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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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贾母的心思鸳鸯这些年清楚地很,之前倚重王夫人也是无奈之举,如今既然有了琏二奶奶,那自然要用起来,这府里岂能一人独大,只有左右平衡才更好掌控。

且说王夫人听了鸳鸯的话,想着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精神不济也是有的,因此便信了,只在晚饭前让人送了一匣子绿豆桂花糕过来,说是给贾母尝个鲜,贾母看都没看便让鸳鸯拿去给几个丫头分了。

第48章

连绵不断的春雨淅淅沥沥, 张瑛带着黛玉迎春等看过了这几日的账本,便坐在廊下看雨。菊青架了个火锅,端了几碟子牛羊肉, 还有刚出的豆苗和小青菜豆芽等。

几个人围着火锅吃的脸蛋热乎乎的, 黛玉吃了两口羊肉便放下了筷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 探春瞧着便笑道:“林妹妹平日里吃的清淡, 怕是吃不惯羊肉。”

黛玉夹了一筷子豆芽吃了, 看着探春道:“哪有不爱吃肉的。”

“林妹妹身子可大好了!”张瑛瞧着黛玉刚来时身子单薄, 如今脸色红润, 就是身子过于单薄。

黛玉左手拂过脸颊,看着张瑛道:“近来大好了,还得多亏二奶奶这些日子的照看。”

“可别说这些客套话,你是老太太唯一的亲外孙女,也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外道。”张瑛说着便让菊青撤了火锅,煮了一壶花茶。

花香四溢,张瑛看着跟前的雨声, 想着没有几天便是殿试, 想那高文井定然和上辈子一样金榜题名, 一飞冲天, 只不过这些都和自己再无半点关系。

“琏嫂子,听过过几日便是状元榜眼探花游街的日子。”

探春说着便私下里拉了拉迎春衣袖,迎春面带羞怯的说道:“嫂子, 听说这游街是每三年一次的幸事,临街的酒楼饭铺那时候都会高价租出。”

黛玉虽一语不说,可一双眼睛却发着亮光,惜春则看了看张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

张瑛想着这几位之前在府内拘的久了,自己来了后便时常带她们出门,竟然不知不觉的就把她们的心养野了,竟然想着出门看状元爷。

迎春过了年已经十四,探春和迎春就差半岁,就连黛玉都十三了。张瑛看了眼她们,调笑道:“怪我这个嫂子不称职,你们年岁大了,我都没意识到。”

这话一出,迎春红着脸低了头,黛玉上前便道:“亏你还是嫂子呢,竟然说这话,好没道理。”

探春歪着脸说道:“好嫂子,我们几个人见识浅,你就带我们涨涨见识吧!”

“既然几位大小姐有心,那我岂有不遵命之礼。”张瑛笑着便应了下来,当下便让人去了福庆楼二楼定了个雅间,那地方位置最好,也不知还有没有空的雅间。

且说办事的小厮还没回来,便有人在门房那递了帖子,指明给要张瑛。

牛皮纸信封内是一张桃花小笺,上面只有一句话,给琏二奶奶定了福庆楼雅间,以供二奶奶观赏状元郎幸事。署名处则只写了:浣娘。

这浣娘是谁。张瑛觉得这名字有些熟,可又想不起来,直到派去的小厮回来说是一去福庆楼,说是贾府要定二楼雅间,那掌柜的却一脸惊讶说是已经有人给荣国府定了一个二楼雅间,还拿出了本子来看,连钱都付过了,足足三十两银子。

张瑛看着信纸上文秀的小楷,明显是女子的字体再加上署名,这个叫浣娘的到底是何人,还请自己去看状元游街,难道是……

想到这里,张瑛觉得可笑,难道这世上除了自己活过两辈子,还有别人不成 ,还有谁能笃定,高文井一定就能高中状元。

要么是谁闲的无聊开玩笑,要么就是有人为高文井给自己添堵。

既然人家都把雅间给定了,不管如何张瑛都要去,还要大大方方的去。

且说那日,天高云清,贾府侧门一开,两辆马车徐徐而出,张瑛一身天青色长裙,手腕上带着一对累丝白玉镯,头上带着白玉嵌金华胜,两边则各戴了三支羊脂白玉兰花发簪。

几人直接便在婆子的带领下去了二楼雅间。里面空无一人,倒是早早的便备好了三四个小点心外加一壶上好的龙井。

迎春坐在窗前,探春拉着黛玉惜春一起坐下,张瑛招呼小厮再去点几个菜来,这才坐了下来。

几个人来的略微早了些,本来迎春等人就是为了图个新鲜,毕竟是头一次在酒楼吃饭,个个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不仅又点了酒楼的招牌菜还外加了一个酱肘子。

“这酱肘子我可不吃,实在不雅。”探春笑着看向黛玉。

黛玉则撅着嘴说道:“雅不雅的和酱肘子有什么关系,都是世人偏见,好好的酱肘子招谁惹谁了。”

“林妹妹在府里可从没这般,这出来了,胆子都大了。”探春打趣黛玉。探春说着便拉着黛玉轻声道:“其实我也一直想试一试猪脑,听说那东西补脑,可就是太吓人,府里也没这东西。”

这话说完,迎春惜春都笑了起来,黛玉顶了下探春的脑壳道:“真真是个胆子大的。”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随着开道的衙差举着回避的令牌过来,迎春黛玉等人都挨在窗户口,看着楼下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状元郎等人。

张瑛站着,远远的看着高文井一身状元服饰,面带红光,好不威风。

“二奶奶,隔壁有人请。”菊青进了屋内,压低声音跟张瑛说道。

这才刚出门,便见着隔壁雅间门口站着一味红衣女子,头上只带着一枚凤尾金钗。

“这位想必便是浣娘姑娘。”张瑛说着,便进了屋。

瞧着张瑛如此镇定自若,浣娘似乎有些讶异,转而便冷笑一声,看着窗户下的人群道:“高公子金榜题名,想必琏二奶奶想不到吧。”

听了这话,张瑛当下便笑了起来,看着浣娘道:“高文井才高八斗,自幼便有学的文武身,货与帝王家的宏源,他能高中早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事,这位姑娘未免也太想当然了。”

本以为是个有想法的女子,却不想出口便是如此狭隘,张瑛不意兴阑珊起来。

而那位叫浣娘的本以为张瑛定然懊恼羞愧,却不想这般的冷静自若。浣娘看着张瑛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那神情带着一股子惋惜还有怜悯,当即便怒道:“琏二奶奶!”

“浣娘的金钗好生漂亮,是高文井送的吧!”张瑛说着,便起身站在窗户前,嘴角勾了一丝讥笑。

“你怎么知道!”浣娘疑惑,转而道:“难道你查过我。”

张瑛低头轻叹,这世间的女子皆聪慧无比,可只要沾染上情字便会一叶障目。

“何须查探,你这金尾凤钗一共有三枚,我那一枚,你这一枚,还有一枚也不知在哪位佳人头上。”张瑛说着,便走了过去,见浣娘脸上脂粉堆砌,看得出年岁不轻,忍不住多嘴道:“想必浣娘姑娘你已经过了双十年华,既然已经不是不经世事的小女孩,那我就实话实话了 。”

张瑛说着,看着浣娘不信的神情,嗤笑一声,接着道:“这事不难猜测,姑娘出身不好,流落风尘,这些年略有薄产,认识了一位才高八斗的公子,而那位公子一方面时不时的接受姑娘馈赠,另一方面又说自己有一青梅竹马自幼认识的千金小姐。本来公子想着和浣娘继续来往同时还迎娶那位小姐,却不想那位小姐突然嫁了人。这位公子想必对浣娘说小姐认识了侯门公子抛弃了青梅竹马的自己。而浣娘则为公子意难平,想着好好给公子出口恶气。”

浣娘直接跌坐在对面椅子上,一双眼睛看着张瑛,脸色变了几变,最后道:“二奶奶这话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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