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1 / 2)
余师长的酒喝了两茬,回家时,醉得东倒西歪,可也并不是酒多过了头,因为有事堵在心理憋得慌。
刘书记见到他时微微有些惊讶,很快释怀。
这没什么出奇,走到哪里,都有人挖空心思想要结交自己,而这些人肚子里谁没几根花花肠子。
城镇并不大,官场也简单。
不管怎么说,也是江湖所在,自然存在派系之争,镇政府也是如此。
但表面,还算和谐,没有撕破脸皮,镇长和副镇长办事风格不同,一个偏于保守,一个大刀阔斧,平时政见迥异。
粗俗一点说,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
更深层次的则是政治地位和利益纷争。
副镇长便是男人的老战友,可谓年富力强,做事雷厉风行,另一位在职的镇长,则五十多岁,苦熬多年,刚刚上位。
并且他是外调来的,对此处环境并不了解。
真可谓强龙和地头蛇困居一处,埋藏心底的矛盾与日俱增,但在党委会上,也没争锋相对。
副镇长处事态度趋于平和。
换得表面的短暂和谐,可谁都知道其可不是善茬,总有爆发之日。
今天晚上的宴请,算是镇长做东,他和刘书记首次相会,不由得受宠若惊,心想这可是省里高官,所以牟足劲头大献殷勤。
其实他并没什么本事,为民之事颇为中庸。
说透了,便是胆子不大,对仕途没什么野心,可钱是个好东西,就算你在廉洁,在体制环境内,也不可能两袖清风。
所以大都抱着,无事大吉,有难找贵人的想法。
而刘书记无疑是块香饽饽,他主管纪委,真要风吹草动,给其通个气,绝对会占得先机。
众人推杯换盏,有说有笑。
别看纪委书记平时绷着面孔,可不代表其不明官场规则,就因为太过清楚,所以才降低身份,应付这般官场小吏。
姑姑就像自己的母亲般,含辛茹苦将其养大。
平时工作繁忙,分隔两地,难得回家照看,遇到大事小情,没有人帮衬一把怎么行于是每次回来,都得在官场漏个脸。
即使没说什么,可三分薄面摆在那,众人自是得给。
所以此处无声胜有声。
就拿副镇长来讲,每个月都会去慰问,因为姑姑独身,没有儿女,算是孤寡老人,还给其办个低保。
实际上,其并非没有经济保障。
姑姑年轻时在镇上的纺织厂上班,如今退休好些年,每个月都有养老金拿。
这样是违反纪录的,可泱泱大国,此类事件不胜枚举,尽管面上不动声色,可刘书记内心还是很高兴。
但这事他装作不知情,也只能装糊涂。
酒足饭饱,想要去KTV坐坐,刘书记连连摆手。
自从当上纪检委书记,走到哪都有熟人,以往还能去豪华洗浴泡澡,如今按个摩都提心吊胆,生怕有小人在背后做文章。
镇长转着眼珠子,不肯罢休。
提议去洗浴,本该拒绝。
可也很是动心:在省城憋得太久,根本没洗舒坦过,因为都是家门口的小浴池,环境脏乱,最主要的是澡池子不干净。
每次去,只能看着干瞪眼。
真要他去泡,还怕惹出一身毛病,到时候有嘴说不清。
再来便是身体困乏,甚是需要浪花浴,层层叠叠的水花浇打在身上,怎个舒服了得,最主要的原因,这里熟人不多。
除了镇政府这几个官儿,都不清楚他是谁。
所以放开胆量,决定享受一回。
于是半推半就之下,跟着上了镇长的轿车。
司机前面开车,后面坐着的是镇长和刘书记,副驾驶的位置则是余师长。
几人来到镇上最高档的洗浴,下车时,大都耷拉着脑袋。
别看镇长的官职不大,可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有些权柄,大多数人识得他,真要论起来可是名人。
而在此地出没的,很多都是镇上的富户和官吏。
真要挨个打招呼,非得将其烦死不可,所以镇长很是低调。
刘书记则是一贯如此,习以为常。
就算到了外地,也难改他小心谨慎的毛病。
只有余师长挺着胸脯,走在后面,他瞄着两人,感觉很是好笑。
连走路都藏头缩尾,就跟做贼似的。
进了洗浴,司机早早做了安排,拿着手牌走了过来,三人接了过去,到男宾区换装,跟着来到小浴池。
面积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对他们来讲还算宽敞。
此时水浪翻飞,有淡淡的雾气升腾,看此情形,众人连忙脱掉浴服,走下水池,顿时温热的水流充斥周身。
毛孔被热气熏得,舒展开来,浑身畅快。
三人并排坐在池子里,刘书记要了一瓶XO,这令镇长很是惊讶。
他没想到对方酒瘾这么大,居然喝这个,以往宴请还真没留意,看来是前期功夫做的不到位。
镇长很是惭愧,打趣道:“知道你好这口,早就给你备瓶好的。”
刘书记拿着透明的高脚杯,此刻里面的琥珀色液体,微微荡漾,激起细小涟漪,他抿了一小口,随即皱起眉头。
张开大嘴,喷出酒气。
“我是东北人,喜欢喝酒,这是年岁大了,得注意健康,所以不能豪饮,今天心情好,索性放纵一回。”
他粗声大气,拿出北方人的爽气。
余师长见缝扎针道:“怪不得您长得高大威猛,一看便不像本省人,果真是酒中豪杰,我敬您一杯,我干掉,您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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