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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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固闭了下眼睛,咬牙松开了手,顿时,撕裂般的疼痛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沉闷地哼了一声,跌坐在桌旁。

半个时辰之后,闵大垂头丧气地从屋里出来,脸上犹如锅底,黑得看不见五官了。

自己说是全说了,可劝也都劝了。

文掌柜的是有私心,可他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本来他想亲自去师傅说的,可又怕师傅您误会,这才借了我的口。

闵大觉得自己这话很占理,因秋子固没有反驳,更没有接话,也许在师傅心里,也有着同样的想法?

湛景楼里,珍娘正和程府的买办说话,后者正在叹气:“原来掌柜的也病了半个月?我说怎么总不见人。倒真是母女连心了,我们夫人一直以来也病着呢!“

珍娘一惊:“干娘怎么了?这向我不在家,竟没得信儿,真是失礼,还该抽个空去看看才好。“

买办向四下里望了一望,欲言又止。

珍娘会意,向旁引着:“这里人多,我那院里倒清净,咱们那头说去。”

因珍娘半个月未曾进门,又是病愈,梁师傅领着伙计们起个大早,将里外燃了几十束松枝熏过,驱散了潮气,又用茉莉花干燃了熏几日,满屋生香。

买办才走进月亮门就闻见了香,由不得缩了脚:“这在咱家,就是小姐绣楼了,使不得使不得,我可不敢进,要不掌柜的委屈下,就游廊下说话吧。”

珍娘看了一圈,左右无人,又有密密麻麻的木樨树遮挡着,便点了点头:“也好。只不知夫人到底是什么病?”

买办这才开口:“夫人哪,”指了指胸口:“是这里头的病!”

珍娘秀美的眉峰慢慢锁紧,眉心里,拢起了几缕若有所思的皱痕,却没回应。

买办观察着她的脸色,缓缓地道:“那日湛景楼开张,夫人老爷不是都来的给掌柜的贺喜么?回去后夫人就不高兴了,不知为了什么事,去老爷外书房里,顿时两人就吵了几句。老爷平时看着对夫人和和气气的,那日却不知怎么了,耿得很,一步不让。夫人动了气,回房后就不太好了。”

珍娘不接对方隐隐灼灼的目光,低头问了一句:“可知道为什么事吵?”

买办大惊小怪:“哎呀掌柜的还有什么不知道,左不过是那些事。”

珍娘这下抬头了,眼眸透亮清澈,带着看透世事的清透:“这么说是为我了?”

买办倒没想到她如此直接,一下竟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珍娘眼里的幽冷锐光,方才慌得一陪笑:“哎呀我也是猜的。”

珍娘点头:“还是为我。”说罢转身,进了自家院子,只丢给买办一句话:“烦你回去通传一声,晚间我看看干娘去。”

买办来不及应声,珍娘已经消失在淡薄而悠扬的茉莉香气里。

忙过中午吃了饭,珍娘打点下去程府的礼品:早起全贵家送来的新桃,都是自家后头果林里结出的头茬,城里还没得卖呢,先抬来尽了珍娘。

竹筐底铺桃叶,垒十个,再一层桃叶,一层层垒上去,三层就见了顶。

四筐桃子,再加些同样新上的莲藕、莲蓬、菱角,还有自家制的藕粉,珍娘自己的配方,耗数十节新藕,才得粉匣大小的一盒,福平婶依样子制出来,总不过五六盒,捡好的挑了四盒,一并包进个弹墨花绫水红绸里的夹包袱里。

珍娘梳洗后,换上出客衣服,让虎儿给挽了个松松的发髻,不用头面只包了头巾,清清爽爽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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