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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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缈带着唐画出现,惊讶地问:“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淳于扬抬头:“你回来了。”

“是啊。”唐缈问,“你们两个为什么站在水缸里?”

淳于扬浅笑了一下,周纳德涵养没那么好,语气很冲:“问你妹!”

唐缈往前走几步,因为天色微明,视物不清,踢到了地上的离离。

“咦?什么时候把这婆娘给抓住了?”

“也问你妹!”周纳德说。

唐好喜形于色:“哥哥你回来啦?姥姥怎么样?”

唐缈忌惮地看了看其余几人,摆手示意她先别问。

唐好怎么可能不问,她是姥姥一粥一饭养大的,彼此是十指连心的亲人:“人在哪儿?”

“在她房里。”唐缈指了一下。

唐好拔腿就走,被唐缈拉住:“姥姥说她……呃,反正不舒服,让咱们别去打扰她。”

“我去没事的!”唐好说。

唐缈心想也对,目送她一瘸一拐走了,心里还有些安慰,觉得她挺孝顺的。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需要历经艰险才能再见到这个妹妹,再见时恍若隔世。

司徒湖山问:“唐缈,你姥姥出什么事了?”

“还好吧,没什么事。”唐缈糊弄。

“哼!”司徒湖山不高兴了,“你怎么也学得跟唐碧映似的,遮遮掩掩,一句话在肚子里藏好几十年!”

“也没什么话……”

“没什么话说我走啦!”司徒湖山不客气地打断,“我这把老骨头陪你们熬了一夜,都他妈熬出高汤来了!”

唐缈说:“等一等。”

“等什么?”

“呃……我到祠堂里面去看一眼,评估一下损失,总之先等一等。”唐缈说着就迈过门槛,往那间屋子的深处走去。

顶多两三分钟他又走出来,脸色煞白。

他本来就肤色白,如今更是白得跟纸一般,淳于扬真担心他随时会晕过去。

“好可怕,里面好黑,吓死我了!”他扶着门框抖了片刻,说,“我……还是有点事……”

司徒湖山问:“什么事?”

“姥姥交代我一件事。”唐缈的眼神在对面四个人之间梭巡,终于深吸一口气,说了句,“那么对……对不起了!”

他飞快地转到祠堂大门背后,抓住墙角下的一只不显眼的、满是锈色的铁环,奋力一拉,拉出一长串沉重的铁锁链,然后像烫手一般地丢下。

其余人并没有看见他的动作,只知道他似乎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因为短短数秒之后,人们听到了电机发动的声音,齿轮传动的声音,金属链条抑或履带转动运行的噪音——嗡嗡嗡,咔咔咔,哗啦哗啦,就在他们所站的位置,就在唐家的地底下,九牛拉不转地运行着,整个地面由此颤动起来。

“唐缈你干了什么?”司徒湖山站立不稳地吼。

唐缈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干?!”

周纳德慌里慌张地从大水缸里爬出来,连声喊:“地震!要地震啦!快跑啊!”

淳于扬跳出水缸,先冲向趴在台阶上熟睡的唐画,确认她安然无恙;然后扑向唐缈,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因为他正掰开离离的嘴往里面塞东西。

“你给她吃了什么?”淳于扬问。

“哎哎哎痛!”唐缈倒吸凉气,“放开,吃什么我不知道啊!”

“你喂她吃的,怎么还说不知道?”

“我不知道喂的是什么!”

淳于扬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的衣领子问:“你脑子坏了?横竖都是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唐缈充分展示了其高考落榜的原因,那就是傻。

大地在抖动,嘈杂轰鸣,建筑物上的尘土和灰泥扑簌簌往下落,四面八方都传来瓶瓶罐罐落地碎裂的声音,屋檐上的许多瓦片被震掉,在青砖地面上摔得稀巴烂。

司徒湖山和周纳德吓得四处乱窜,又不知道跑向哪儿,最后还是回到原地趴下。

唐缈和淳于扬一起左摇右晃,唐缈要其放手,后者正在气头上,就是不肯。

“好歹让我避个险吧?!”唐缈叫道。

“震死了我陪你!”难为淳于扬这种情况下还能站得住,“为什么突然搞这一出?赶紧老实交代!”

“我没什么好说啊!”

唐缈脚下一个踉跄,撞在淳于扬怀里,惊觉这人身上好硬。也不见他怎么肌肉隆壮,偏偏紧实得很,明明是自己撞了他,反倒被硌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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