已经落到冬青手臂上挂着。

一身湖蓝色外衫衬的如皎皎明月般耀眼。

“它叫执子佩,我既说过今日要卖它,能卖给公子,也是有缘之人,钱两我收了,五百两也不多,可惜我现下实在落魄,所谓无功不受禄,公子替我好生保管好这块玉佩,如若有缘,下次见面之时在下就要拿回了。”少年起身,虽然刚才坐在台阶上,却丝毫没有一丝腌臜之感,转身欲离去。

“你等一下,真是较真的人。”宫南枝将玉佩塞到腰间,从子夏手中取出那一幅没有售卖的南枝小体,掷给少年。

他接到手中,一脸迷惑。

“这可是当朝大臣李翰林墨宝,我虽不知你为何落难,钱还是越多越好,等下次没钱了,你将这字画找个识货的人卖掉,可别少于五百两啊。”宫南枝微微一笑,折扇打开,掩住半面桃花。

少年双手抱起,微微涵身,当是谢过。

转身,悄然走远。

宫南枝抽出腰间的玉佩,放在掌中细细端看,,恍然间似乎闻到一股清香,脑清目明。

果然是极品,纳入掌心,宫南枝带着冬青子夏又逛了不少时辰,选购了花灯,还有水船,玉穗子等小玩意。

☆、夜宴伊始

回府时已经日挂正上了。

“南枝,今夜随父入宫,除夕之夜,宫里今年分外热闹,陛下说要大办,你且跟你学堂师兄妹一起去凑个热闹吧。”宫展换上崭新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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