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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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走了大半个俞府的童玉青大概是被府中的下人们当成了疯子,个个避之不及。她体力渐失,双脚颤得厉害,浑身都透着寒意,小腹隐约有牵扯的疼痛,却不再是从前那样的感觉。

她扶着长廊中的圆柱子,跌坐在了石阶上。眼角干涩,却怎么也湿润不起来。

“这不是我二婶婶嘛。”

许书媛拿着个红色的东西掩住得意的唇,“从前的二婶婶多神气,这会儿怎么像只丧家犬。”

童玉青这一天当了太多的耳瞎子,这会儿突然不想再当了。她抬起眼,冰冷的眼眸在扫到许书媛挡在唇上的那个东西时,狠狠的震了震。

见她的目光被吸引到手上的东西,许书媛大方的递了过去。

“这是公主大婚给各家权贵发的团书,怎么,二婶婶你没收到?”

许书媛说完这一句,又虚假的笑了。“瞧我,你哪儿能收到这个。不够二婶婶可以打开看看,瞧瞧二叔跟铃公主大喜的日子,到时候去喝上一杯喜酒也好。”

第0163章 那你送我走

童玉青一把夺过许书媛手里那红得刺眼的团书,打开后一眼就看见了铃公主与俞翀并排在一起的名字,只觉得心口狠狠一窒。

尽管心底疯狂的想要拒绝,可她的双眼却控制不住的往下看去。见那为期不远的日子后,愣怔了片刻后的她突然发了疯的把手里的团书给撕成了碎片,扬空抛下。

崔扬说子华找了马车要送他们离开,先前还要趁她昏迷时喂她喝堕胎药。

难怪!

难怪!

他与铃公主婚期将至,所以他才要着急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所以才这么亟不可待的送她离开?

童玉青面色惨白如纸,就算在坐在石阶上她的身子也已经是摇摇晃晃,显然被打击的不轻。

许书媛扫了一眼地上的团书碎片,她故意惋惜却又掩饰不住得意的长叹一声:“童玉青,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打从你那天拦了我的花轿起,我就天天盼着你不好过。现在你真的不好过了,我却只想要做个善人。”

见她失神愣怔的看着前头,完全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自己难得想要做个善人,她这么不搭理是在嘲讽自己的意思么?

许书媛不免恼怒,口气也有些绷不住了。“童玉青,我在跟你说话!”

怀香狗仗人势,见童玉青不理人,直接上去推了她一把。然而怀香的手才刚刚碰到她的身体时,童玉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怀香伸过来的手,接着一脚踹在怀香的膝盖上,干脆利落的动作让毫无防备的怀香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怀香摔得个七荤八素,爬都爬不起来。许书媛见怀香吃了亏,后怕的往后退了几步,可又不甘被比下气势,仗着自己身后还跟着一档子的丫头婆子,指着同童玉青就张口骂道:“童玉青,你别给脸不要脸!”

童玉青把颤抖的手藏进袖子里,突然张狂的笑了。她扶着身边的红柱站起来,意味不明的看着许书媛。“你许书媛的脸我可真不敢要。”

她的话仿佛激怒了许书媛,许书媛面上一狠,张口就要喊人来。不能杀了她,好歹也要好好打她几下,好出出心中恶气。

怀香还记着老夫人很俞文意的吩咐,忍痛从地上爬起来,拉着自家小姐一顿耳语。听了怀香的劝,许书媛虽心有未甘,但好歹脸色是缓和了不少,语气里竟隐约能听出求和的意思。

“现在二叔跟铃公主就要成亲,看你这样子在二叔身边怕是也难待了。童玉青,我把你送走如何?”

童玉青顿觉揪心,俞翀要送自己走,现在连许书媛也这么急不可耐的要送自己离开。

可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还不知道许书媛是个什么样的人么?她能送自己走?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你送我离开?”童玉青冷笑,“你许书媛能这么好心要送我离开?当日到底是谁从背后下手想要杀了我?信你许书媛,我还不如信条狗来的实在!”

许书媛不怒反笑,“那个男人指认你不是童玉青,祖母现在已经派人去查了。以祖母的作风跟手段,你要是还不跑那就是个丢命的结果。今天这事儿看来二叔已经是放弃你了,没人庇护的你,新仇旧恨的,你猜我祖母会怎么对付你?”

停了停,许书媛看着她的脸色继续说:“我送你离开确实是因为在这府里我是实实在在的不想看见你,天下这么大你上哪儿不行,非得要来我面前碍眼。你要想走,我立刻给你安排马车,直接送出京城。你要是舍不得,那就留在府里头,等着看俞翀跟铃公主的大婚,等着看他们恩恩爱爱……”

“闭嘴!”

童玉青怒极,许书媛的再把她心底的伤痛和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东西给勾了出来。

他不是不要她了么?他不是要送她走么?

她扶着身旁红柱稳住身子,明知道这里头有阴谋,还是义不容辞的跳了进来。

“你真的送我离开京城?”

“我巴不得你走的远远的。”

她光着脚面朝前迈出一步,哑声道:“那你送我走吧。”

许书媛勾起唇,将事情吩咐给了怀香。怀香从后门处把童玉青带出了俞府,俞府外早有一辆华贵马车,马车上刻着许家的字牌。

童玉青浑身酸痛无力的靠在马车里,心里混乱一片。怀香跟车夫交代着什么,声音太小她听不见,也懒得去听。片刻后马车才动了起来,可这才刚走了两辙子,怀香又追上来,掀开车帘子往里头扔了样东西。借着月色,她才看清楚那是两只鞋子。

这般场景似曾相识,格外的讽刺。她把酸软无力的两只手缩回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担去脚上的脏东西。早已脏的不像样子的脚面更显得她指尖的苍白。

马车再动起来,她突然像是针扎了一样的坐直起来,掀开车帘子,回头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俞府……

七王府。

“王爷,许家说送了样东西过来,要孝敬王爷。”

成子睿放下早已喝空了许久的酒杯,轻嘲道:“这个时候还敢往我七王府上送礼,他许家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近来太子动作不断,成子睿做事又太过隐秘,给皇帝造成了他无辜又弱势的假象,故而撤掉了守在七王府的禁卫,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许家才敢做在这个风口上第一个巴结成子睿的人。

骆衡不置可否。“那王爷的意思是。”

“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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