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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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亦童心里惊异于妹妹的敏锐,知道自己不过跟她玩了一场文字游戏,在心底,他明明白白地知道,秋子固的离开,确实是自己一手造成。

若不是通过闵大之口,令他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怀疑,秋子固又怎会说走就走?

福平婶看见珍娘回来,气色仿佛不太好,心里有些不安,想着别是文掌柜的冒酸水,看她去寻秋师傅,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吧?

于是上来赶着问:“珍丫头,大家伙儿都收拾整齐了,什么时候走?”边说,边试探看珍娘的脸色。

珍娘细声细气地道:“才进来,我看见后门处车也都来了,就走吧。”说着向里院去:“我也取包裹去。”

她走得匆忙,怕再迟一步,眼泪就要不听使唤地掉下来了。

福平婶一眼看出不对劲,再要追问,脚下一紧,低头看时,却是妞儿拉住了自己:“娘,你怎么不知好歹,珍姐姐心里正难过着呢,你非跟她说话!”

福平婶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她难过?”

妞儿声音小小地道:“才珍姐姐出去,我跟她去了文家后门,见有个货郎买糖,就站着看了一会儿,听见里头小厮们在说,秋师傅回老家了呢!”

“什么?!”福平婶整个人都不好了,正要问时,梁师傅走出来了:“掌柜的吩咐了,大家先上车去,她马上就来。”

福平婶如见救星,拉住对方到树影下,几乎带了哭腔:“梁师傅,你知不知道。。。”后面的几个字好比火炭,只在她舌尖上滚着,吐不出来。

梁师傅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福平婶跺脚:“怎么人人都知道,偏将个珍丫头蒙在鼓里?!”

梁师傅不说话,想起昨晚,两个旧日故知,多年后终于见面时的情形来。

月光不太好,还有一层薄薄的稀雾,朦胧之间,梁师傅依约来到地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似的。

一阵风吹将过来,碧桃花片簌簌的飘下,落满地上。

七月的天,却让梁师傅不禁打了一个寒噤,方觉身上冷了。散云一片,又遮住了碧月,更见得阴索索了。

“你来了?”秋子固的声音朗朗而出,方将森森然的阴气挡了些去,却也看不清他人在何处。

梁师傅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攥起。薄唇紧紧的抿着:“嗯,来了。人在暗处不开口,你走出来说话吧。”

话音未落,梁师傅就听见右前方碧桃树后,疏疏朗朗,飘逸淡然地走出一个人来:碧衣翩然,宛若松竹,袍子是松松挂在身上的,却因裁剪得极为合体,不让见者觉得拖沓而不修边幅,反有一种闲云野鹤,散淡自如的感觉。

长眉深眸,高鼻薄唇,玉色的脸庞干净到剔透的地步,衣服褶里除了风,一点儿尘土不染的。

除了秋子固,还能是谁?

“多年未见,梁师傅还是这般锐利敏捷,当年在徐府我就说,世间的事,瞒得过别人,再瞒不过梁师傅的。”

梁师傅脸上似笑非笑:“这话别人说得,偏秋师傅说不得,瞒得过谁,也瞒不过您啊!”

这就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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