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张仲谦和皇上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张彦瑾说话,张仲谦扭头一看,发现自己这个侄儿面容悲戚,眼神发散,不知道走神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当即就有一口气堵在了张仲谦胸口,只得开口提醒张彦瑾。
皇上自然也看到了张彦瑾走神,不过他现在心情好,不和张彦瑾计较。
张彦瑾行礼道:“多谢皇上!”
皇上的脸微微拉了下来,他看着张彦瑾,发现张彦瑾也看着他。似乎是在问他,怎么还不让他起来?
张仲谦几乎都快要被张彦瑾给气死了,这家伙!他在家中教了那么多,敢情这家伙全部当成了耳旁风了!
张彦瑾有些囧囧地看着皇上,不是他不说,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大魏朝的官话还怎么说。
皇上和张彦瑾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终于气闷的挥挥手道:“起来吧。”
张彦瑾闻言,立马手脚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刚刚跪下去时候的踌躇感。
从含元殿出来,张彦瑾便跟在张仲谦身后回了家。
一路上张彦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撑着下巴叹着气。
他每叹一次气,张仲谦的脸就黑一层,等到了家门口,张仲谦气得干脆一挥袖子回自己的屋子去了,理都没有理张彦瑾一句。
张彦瑾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闷头大睡。这完全就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驰,他原本打算是用自己厂子烧制出来的红砖给皇上盖一座宫殿,打消皇上对他的怒气。
没想到皇上那会儿不声不响的就从西州回到了长安城,和他伯父张仲谦联手来了这么一出,直接把他的工厂给要走了。
他磨了磨后槽牙,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老狐狸!
第二天,张博文看日高三竿了张彦瑾还没有起床,就去张彦瑾的屋子直接把张彦瑾给拉了起来。
他知道张彦瑾这是在和张仲谦生闷气,便笑着道:“还生气呢?父亲那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这长安城的贵族子弟中和你一样封爵的有多少个?”
张彦瑾传了口粗气,从床上坐起来没有说话。
好一阵子他才忍不住道:“大哥,你知道我那红砖要是推广开了,每天得进账多少钱?”
“我知道。”张博文点点头道:“不然父亲也不会这么急匆匆的把烧制红砖的法子交给皇上不是?”
他见张彦瑾还是冷着脸不愿意说话,便有些好笑道:“二弟,平日里看你聪敏得很,怎么到关键时候却犯起浑来了?父亲为官多年,还能害你不成?”
张彦瑾看着张博文道:“什么意思?”这爵位对于他而言就是荣耀加身而已,他再也想不到更多的好处来了。
“你的爵位可是世袭,再者,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手中这块肥肉呢?”张博文徐徐道来:“与其手中端着一块烫手的银子,到头来还是保不住,不如交出去,换来安稳的日子。”
他压低了声音,又说道:“再者,伯父这个时候把烧砖的技术献出去也很关键,北征必定需要巨大的开支,前朝便是因为三番两次北征没有成功,导致国库虚空,落了一个国破家亡的下场,可若是不北征,那玉门关永远都是皇上的一块心病,可现在有了红砖这么一个宝贝,皇上害怕北征会消耗尽国库吗?”
张彦瑾恍然明白过来,他说皇上为何迟迟没有选定北征的人选,一来是在和世族中的一些人在拉锯,二来恐怕就是皇上考虑周全,怕前方战事吃紧,后方供给不足,一直在等待时机。
可现在他把烧砖的技术送给了皇上,就可以大大的稳定后方,让前方再无后顾之忧。
北征胜利,他的马镫和马鞍,以及马蹄铁在其中必定会起巨大的作用,再者便是他进献的烧砖技术给皇上提供了稳定后方的资本,如此一来,就算是皇上表面上不给他赏赐,在心中也会记得他的好的。
皇上心中记住他的好,可以说是对他在这个朝代巨大的保障。
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张彦瑾心中立马敞亮,看来他这个伯父并非只是一心为朝廷,为皇上考虑,他考虑更多的是他这个侄儿啊。
见张彦瑾神色好转,张博文淡淡一笑道:“二弟,你那天炼制出来的琥珀酒可还有?我今日要去参加游园诗会,想带过去一坛给大家助助兴。”
“大哥,你今天来找我的重点恐怕是这最后一句吧?”张彦瑾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无赖模样,开玩笑道。
张博文气得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道:“你大哥苦口婆心,你都当耳旁风了?”
张彦瑾哈哈一笑,出去让张伍二给张博文端了两大坛子酒,送到了张博文的房间中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53章
张彦瑾被皇上亲口敕封为世袭的大同男爵, 自然少不了陈溯这些狐朋狗友的庆祝。
只是让张彦瑾没有想到的是, 在这种私人的聚会上面, 他居然看到了东瀛来的那个小日本鬼子。
“哟,东瀛使者也来为我庆祝, 真是荣幸之至。”张彦瑾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端着酒杯走了过去。
“听闻爵爷被皇上敕封,为爵爷感到高兴,特来为爵爷庆祝。”东瀛使者用着口音极重的声音道。
张彦瑾哈哈一笑, 又和东瀛使者客气了几句,两人便这么称兄道弟了起来。
陈溯一行人原本还担心张彦瑾和东瀛使者合不来, 毕竟听说那天在宴会之上,张彦瑾可是毫不留情地破坏了东瀛使者的计划, 不曾想, 现在居然和东瀛使者亲如兄弟。
宴会末尾,东瀛使者终于伴随着悠扬的琵琶声,再一次提起了张彦瑾折腾的琥珀酒,不过他这一次没有直接问张彦瑾制酒需要怎么制,而是提出, 和张彦瑾一见如故, 想要改日登门拜访, 和张彦瑾一同品味美酒。
张彦瑾也笑呵呵地答应了下来,丝毫没有拒绝的样子,这让一旁的陈溯等人再一次看傻了眼。张彦瑾什么时候和外人如此亲密过?
张彦瑾的这些狐朋狗友虽然个个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可他们一个个却都不傻, 毕竟他们的父亲都是在官场中的大臣,他们自小耳濡目染,岂能看不出其中的道道?
反常即妖,张彦瑾突然和这个东瀛使者如此好,按照他从来不肯吃亏的性子,这个东瀛使者看来是要吃亏了。
再者,现在不过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而已,再怎么说,那东瀛使者都是外人,张彦瑾才是兄弟,兄弟想要坑一个外人,他们怎么能不帮忙?
就这样,东瀛使者很快就提着厚重的礼物去了宁国府拜见张彦瑾。
张彦瑾也大摆宴席,一副和东瀛使者称兄道弟,关系甚笃的模样。
酒酣耳热之际,东瀛使者再次举杯奉承道:“我下船之时便听闻到了爵爷的大名,可谓是久仰大名,一见面,更是觉得爵爷当真是人中龙凤。不然爵爷也不会犹如天赐一般,酿造出了如此美味的琥珀酒,只是改日我就要回到东瀛,和爵爷再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琥珀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品上。”
张彦瑾心中暗爽不已,不过他的暗爽完全不是因为东瀛使者夸奖的缘故,而是因为这个东瀛使者已经开始一步一步落入他的圈套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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