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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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把那个东西收起来。”淳于扬用眼神示意那只青花瓷小罐,“我们还不至于要闹得你死我活。”

唐好警觉地问:“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淳于扬说:“不知道,但约摸能猜到。麻烦你收起来,这东西对你来说应该很珍贵,用在我们几个身上太可惜了,我敢保证表舅爷,周干部以及我都会好好听你的话,不乱动也不出这个院门。”

周纳德赶紧点头:“就是,小唐妹妹你赶紧收起来吧,我一个农村干部能干啥呀?”

其余人瞥了他一眼,心想都到了这步田地,他居然还恪守着乡干部的人设,这份表演欲真是常人难以企及。

“我们保证不动,一起等唐缈回来好吗?”淳于扬又建议。

唐好说:“好,你看到身后的那口缸了没有?”

第24章 困局之三

淳于扬没扭头,周纳德反倒大张旗鼓地看过去,说:“有缸啊!”

那口缸与碎了的这一口位置对称,分别位于祖宗祠堂大门的左右。因为唐家是砖木结构三进院落,此地又放着许多祖宗牌位,或许还有家谱之类的,一旦失火损失难以估量,所以刻意放了两只大缸作消防用途。

“进去。”唐好命令。

“你说什么?”

唐好说:“你们二位进去,表舅爷扶着缸当看守,正好让我歇一歇。”

周纳德结巴说:“可、可那里面有水,还有什么鱼虫红虫之类的东西!”

唐好把青花小罐的口子对准他。

“好好好我进去!”周纳德招呼,“淳于老弟,来啊,一起啊!”

淳于扬为了表示合作,毫不犹豫地跨进了水缸,周纳德也一边叹气抱怨着一边进去。那缸宽敞,装两个大男人绰绰有余,当然只能站,不能蹲。

见他们如此听话,唐好放心了一些,不再总举着那只罐子。

又静等了十多分钟,周纳德虽然半个身子泡在水里,但脑袋开始一顿一顿地打盹,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突然他听到淳于扬低声笑道:“周干部,你不太像啊。”

“什么不像?”

“那小女孩儿手上拿的既不是枪又不是炮,你为什么害怕?”

周纳德反问:“那你为什么害怕?”

“因为我知道它是什么。”淳于扬问,“你呢?”

“我……”周纳德说,“我、我还不是因为小姑娘说那是暗器!”

“什么是暗器?你见过暗器?乡里开大会时,你们书记说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暗器?”

“……”

淳于扬用手指轻微搅动缸里的浑水,淡淡地问:“所以周干部,你来唐家有什么目的呢?”

人到一个地方当然有目的,比如办事,游玩,散心,如果无缘无故地出现在某个场景里,多半是因为梦游。

周干部此行可不是梦游,他右侧肋骨上的伤痕还隐约可见,为了有充分的理由留下,他强调那是被司徒湖山打伤的——打伤一名好心登门走访的乡干部,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所以他是怀揣目的,做了准备才来的,总不至于只为了到唐家的田地里拉一泡屎,为人民群众留些扶贫肥吧?

周纳德愣了半天,突然呵呵一笑,说:“淳于老弟,我的目的你还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淳于扬问。

“我觉得你明知故问嘛!”

“你觉得我知道什么?”

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渐大,一旁的司徒湖山和唐好听得清清楚楚,不约而同斜着眼睛。

“哎?你怎么不承认啊?”周纳德说,“不是你老弟让我来的嘛?”

“我?”

周纳德说:“当然是你!你不会是贵人多忘事吧?我们是旅伴啊!过来路上我说要到风波堡去当乡官儿,你说那边有一户姓唐的人家,家里藏着许多金银财宝,稍微拿点儿来就足够我子子孙孙花上好几辈子啦!”

淳于扬瞪视着他。

“你又说那家人不好对付,会使毒害人,所以不要乱吃他们家的东西,等你到了一起想办法,挖出他们的金山银山来,这几句话总是你老弟亲口说的吧?”

淳于扬说:“我之前从未见过你。”

“嘿!不厚道,翻脸不认账!”周纳德叫道,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样子,“二十四五天前我们在武汉分的手,你怎么就不记得啦?倒弄得我恶形恶状的叫人家误会!”

“二十四五天前我不在武汉。”

周纳德夸张地手指淳于扬:“你这个人真是没意思啊,大丈夫敢说敢当,真小人才矢口抵赖,我就不该听信你红口白牙地乱说,跑到别人家里来添乱!”

突然他又转而面向司徒湖山和唐好:“我一个基层干部,虽说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几块钱,但无家无口,光棍一条,不贪图谁家宝贝,也就是过来看个热闹。我看出来你们家没宝贝了,说有的都是谣言,都是乱讲!所以不如让我先走吧,我回乡里还得跟书记、乡长汇报工作呢!”

淳于扬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你,从未说过话。”

“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啦?”周纳德反驳。

人人都只有一张嘴,对于唐家他们都是不速之客,淳于扬无法自证清白,也无法证明对方在造谣中伤,不论他还是周纳德,说话的分量都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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