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1 / 2)
二爷爷冷笑一声:“放这四个牛鬼蛇神在这里,让他们自己闹去!这种小人,不理他们看还怎么蹦跶!”
珍娘搀起二爷爷向回走,声音软软侬侬地:“就是呢!咱们何必这里站得脚酸,说得嘴乏的?一会巡夜的来了,正好报上去才是正经!”
一股彻骨寒意从脚心倏地扩散开来,四大恶人各自脑门上,开始有涔涔冷汗滴落。
“都怪你,让你别自找没趣地攀高枝你非来!”
“你不也来了?自己说错话将巡抚大人扯进来,这会还有脸来怪别人!”
“别放屁要不是为你,我会说这话?!”
“你才放屁,你为的是我?难道不是为那袋红薯干?!”
珍娘和钧哥,一左一右地扶着二爷爷,将树下不像样的鸡吵鸭鸣丢在身后。
走到家门口,珍娘明显感觉到二爷爷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打颤不说,挂在她胳膊上还直向下软。
“二爷爷!”珍娘看着不对,撑住二爷爷的同时,向屋里大喊:“开门!”
福平慌张跑出来,钧哥早将二爷爷背起来了,妞子开了门,众人扶住二爷爷,钧哥小跑进了屋。
钧哥小心翼翼地将二爷爷放到坑上,珍娘放下药篮端出药来,亲手送到二爷爷嘴边:“二爷爷!”
叫了一声,几没将屋里人的泪都吊了出来。
二爷爷靠在被褥堆上,脸上浮出些笑意:“好好的,这又怎么了?”
珍娘忍住泪,也笑了:“怕爷爷苦了嘴,我还带了些糖,妞子你别馋眼,是给二爷爷的。”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包梅片糖。
妞子躲在娘身后,不住地摸眼倘泪。
珍娘才在茶楼闻见药味不对,里头好几味都是重药,更有几分山参的味道,庄家人,若不是实在病到末头,绝不会用这味生药的。
刚才一路回来,珍娘明显看出,二爷爷身上瘦得只有一把骨头,脸上的肉也都收干了,唯有精神还好,愈发显得老劲苍厉。
知道二爷爷这回病得不轻,珍娘心情沉重,不过为不叫二爷爷难过,脸上一点看不出来,喂药时还不停说笑话,可屋里除了二爷爷在笑,没人咧得开嘴角。
一碗药喝到最后,珍娘放下碗,再也没了说笑的力气,二爷爷招手叫过妞子来,将糖都倒进她的小手里:“去,跟你爹你娘外头关鸡笼去!”
福平知趣,领着小丫头走了,珍娘知道,这是二爷爷有话要对自己说了。
“我这也是老毛病了,”二爷爷轻描淡写,好像说得别人家的事:“年年到这时要发,不过今年发得厉害,胸口上不得气,下午朗中来说,只怕熬不到秋分,我心里想着,别的事也没有,家里也好。”说着拿一双已经抠下去的眼睛,看住了珍娘:“唯有丫头你的事,我放心不下。”
珍娘从袖子里抽出汗巾来,按在眼睛上,钧哥扬首望天,咬紧牙关。
福平婶默默站在鸡笼前,鸡早就被关得紧紧实实了,妞子被打发去烧热水,现在只有她和福平在。
“你说,爷爷到底是个什么想头?”福平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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