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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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晌午时分,伏虎进来看了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姑娘一眼,随后在息扶黎面前耳语几句。

息扶黎顿笔,瞥了瞥小姑娘,挥袖悄然出了书房。

“酥酥的奶娘?”息扶黎踏出书房,低声问。

伏虎点头:“带着几大箱子物什,还有几个婢女,说是姜小姑娘的东西和用惯了的婢女。”

息扶黎冷笑:“姜玉珏这是不死心,想往本世子这边塞人哪。”

伏虎踟蹰道:“世子,这世家贵女的规矩颇多,小的以为就一奶娘和婢女,让他们进府照顾姜小姑娘也更为细心周到一些。”

息扶黎看着他,目色幽深,面无表情。

伏虎心头一凛,连忙低头。

“伏虎,你记住了,”少年幽幽开口,声音明朗疏亮,自有一种冰泉击石的少年清越之感,但其中夹杂的深沉却让人心惊,“在姜酥酥没对本世子生出依恋之前,姜家的任何人都不能出现在她面前。”

少年太知道,唯有在安危和陌生环境里生出的依恋,才最是深厚。

伏虎背脊渗出冷汗,虽不知少年到底想干什么,但他却不能有半点好奇:“喏,属下这就去将人赶走。”

少年点头:“酥酥的物什可以留下,让那奶娘写下酥酥的习惯和喜好,以后就拨雀鸟过去伺候。”

伏虎应声,低着头仓皇退下。

息扶黎又在阼阶上站了会,清风拂面,鸦发飘忽,让他那张脸上带出些诡异莫测的深邃暗影来。

他回身进书房,甫一踏进门,就见自个的书案边,正站着个垫着脚尖去够他毫笔的矮小姑娘。

那书案有些高,小姑娘撅着小屁股好不容易爬上罗圈椅,可仍是够不着,她遂站椅子上,爬到书案,够着手去拿息扶黎刚才用过的朱砂毫笔。

稚童天生就好奇心重,特别是对身边大人用过的物什更是好奇,偷摸穿大人的鞋,偷摸用母亲的脂粉,偷摸喝父亲的酒之类的。

姜酥酥小姑娘起先就对息扶黎手里的毫笔起了心思,这会趁人不在,她就摸上来了。

息扶黎凤眸微眯,恶劣的故意轻咳一声走进来。

小姑娘才刚刚抓住毫笔,心头一慌,一手按在砚台里,沾了一手一袖子的黑墨水。

她还将手里的毫笔背在身后,遮遮掩掩,浑然不知笔尖上的朱砂已经将她小裙子给染上色了。

“大黎黎……”小姑娘心虚至极,小小的,细细的,甜腻腻的喊了一声。

息扶黎扬眉,念起心头那不可告人的目的,遂柔和下目光问:“想学握笔写字?”

小姑娘黑眸晶亮,虽然那张肉嘟嘟的脸上还是没有笑意,但能让人感觉到她的开心,“酥酥可以吗?”

息扶黎点头,他坐回圈椅里,先是把小姑娘手里的朱砂笔扔一边,又是摸帕子给她擦小手。

“我不是说过么,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少年如此道。

殊不知,这句无心之言搁小姑娘心里,一搁就是很多年。

小姑娘见少年并不生气,便大声道:“酥酥想学画画,酥酥要画大黎黎。”

她说着,借着少年的手滑下书案,蹬蹬跑到自个那张小案几面前,扯了一张纸就又跑回来。

小姑娘仰起头,面容期待的将手里的白纸递给少年:“看,这是刚才酥酥画的。”

息扶黎接过一看,只见雪白的纸张上,或黑或红一团团的墨迹糅杂在一块,将整张纸染的来脏兮兮的。

小姑娘浑然不觉,她挤进少年怀里,哼哧哼哧爬上他大腿上坐好,还黑乎乎的小手指头指着其中一块大墨迹说:“这是大黎黎。”

跟着,她又指着另一块小些的墨迹道:“这是酥酥。”

少年嘴角抽了抽,这叫画?

他哂笑一声,不屑的道:“别把你画的狗屎当成本世子。”

宛如晴天霹雳,小姑娘辛苦半天,好不容易画了最好的一副画,没得到赞扬鼓励不说,竟得了个这样的评价。

小姑娘气鼓着小脸,红着眼圈,一把抢回自个的画,奶音倔强的道:“大黎黎就是狗狗臭屎屎!”

作者有话要说:盘丝:随意立flag总是要被打脸的......

第012章 羞死了

姜家博雅堂书房里,姜程远皱着眉头,捻着胡须,表情惊疑不定。

“所以,端王世子究竟想做甚?”姜程远思量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姜阮要不回来,差去照顾小姑娘的奶娘和婢女也被赶了,还在明知道姜阮身份的情况下,留奴隶书契,这些种种着实让人想不通。

姜玉珏面无表情,他坐在姜程远对面,背脊笔挺,手搁膝盖袍裾上,端庄又君子。

“父亲,不管端王世子想做什么,我们都不能任由酥酥留在端王府。”姜玉珏斩钉截铁的道。

姜程远点头:“自然是的,酥酥是姜家女儿,哪有莫名其妙住在别人家的道理。”

听闻这话,姜玉珏松了口气:“父亲,端王世子向来跋扈恣意,最是任性妄为,不是纨绔子弟胜似纨绔子弟,儿子以为他对酥酥约莫只是一时新鲜,等过些时日,儿子再上门要人。”

话是这样说,但姜程远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摇头沉吟道:“玉珏,你要明白,亲王世子,往后要继任爵位,勋贵之后,再是跋扈任性,那也是心明如镜的,不然何以亲王之中,唯有端王府荣耀到今天?”

当今天子,多年之前继任大统之时,也是好一番的腥风血雨,就是二十年前,京城的皇族亲王,那都还有三五人,可如今,还留存的不过就端王府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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